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父佝偻着身子,步履颤抖,出去对上那些前来探望的村民,开始招呼着请人做事,这去衙门报官不是小事儿,胭脂还跑回屋子里拿出了一串铜钱,交给那个帮忙跑腿的人。
萧云灼二人也被请进屋子坐下了。
她将苗氏也放了出来,但多余的话,却一句没说。
苗氏看着那黑衣人,再看丈夫和女儿慌乱的样子,此时也清楚家中出了什么事儿,她那怨恨和不甘也变成了害怕和震惊,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亲生儿子,竟然会买凶杀人!
萧云灼对待自己的客人,一般情况下是十分宽容的,尽量满足他们的要求,很少会故意刺激他们。
只是苗氏不同。
这人才知道儿子走失真相,短期之内根本接受不了,若她不参与,等苗氏情绪平稳的时候,只怕朱家父女的坟头都长草了,难道要等到一家子都死干净了,再抱头痛哭、后悔往事吗?
过去二十年,她的执着没错。
一是为自己,二是为她富有的母爱。
但二十年后,知道了真相,那应该要当断则断,卞彦材这样的人,既已弃她而去,再如何怨恨都没用了。
“爹,你不用怕,已经没事了。”胭脂安抚着父亲,“只是爹,这个恶人刚刚都说了,他是收了银子才来杀人的,那您……您要做好准备……”
朱父愣了一下,看了看女儿。
胭脂微微低眉:“您与我娘一辈子勤勤恳恳地做人,亲朋好友也都是寻常农户,家中能存下十两银子就已经够了不得了,又怎么会有人,花五百两银子杀我们呢?”
那黑衣人被抓住之后,只说自己是收钱办事。
他只收了定金,留了对方身上一个物件,那物件是他自己挑的,事成之后,对方拿着尾款将东西赎回就行。
本就是临时的买卖,自然也不会为对方守义,所以黑衣人直接将那信物交了出来,这会儿东西就在胭脂身上。
朱父身体不好,最近来往道观和书院找人的,都是胭脂。
别的东西她或许不认识,可这京城书院的玉佩,她还是有些眼熟的,所以此时,心里已经猜了出来。
胭脂也有些希望爹能自己想明白,只可惜朱父根本没有想到亲儿子身上,依旧在感慨世事无常。
萧云灼二人坐了一会儿之后,也回去休息了。
第二天快到午时,京外县衙也派了人来。
胭脂思考了一夜,最终还是咬牙将这玉佩交了出去。
她知道,派下杀手的人,应该就是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哥哥,而自己将这信物交出,也有可能会让哥哥身败名裂甚至没命,父亲定然怨恨她。
只是……她不糊涂。
杀手都上门来了,若真是哥哥做的,那就代表着哥哥不仅知道他们之间的血缘关系,甚至还对此深恶痛绝!
不仅不和他们相认,甚至还想要除掉他们,这显然是嫌弃他们是个拖累!
连杀人的事情都做得出来……
那哪怕爹将来和哥哥相认了,也一定会受到伤害的。
从小到大,她看着母亲受爷奶欺负,整日失魂落魄、魂不守舍,看到爹爹整日唉声叹气,愁眉紧锁,满村的人见到她都会有些惋惜,惋惜她不是个男儿,惋惜她父母没了能给他们养老送终的金贵儿子。
幼时她不解,也怨恨过,只是她谁都改变不了,她的情绪,无人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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