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
沈云雾注视着四周交错的人影。
片刻后才轻声开口道：“这里不是个说话的好地方，我们换个地方聊？”
她这么一开口，原本表情还略腼腆的赵宝儿瞬间就变了脸色，唇上的血色也在瞬间消失干净。
“聊，聊什么？”她结结巴巴地问道。
沈云雾微微一笑。
“当然是聊人生。”
赵宝儿：“……”
“怎么，不愿意吗？”
看她紧张到手都抓住了裙子，沈云雾都忍不住轻笑出了声：“是不是我太吓人了？”
“当，当然不是，我只是……”
“走吧。”
沈云雾已经站起了身。
赵宝儿咬住下唇，坐在原地表情纠结，沈云雾看她这副样子，猜想她应该知道自己要跟她说什么了。
她也不着急，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医院外面有条街，有一家潮汕人开的早食店，你知道吗？”
听言，赵宝儿有些错愕，片刻后才点了点头：“知道。”
沈云雾抬手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而后道：“我会在那里等你半个小时，如果半个小时以后你没出现，那我就走，这期间你可以考虑一下要不要过来。”
赵宝儿：“……”
沈云雾跟她说完，也没有再站在原地打扰她考虑，很快便离开了医院。
赵宝儿若有所思地盯着她的背影，手心里的指甲一寸寸地刺进皮肤。
去，还是不去？她似乎都尊重自己，如果自己不去的话，她也不会再回来找自己。
“宝儿。”
这个时候，林美然从诊室里出来，叫上她。
赵宝儿回过神，赶紧上前去询问。
“妈，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林美然心情明显比之前好多了。
“医生说没事，问我是不是思虑过重，让我以后看开一些，没什么问题。”
听言，赵宝儿忍不住垂下眼眸。
“是不是因为我的事？”
“你知道就好，妈为了你这段时间都茶饭不思的，人都瘦了不少，你如果心疼妈的，就应该听妈的话，不应该留着……”
说到这里的时候，林美然话猛地停住，“算了，隔墙有耳，待会被人听见就不好了，总之，你赶紧想清楚，不能再往下拖了。”
赵宝儿垂着眼眸，恹恹地没有开口。
于是林美然就这样带着自己的女儿碎碎念到了医院门口，准备坐上车的时候，赵宝儿却突然道：“妈，你先回家吧，我有事情要离开一趟。”
原本心情就不平静的林美然一听，嘴脸立即变得尖酸刻薄起来，“去哪里？宝儿你是不是又想去找那个男人？”
林美然不止说，还一边上手拉住赵宝儿的手，骂骂咧咧。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准你再去找他，你怎么就总是这么不知羞？那种男人有什么好？一个穷鬼而已，你瞧他贼眉鼠眼的样，他就是惦记你的钱才跟你在一起。”
听见自己的心上人被母亲如此诋毁，赵宝儿眼神变了几分，很想发作，但看在眼前的人是生养自己的母亲，最后还是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
“妈，我没有要去找她，为什么我每次出去，你都觉得我会去找他呢？难道我的世界里，就只剩下他了吗？我没有别的朋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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