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打孔则是技巧性的,间距宽了孔洞少了多了大了小了都不成,一个不好,一整支就毁了。
所以快不了,扣除手速特别快的,大多数工钱不会平摊下来不会超过二十八文一天。
工坊里面三十文一天有保障,还能提供一顿晌午饭,加上工作强度总体上没有代加工累,算的上不错。
上边水清觉得这个工钱和待遇还算不错,下边不管年岁大的还是年轻的都愣在原地!
一天三十文!
太惊喜了,一点风声都没有,说涨就涨了呢?
嗷,对了,水清还说村子上人要来学,打磨和打孔无需她们做了,她们换活了。
但是,怎么涨到三十文了?之前做这两个步骤的大家工钱也是一样,都是二十文啊。
“我没听错?真的是三十文?”赵兰咽了口口水,朝左右的人呐呐问道。
李田田也不敢确定,迟疑道:“我听着是的。”
那可是三十文啊,以往她爹在府城里干一天活也才三十文!还是又苦又累从早到晚一直干的活,稍微歇一下被管事的瞧见了,第二天就不用去了。
做完了活得走一个多时辰的路回来,要是在府城过夜也舍不得住宿,和衣在谁的屋檐下眯一晚上,还得偷偷摸摸的才行,不然被巡城的士兵逮住是要受处罚的。
现在她在村子上、家门口,一天也能挣三十文?
早上在家吃了早饭,晌午工坊包一顿有油水的午饭,下午太阳还没有落山就放工了,走路到家半盏茶的时间都不用。
“三婶,我怎么觉得不真实呢?”
赵兰也不敢想,她现在一天挣得和以往当家的在府城挣一天的一样!
现在当家的外出送货了,一天能挣一百文,但是当家的那不稳定啊,回来就没了,她这可是一直有。
反应快的已经带头喊道:“我保证好好教!让他们都学会!”
“我也是!”赵兰李田田反应过来,连忙大声喊道。
“对了,刚水清说村子里的人来学,那不就是咱们家里人全都能做?”
“也就是说家里人也都挣银子?”
“老天!那得多挣钱啊。”
刚开始大家都沉浸在涨工钱的喜悦中,随后意识到要教人怎么做,此刻方才后知后觉的想到村子上不就是她们家吗?
没分家,每个人挣的银钱留一些下来大多交给公中,不过交不交那也都在自家!
当然是大家伙都干活,挣得越多越好啊。
水清点头,将事情复述了一遍,“待会你们回去也都到老村长那按个手印,至于外出的汉子们则等他们回来好了。”
老村长必然在每家每户后面留有空位,只要大多数成员按了,每个人都知晓严重性起到震慑效果就成,剩下的少数回来按也是一样的。
和老村长院子里的人反应一样,工坊里的人对于惩罚认为还能加重!
她们好不容易才得到这样一个又轻松又挣银子的活,谁敢毁了她们就敢找谁拼命!
水清终于理解为什么这些朝代对于一项手艺和工艺能保密的非常好了,得益于所有人的认知:这就是赖以谋生的营生,谁泄露就是砸饭碗、断财路。
屋子里热闹哄哄,各个兴奋的讨论着。
屋子外突兀的传来声响:“我说你也是大柱的亲妹妹,怎么人家堂的不管堂哥,你这个当亲妹的也不护着些?
我往后起码是你亲滴滴的大嫂,这次也是给你亲大哥领取,多给我些打磨的布料怎么了?我还能贪你这点子布料?”
屋子里骤然安静!
“是张春花,她要赶在你婆母百日内完婚,听说这个月底就要成婚了。”
“张二婶连套新衣裳都不肯给她做,我前些日子听到她吵吵着要块红盖头,还被张二婶打了,这要布料不会是想做头绳吧?”
打磨的布料有两种,一种麻布一种细布,都是两指宽的碎布条,拿回去没啥用,并且磨损都是数的,张春花要的再多还敢做大件?要拿破旧的来换新的,最多只能做个头绳吧。
为了一根头绳,和晚夏掰扯,端着长嫂的架子, 她也真好意思的!
张小草听出来是堂妹的声音,手掌在旁边握成拳。
上个月底二婶和春花来她家给她难堪,还是水清嫂子给她撑腰,想不到转眼又来给晚夏使绊子!
晚夏明明已经过继给水清嫂子养,春花也是知道的,揣着明白装糊涂无非是想多占便宜。
“水清嫂子”
水清伸手制止张小草的话语,压低声音道:“别急,听听晚夏怎么处理?”
这可不是刚开始那个怯弱到只会躲在墙角的小姑娘了,狼群里养不出羊,她相信晚夏能处理好!
至于为何这次要让张家和大伯哥一家参与进来,也是老村长和她商议后定下的。
牙刷柄不比其他营生,这两家就是串门多多少少也能学会,放出去风险太大,让他们参与进来签字画押,做的好工坊赚,做的差工坊不收也不亏,更杜绝了他们泄密的风险——泄密了也有亲自按手印的承诺书在,名正言顺的撵出村子。
再来张小狗委实很不错,范四柱不算太差,两个孩子不容易,拖着那一大家子拖累,也给两个孩子条生路。
果然呐,别人家的家人是助力,他俩这家人实实在在是拖累。
这才刚开始,就趾高气扬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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