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是”的是聂寒铮。
回答“不是”的是时云音。
两个截然不同的答案一出,气氛顿时变得更加尴尬了。
时云音没想到聂寒铮会说是,不由蹙了蹙眉, 出声道,“我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谢谢盛小姐的关心。”
这句话更加坐实了他们不是恋人关系。
盛语心尴尬地笑了下,“啊,原来是这样……”
聂寒铮脸色有些难看,但时云音这样说了,他自然不可能再说什么。
好在电梯来了,打破了尴尬至极的气氛。
走进电梯时,两位女士优先,等到聂寒铮和欧尊进去时,聂寒铮听见耳边传来一声充满嘲讽的轻嗤声……
聂寒铮一怔,侧过头,却看见身侧的欧尊脸色冷漠,似乎完全跟那声轻嗤无关。
……
时云音一看到薄靳西,就想到昨晚“梦里”的一幕幕,所以电梯里她始终都垂着眸,没有去看他那张跟欧尊一模一样的脸。
尤其是想到自己被穿反的底裤,她甚至忍不住想,昨晚她昏沉不清醒,欧尊到底对她做了什么,还、还需要脱她底裤吗?!
一定是欧尊,这个世界上除了他没有人会这么变态!
电梯很快到了一楼。
酒店大堂内,手持龙头拐杖的中年男人风度翩翩地站着,身后站着六个随从。
看着电梯里走出来的漂亮女孩,欧振启刚要露出温柔的笑意,可下一瞬,看见女孩身后走着的英俊男人,他的表情立即转换为冷肃。
时云音没想到欧振启会来,愣了一瞬,走上前道,“启叔,您怎么来了?”
“我刚好来占城见朋友,听说昨晚暴雨封路,就过来看看你怎么样了。”
欧振启嗓音浑厚地说道,而后视线一转,看向绕过他要走的英俊男人,淡淡地道,“尊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没回家?”
尊儿。
这两个字成功让大堂里的人都诧异的看过来。
盛语心站在欧尊身侧,闻言微笑朝欧尊道,“靳西,这位是夏国欧氏财团的欧老先生,他好像也跟昨晚宴会上的那些人一样,把你认错成欧家九少爷了……”
欧尊脚步一顿,这才侧首看向欧振启,只是他的眼神淡漠,语气也很凉薄,“她已经解释清楚了,欧老先生想必也听清楚了。”
欧振启盯着他的脸,眉头一点一点拧起来,他沉了口气,“尊儿。”
“欧老先生,我姓薄,名靳西,我不知道我和您九儿子到底有多像,我理解您思念儿子,但我不是他。”
欧尊淡漠地陈述完,略微颔首,抬脚就走。
盛语心也朝欧振启礼貌道别,小跑着跟上了欧尊的步伐。
欧振启维持着转身的动作,看着欧尊走远的高大背影,握着拐杖的手收紧,时云音站在他边上,能感觉到欧振启似乎并不开心,眉宇间笼罩着怒意……
怒意?
为什么欧振启见到可能是失踪一年的儿子的人……表现出的会是怒意?!
难道是她有什么不知道,欧尊的失踪,还是跟欧振启有关么?
时云音心底疑惑,面上不动声色,过去扶住他,“启叔,您没事吧?”
欧振启转过身来,深呼出口气,看到她才缓和下来,道,“没事,就是想到我那个不听话的小儿子,他总是让我头疼。”
时云音伪装着安抚道,“怎么会呢,您不是最疼爱您的小儿子嘛?虽说他失踪,但还是有可能找到的,您别灰心呀。”
“一年了,找不到了。”欧振启似乎想到什么,语调深沉地道,“应该是我认错了,他不可能是会尊儿,如果是,他不可能娶盛家的女儿……盛家绝不可能同意。”
“为什么?”时云音诧异地问。
如果是欧尊本人,盛家又为什么不会同意欧尊和盛语心?欧尊这种身份,盛家不是应该高兴都来不及吗?
但这个问题,欧振启没有回答她,只是眼神越发深沉。
时云音也没有办法继续追问,怕引起欧振启的怀疑,她和欧振启一同走到酒店外,等待司机将车开过来。
“丫头,是不是早上起的匆忙,又没吃早餐?”欧振启忽然问道,时云音微笑了下,“没事,我扛饿。”
“这怎么行,身体是最重要的。”欧振启说着挥了下手,身后的随从立即拿出一瓶果蔬汁,递给她,“时小姐,老爷知道您爱喝这个,这是特意在来的路上买的。”
“……”
时云音伸手接过,微笑着说了句“谢谢启叔”。
平心而论,欧振启对她好的有点不合情理,她上个月还在祖宅看见欧振启甩了欧司野一巴掌,甚至用拐杖打他……
欧振启对儿子们都很严厉、打骂毫不留情,但对她这个毫无关系的女孩却关爱有加,真是……很奇怪。
就因为她长得像他没能活下来的女儿么?可她前几个月在欧家祖宅散步的时候,听年老的佣人说,欧振启并没有得到过女儿。
远处的轿车上。
特殊材质的车窗没有降下,坐在后座的男人像是隐于黑暗中。
欧尊修长的手指夹着根点燃的烟,却没有抽,深紫的眸紧盯着酒店门口的二人。
欧振启让人递了一瓶绿色的饮料给时云音,时云音接过后喝了几口,二人有说有笑……
欧尊看见女孩手上的那瓶饮料,紫眸倏地变得阴戾无比——
小时候,他从森林里出来后没多久,欧振启也亲自给他喝过那种饮料,甚至每天都亲自给他送来,哄他喝下。
年幼他的不知道那时并不知道是什么,以为是父亲终于开始关心他,他甚至为此开心雀跃过一段时间……
结果那是什么?是用来控制他的蛊毒,是让他不得不变成父亲操控的傀儡的毒药。
难道,老头子给小东西也下了蛊毒?!
即便小东西是鲛人族,但也不代表她绝对不会中那种阴损的蛊毒。
欧尊眉宇间戾气浮动的更甚。
妈的,该死的老头……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
欧尊接起,那端传来恭敬的嗓音,“七爷,我们这几个月一直在查老爷的行踪,看起来正常,但奇怪的是,
从上个月开始,每周四晚上,祖宅的后门都会有一辆黑色轿车开出去,并且路上频繁更换车辆……所以导致我们每次都跟丢。但可以猜测,应该是去什么不可告人的地方。”
“继续查。”欧尊冷冷地道,“用我告诉你们的方法。”
“是,七爷。”
老头子最好不要被他抓住什么见不得人的软肋。
也最好不要真的动了小东西、给小东西下了什么毒。
否则他欧尊也许会做出更加大逆不道的事,反正老头子这么狠,他也不必再顾忌伦理孝道,大不了死后下地狱就是了!他死都不怕,还怕下地狱?!
……
时云音回到桐城的单身公寓已经是晚上。
周助理帮她把行李拎上来,要走时,却被时云音叫住。
“你刚才告诉我,昨晚酒店宴会那个男人说,酒里给我下的是致幻剂?”她问道。
“是。”
时云音碧眸淡然地道,“那你去找秘密渠道,给我买一箱来。”
周助理怔住,虽然致幻剂在夏国境内是合法的,但,“音姐,您要买致幻剂做什么?那玩意儿伤身的……”
“让你买就去买!”时云音皱眉打断他。
周助理不敢再多嘴,他行动力向来强,第三天就给时云音弄来了一整箱致幻剂。
半夜,时云音毫无意外地又失眠了。
这一年来,她唯一一次睡得好的,竟然是前几天就宴会被人下了致幻剂,梦到欧尊的那一晚……
她掀开被子下床,来到客厅,打开了装着致幻剂的纸箱。
时云音从其中拿出一管,咬掉针帽,针头对准手臂内侧扎了进去……
注射不到片刻,一阵猛烈的晕眩袭来,时云音身体一阵摇晃,晕乎乎地往地毯上倒去——
她侧躺在地毯上,迷蒙地眯着眼睛,一片幻觉中,她仿佛真的看见欧尊出现在不远处,他英俊的脸庞带笑,正朝她走来……
时云音缓缓地勾起唇瓣,努力地朝空气伸出手,嘴里喃喃地道,“你来了……我是不是又可以……让你抱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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