俞塘立刻抿唇,收敛笑容:“殿下看错了,我没有笑。”
毕竟他总不能直接说是被萧凛说来就来的演技逗笑的吧?
不然萧凛不得气死?
萧凛审视了他一会儿,问:“你是在笑我装瘫子吗?”
“!!!”俞塘赶紧摇头:“没有没有,绝对没有。”
“……”萧凛低头,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点在轮椅的扶手上:“如果我不这么说,他就会让御医给我治腿,到时候我这双腿就真的保不住了。”
“还有我那三哥和五哥,哪一个不是想赶紧除掉我。如今我装病,也算是缓兵之计,能让他们暂且放松对我的警惕。”
“只是这段时间就要麻烦俞将军照顾我了。”他突然抬头,和善地看着俞塘:“毕竟我暂且还信不过别人,若是离了将军,我怕这些人处处试探我,或者趁我病,要了我的命。”
他笑:“我想,将军应该也不会想看到我还未立业,便死于奸人陷害吧?”
“???”俞塘被萧凛的一番话噎住,他张了张嘴,说:“殿下的意思是……”
“我想和俞将军住在一起。”仿佛猜到俞塘想问什么,萧凛对他说:“以后将军去何处,我便跟你去何处。”
“将军住哪间房,我便与你住哪间房。”
“???”
俞塘懵逼。
“殿下,这不好吧?”
“这有何不好?”萧凛看着他:“莫非将军嫌弃我?不愿与我同房?”
“???”
俞塘被同房这个词震的浑身僵硬,他赶忙说:“不是,我怎么可能嫌弃殿下?”
“那便就这么定了。”不等俞塘再说什么,萧凛就下了决定,堵住了俞塘剩下的所有话。
俞塘:“……”
*
昨夜一战,大抵是打疼了外族,让他们消停了好一阵。
北三城的百姓也搬回了城里住,空荡荡的街道逐渐有了些人气。
但有战争,就免不了牺牲。
那些死去的将士们的家人回来之后听说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儿子战死的消息,很多都泣不成声,有的女人抱着丈夫的牌位,在门边一坐就是整天,眼睛红肿,目光无神。
可生活还要继续,他们也明白。
如果没有士兵的牺牲,这北城一破,等待他们的就是外族的屠杀。
所以纵然再悲伤,这些百姓也会重新振作起来,做好自己的事,努力生活。
秋收已过,今年北方没遇到大灾大害,收成上还算过得去。
面馆重新开业,俞塘带着萧凛跟老板要了两碗面。
“将军,殿下,面来咯!”老板的女儿阿巧只有十五岁,生的娃娃脸,面色微黑,眼睛却极亮,把两个大面碗和一叠鸡蛋往桌上一放,笑容好看:“还有本店奉送的茶叶蛋两枚!请一并收好~”
时间一长,这里的人跟萧凛也熟悉了起来。
知道这位六皇子殿下脾气好,爱笑,还没有皇族的架子,久而久之对他就不那么拘束了。
“谢谢阿巧。”俞塘对阿巧道谢,小姑娘看一眼英俊的男人,脸颊微红,有些不好意思:“不用谢不用谢,将军能来我们店里吃饭,是我们店的福气!”
萧凛将小姑娘的表情看在眼里,微微眯起眼睛,若有所思。
吃过饭后,俞塘推着萧凛的轮椅走在街道上,离着面馆远了,听到萧凛问他。
“俞将军,你可看出那阿巧对你是什么心思吗?”
“嗯?什么心思?”俞塘懵了一下,问:“阿巧能对我有什么心思?”
“嗯?”萧凛微怔,询问:“你难道没看出那姑娘喜欢你吗?”
“啊?她喜欢我?”俞塘抓抓头发:“没看出来啊。”
“……”萧凛无奈:“也不知将军你是真迟钝,还是别有所好。”
“别有所好?”俞塘很懵,下意识询问:“什么别有所好?”
“比如……”萧凛对他招手,让他矮下身子,附在他耳边说道:“龙阳之好?”
“!!!”俞塘差点儿跳起来。
他捂住发烫的耳朵,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萧凛:“殿下误会了!”
“我怎么可能有那种……”
萧凛笑着问他:“可是你没有,又为什么会脸红?”
跟俞塘住的这段时间,萧凛见着男人几乎清心寡欲到了一定程度。
每天除了练剑、练兵就是看书、练字,再者说还能跟他下几盘棋,喝几壶茶或者酒。
这么多年来身边连一个女人都没有。
不是喜欢男人,又是如何?
“……”俞塘怎么好意思说,是萧凛刚才靠他太近了,吹的热气让他耳朵发痒,才会导致脸红。
“其实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大事。”萧凛已经默认了他喜欢男人,继续说道:“宦官侍卫通奸,我在宫中见的多了。就连我那父皇,后宫也养着五六个男宠,时不时地宠幸一番。”
“不过,我想象不到俞将军这样的人,会喜欢上什么样的男人。”
“想象不到就会好奇。”
萧凛问俞塘:“所以, 将军可否告诉我,你这些年来可有心上人?”
“……”好家伙,俞塘整个懵逼。
萧凛也太能脑补了吧!
这一连串的话把他说的都不知道怎么接了!
最后就支吾出一句:“我……没有。”
等等!好像说没有就等于他承认自己喜欢男人了!!
俞塘刚要改口,就又听到萧凛问:“那将军若是寻找良人,可有何标准?”
“……”话题始终掌控在萧凛手里,俞塘回答了一个,后面就只能硬着头皮将错就错。
胡乱憋出一个条件:“要,长得好看的。”
“哦,我明白了。”
*
夜里,两人同塌而眠。
俞塘贴着床边,和萧凛隔着半臂宽的距离。
这是两个人这些天以来的睡眠模式。
因为萧凛当初说要跟他睡一间房,他没办法,就想在屋里打地铺。
但北方太冷,他又体寒,两天下去,嘴唇都是白的,冻得打哆嗦。
后来萧凛就强制让他上床同睡。
不过人家毕竟是皇子,俞塘就克制着保持距离,每晚都是靠边睡,长此以往,也就渐渐习惯了。
照常道过晚安,俞塘弹指熄灭蜡烛,刚闭上眼睛。
突然!身上就压过来一个人!
俊美似妖的少年,映着窗外的月光,中衣半露,柔顺的长发垂落到俞塘的胸前。
轻声问他:“将军,你白日说所求良人,需容貌上乘。”
“那你觉得……我可有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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