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大婚当天他就看到了躲在巷子里的她，他想，那么鲜艳的嫁衣不沾点血就不好看了。
想到这里，褚殷嗤笑了一声，没想到那受惊的小白兔还以为是碰到同路人了。
偏偏还来了句你也逃婚吗？
还觉得自己嫁得比他好。
他当时怎么想的来着，他想这还是第一次听到嫁给他还觉得嫁得好的。
二皇子褚冥听到这一声嗤笑，脸色沉了下来，“你笑什么？”
虞娇下意识将人护在身后，扬长着脖子，敛着眼看他：“你吼我家王爷做什么？”
影风横着剑突然出现在前面，“二皇子。”
二皇子？
这就是和虞宁儿联手一起陷害她的渣男？
虞娇眨了眨眼，好像有那么点印象。
褚殷看着她目不转睛地看别人，眼尾多了点红色，环在她腰里的手紧了又紧，唇角微翘。
他眯起眼睛，贴在她耳边，语气极度温柔地问：“好看吗？”
虞娇愣了一下，总觉得这温柔温得有点诡异，摇了摇头，讷讷说道：“我以前眼光真差。”
真差两个字褚殷很是受用，周身的气息一下子消失殆尽，像只成功顺毛的狮子，嘴角翘起的弧度放大。
褚冥顿在了原地，有点不可置信。
虞娇哪一次见到他不是巴巴地贴上来，娇嗲嗲地喊二皇子。
哪一次他低头给她一个好脸色，她不是故作娇柔地夸赞他长得英气俊郎，神采英拔，是这燕京最好看的人。
今天这是撞什么邪?
“你…！”褚冥目光触及到褚殷脸上，一脸了然。
他明白了。
这必定是和他闹脾气呢。
他就知道这无脑女人只会争风吃醋耍手段，哪像虞宁儿贴心。
“虞娇，你不用玩这些欲擒故纵的把戏。”
虞娇一脸黑线，摇了摇褚殷的袖子，软糯地说道：“王爷，这二皇子不会是这里有问题吧？”
说着指了指脑袋的地方，“明明我家王爷连一根头发丝都甩他一条街，他不及王爷万分之一，就算要玩欲擒故纵也该和王爷玩，他怎么会那么大的脸自以为是呢？”
褚殷差点憋不住笑出声。
瞧，兔子急了不会咬人，却会张牙舞爪，挠别人一脸不痛快。
他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发，似是责骂却满是惯纵：“胡闹。”
虞娇吐了吐舌，一脸挑衅地看着褚冥。
“不及他的万分之一？”褚冥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她。
随后冷笑了一声：“虞娇，你该不会以为攀上了这个怪物就高枕无忧了吧？”
褚冥看着她，嘲讽阴笑，“你可知道他叫什么？燕王，五岁封王还断了大统，而本皇子…是二皇子。”
虞娇明白他的意思，自幼封王断大统，褚殷注定不能坐上皇位。
可那又怎么样呢？
她歪头笑得无邪：“可你就是不及我家王爷万分之一啊。”
褚冥气结，冷笑了声：“可他是一个怪物，一个人人厌恶的怪物！”
“他还是一个将死之人！”
“啪————”
褚冥偏着头，目光斜看着地面怔住了，脸上的五指印赫然显现。
掌柜跟在身后瑟瑟发抖，忙低下了头，这这这…这是他能听的吗？
虞娇一脸的狂傲：“二皇子出言不逊，这是我替我家王爷教训你的。”
“我家王爷比二皇子还要年长一岁，你应该喊他一声皇兄。
二皇子若是不会说话就去学，学不会说话难道还学不会闭嘴吗？”
虞娇左一句我家王爷，右一句我家王爷，褚殷嘴角高高翘起，心里却暗骂着:
马屁精。
“虞娇你好大的胆子！”褚冥气极了。
褚殷伸手将人护在了身后。
褚冥看着褚殷，不怒反笑：“呵，你以为你是谁，你不过是一个就连你亲生母妃都害怕都憎恶的怪物！”
褚殷突然往下走了一步，停在他面前，声音至柔至极，“你说什么？”
褚冥身后的侍卫拔着剑挡上前：“燕王你做…”
话没说完，几人直直地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偌大，脖子上一道血迹刺目。
褚殷垂在身侧手上握着匕首，血迹顺着刀身往下滑，在刀尖处聚拢，凝成一滴扑落在地。
他看着褚冥，双眼猩红，用指尖抹去刀尖的一滴血，指腹轻捻。
这种鲜血的味道他已经很久没闻了。
他舔了舔嘴角，有些怀念，都快忘了这种快感了呢。
“燕王你…你大胆！你要对本皇子做什么？”
褚冥一脸恐惧地倒退，他怎么忘了这是个喜欢杀人的怪物。
褚殷抬手掐上他的脖子，“不是说本王是怪物吗？不是说本王嗜血吗？不是害怕本王吗？那本王杀个皇子也没关系的吧，反正…怪物杀人最是正常了。”
影风影绝两人惊了一跳，异口同声:“王爷要是杀了二皇子就麻烦了！”
虞娇猛地出声喊了一声，褚殷已经红了眼，根本听不进去。
她双手抓住他的手腕，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竟然将掐着褚冥的手掰开了，褚冥脖子一松立马跑了，临跑前还嚷嚷着不会就这么算了。
看到人被她放走了，杀意在褚殷的眼里肆意滋生，将手捏在她脖子上。
她的脖子细多了，他只要一个用力就可以捏紧，就像捏住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虞娇抬眸望着他，嘴里艰难地挤出几个字：“王爷咳咳咳…我是…虞娇。”
褚殷垂眸和她对视，怔怔地看着她难受得皱成一团的脸，眼里的猩红淡了两分，有点茫然。
手上不自觉地松了松。
喃喃道：“虞娇……”
虞娇嗯了一声，额头上蒙上了一层细汗，紧紧地盯着他：“是我，我是虞娇。”
褚殷又重复嘟哝了一声：“虞娇……”
虞娇握着他的手，呼吸有些急促，小声安抚道：“王爷，你松开我好不好，我疼。”
一张脸憋得涨红，偏偏手腕上的手还一下一下地轻拍着他的手背。
脑里闪过一张脸，对着他缓缓开口：
她说她会站在他身前说护着他。
会坚定温柔地说让他别怕。
会左一句右一句他是她家的。
每说一句，他手上的力度就轻一分。
可是……
握着她细脖的手兀地加大力度。
可是她却放走了褚冥，她不护着他了！
明明褚冥说他是一个怪物。一个连母妃都害怕都憎恶的怪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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