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年你们打算去哪儿玩啊？”
何川走在前面，今天放学早，四个人打算找个店一起吃饭。
“我跨年要带货。”戚暖打了个哈欠，双手插兜，黑发散落身后，整个人又冷又酷，很有气质。
三个人纷纷看向戚暖，戚暖问何川：“你很闲？”
“闲得很。”
“那过来帮我卖货吧。”戚暖笑着说。
何川咂舌，立刻拒绝！他干不了这些苦差事。
四个人前前后后的进了餐厅，一同坐下来，服务生拿着菜单过来点菜。
“想吃什么？”江野将菜单推给夏绾绾。
“都可以，你们点吧，我不挑食。”夏绾绾双手撑着脸，眼底含笑。
江野翻了翻菜单，点了几个荤菜，然后把菜单给戚暖了。
戚暖添了两个素菜，直接交给了服务生。
何川：“？这么草率，好歹让我看看。”
“你不用看。”戚暖回答的干脆。
何川睨着戚暖，忽然说：“暖暖，我发现你这人，最近和蔼了，亲近了，但是，嘴巴更毒了！”
戚暖望向何川，有这事儿？没发觉。
何川咂舌，跟夏绾绾诉苦，“绾绾，你是不知道你没来学校之前戚暖什么样。”
“那可真是高岭之花啊！孤立的白玫瑰啊！”
戚暖瞥了何川一眼，这家伙话真密。
不过，这几个形容词……还都挺高级的。
语文也是没白学。
“我这辈子就是来拯救暖暖的。”夏绾绾喝着水，漫不经心的说。
何川笑了，“的确是。”
江野点了一下夏绾绾的脑袋，夏绾绾立刻嫌弃脸，总怼她脑袋！
“话说回来，江哥，你和何川的成绩想提升起来，还得好好计划一下。”夏绾绾吃了口饭。
江野问她：“怎么计划？”
“春节有补习班，报名吧。”夏绾绾看向江野。
江野拧眉，“补习班？”
“对呀，你们俩基础太差了，报个高考冲刺基础班！没问题的。”
江野给夏绾绾夹菜，声音冷漠，“交智商税罢了。”
何川跟着点头，“很难不同意！那我们成绩本来就不好，冲刺就有用了？”
“你们基础差，冲刺一下可以的，多十分就有十分的希望。”戚暖还是挺赞同夏绾绾的。
毕竟还有时间嘛，一年半呢。
夏绾绾点着头，不忘问戚暖，“暖暖，你看到他们群里聊的了吗，春节补习班已经开始抢课了，你要去吗？”
“去啊。”戚暖点头，她平时上课经常分心，有假期还是要去补习班复习复习。
“课程好像很贵。”夏绾绾撑着下巴。
不过她存在奶奶那的钱应该够了。
“你要去？”江野睨着夏绾绾，从夏绾绾的语气里听出来了。
夏绾绾点头。
江野语重心长，“真的是智商税。”
夏绾绾不以为然的看着江野，那她也要去。
江野：“……”
“江哥都说智商税了，听江哥的，不去。”何川认真脸。
“随便你们。”夏绾绾耸肩。
戚暖问：“明天可以去报名缴费，我们俩一起？”
“好。”夏绾绾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江野皱眉，都说了是智商税还要去，这呆瓜咋这么倔呢。
戚暖也是，还跟她一起倔！
江野头疼的看向夏绾绾，“一定要补？”
“你怎么啰啰嗦嗦的，快吃饭。”夏绾绾给江野夹了块排骨，催着江野快吃饭！
江野沉默。
正吃着饭，餐厅门口忽然走进来几个高高帅帅的男孩儿，“你懂什么，顾白那是遇到爱情了，是吧顾白？”
顾白面无表情的扫了他们一眼。
少年一件暗蓝色的厚卫衣，下身一条灰色长裤，黑色碎发干净利落，眼神有些说不出的冷。
即便是帅哥堆里，他也是出挑的存在，让人一眼看过去，目光只能停留在他的身上。
“吃什么？”他顺口问了一句。
就在这时，有人拉了拉他的衣袖，“就说你这趟不能白来！看，那谁！”
夏绾绾也注意到了。
这门口的不是顾白吗？
“暖暖，快看。”夏绾绾扬了扬下巴。
戚暖顺着夏绾绾的目光看过去，刚好顾白也看过来，四目相对。
顾白的眼底里闪过一丝惊讶，戚暖则是皱起眉，看什么？
顾白看到戚暖那个茫然的表情就知道，他肯定又把自己忘了。
“白哥！巧啊！”何川热情招呼，“来来来，一起吃啊！”
顾白拍拍旁边几个朋友的肩膀，直接奔着何川来了，本阴沉的脸上，这会儿变得阳光起来了。
结果一走过来，就听戚暖小心翼翼的问何川，“是顾白吗？”
何川重重点头，“没错，就送你回家那顾白！”
戚暖顿了一下，再抬头，顾白已经坐在她身边了。
戚暖看到那头黑色短发，还有那股子渣男气息，想起来了。
是顾白。
“这么巧啊，姐姐。”顾白一开口就骚气无比。
戚暖盯着顾白那张脸看了好一会儿，勉强摸清楚了他的五官，很高冷的点了下头，又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了。
夏绾绾默默吃饭，偷偷磕cp。
顾白真的比直播间还帅，而且他的身材看起来也好好，不是那种单薄的瘦，是很有安全感的那种……
脑袋忽然被拍了一下。
夏绾绾收回目光，一转头就发现江野正盯着她，那张脸格外的凶。
“眼珠子都要掉出去了！”老醋坛子了。
夏绾绾哼了一声，“我只是帮暖暖把把关！”
她才没有老色批上线。
“吃你的饭。”江野一个劲儿给夏绾绾夹菜。
夏绾绾瞧了江野一眼，挑了挑眉头，笑了。
江哥又是吃醋的一天。
她发现了，一有顾白的地方，他准吃醋。
这家伙就那么不自信吗？
“体校今儿放学这么早？”江野忽然问了一句。
顾白抬头看过来，挑眉，“翘课。”
江野就知道。
“你们认识？”夏绾绾问。
“何止认识，就快穿一条裤子长大了。”顾白十分热络的说着。
江野瞥了顾白一眼，略显嫌弃，“没那么熟。”
顾白一脸郁闷的冲着夏绾绾说：“江野，因为我当时没和他一起上一高中，所以和我绝交了！”
夏绾绾一愣，还有这事儿呢？
“我作证，是这样的。”何川点点头。
果然长得帅的都跟长得帅一起玩。
江野和顾白，在很多方面上，是一个类型的男生。
都拽拽帅帅的。
唯有何川，der了吧唧的。
这家伙怎么就歪了呢？
“你们经常出来开小灶吗？”顾白眸光落到戚暖身上。
戚暖好像很不爱说话，只自顾自的吃饭，时不时的抬头听听他们讲话。
“今儿第一次。”何川应着。
“下次开小灶带我一个呗。”顾白眯着笑，格外热情。
江野瞧了他一眼，很不客气的拆台，“没有戚暖你还来吗？”
夏绾绾和何川一同看向顾白，完完全全吃瓜群众。
戚暖咳了一声，顾白立刻递过去纸巾。
戚暖小声道谢，默默擦嘴角。
“来啊，干嘛不来，跟你叙旧不行啊？”顾白挑眉看江野，神色自若。
江野闷哼一声，就顾白心里那点小九九，放个屁江野就知道他什么意思。
“我们建了个群，要不把你也拉进来一起吧？”夏绾绾忽然举起手机。
群里的其余三人纷纷看向夏绾绾，“？”
只有夏绾绾咬了咬下唇，她……就是很单纯的，想……磕cp而已……
别这么……看着她……她慌。
而且，顾白这人看起来挺阳光的，暖暖的世界里需要这样阳光的人不是吗？
顾白扫码加群了，何川提议，“新成员入群，不如这顿饭就你买单吧！”
顾白幽幽看了何川一眼，何川果然还是那个坑爹的何川。
夏绾绾早早就吃饱了饭，拉着江野走了。
何川向来是个明白人，看夏绾绾和江野走了，他随便叨叨了两句就溜了。
餐桌上就只剩下戚暖和顾白。
“还不记得我啊？”顾白一脸惆怅的看向戚暖。
戚暖看了他一眼，淡淡的，“要不你下次奇装异服试试，听说这个对脸盲症很有效。”
顾白：“……什么样的衣服才算奇装异服？”
“诶，我教你个办法呗。”顾白很认真的凑过去。
戚暖忽然看他凑的这么近，很介意的往后退了退，并且抬手抵在顾白的肩膀上，一脸谨慎的说：“你坐回去。”
顾白沉默三秒，坐了回去。
“什么办法？”戚暖这才问。
“要不把我设置成你手机壁纸吧。”顾白十分认真的提议。
天天看，还能记不住吗？
戚暖：“……馊主意。”说完，戚暖便站起了身，“回家了。”
顾白盯着戚暖的背影，有些头疼的抓了抓头发。
这主意多好？怎么就馊主意了。
“跟着我干嘛？”戚暖转头，发现顾白还在身后。
顾白双手插兜，跟在戚暖的后面，嘀咕着：“我也回家。”
“城南坐322路，322路在对面。”戚暖好心提醒。
“我知道。”顾白停在戚暖的身侧。
“那你还站在这儿？”戚暖睨了他一眼。
“送你回家啊。”他说。
戚暖淡淡道：“我们不顺路。”
顾白却笑的撩人，他说：“这并不妨碍我送你回家。”
顺不顺路，只要他想，住哪儿都顺路。
若是不想，住隔壁都不顺路。
戚暖顿了一下，她眸光落在顾白的脸上，忽然有一瞬间，顾白的脸不是模糊的了，而是十足清晰的，让她能记在心里的那种清晰。
可仅仅只是一秒钟，随着一辆车的飞驰而过，又忘记在了闹后。
公交车站的风很大，沈城的冬天真的挺冷的，是风吹的人入骨的那种冷。
戚暖这人特别怕冷，所以早早的就穿上毛衣和羽绒服了，她总会把自己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
这会儿站在这儿，戴着帽子捂着口罩，就漏了双让人惊艳的双眸。
顾白穿的不多，卫衣外面就一个薄外套，和戚暖怎么看都不像是一路人。
道路两侧的枯木在路灯的照射下显得有几分凄凉，戚暖沉声，转过头去。
她淡淡的说着：“顾白，我们都是网友消遣的工具罢了，网络上的事儿，私底下别当真。我不打算谈恋爱，你不用在我身上浪费时间，而且……我没网络上营销的那么好。 ”
网络上的人总是光鲜亮丽没有瑕疵的。
可私底下的戚暖，她有瑕疵。
她孤僻，脸盲，话少，甚至有时候很傲气。
而网上的，都是她想让他们看到的。
“戚暖，我也没有网上营销的那么温柔。”顾白看向戚暖，很诚恳，“我私底下脾气差，爱打架，经常惹事儿，半年前在体校还天天被老师叫办公室，也就这半年，才学乖。”
戚暖愣了愣。
顾白笑着问她：“知道我为什么学乖吗？”
戚暖没说话。
顾白却靠近她，很认真的说：“看清楚这张脸，戚暖，这张脸，是因为你才变乖。”
——戚暖，这张脸，是因为你才变乖。
顾白真的不乖，所以才没考上一高中。
上了体校之后更加放肆了，和体校的人抽烟打架什么都会，可是这半年，他变乖了。
就因为有一天晚上刷视频的时候，刷到了戚暖。
戚暖的直播间，不能说是一见钟情，但差不多。
那天晚上戚暖在和粉丝聊天，粉丝问：“未来有没有什么规划？”
戚暖当时是这样回答的：“想找个好看的男朋友。”
粉丝问：“性格呢？”
戚暖：“乖一点，我脾气差，他得让我欺负。”
从那之后，顾白莫名其妙的就变乖了。
也是从那之后，他忽然爱上了情歌。
戚暖盯着顾白，有一瞬间的恍惚，说不出话来。
“其实你记不住没关系的，戚暖，以后我会经常出现在你面前，总会记住的。”顾白忽然拍拍戚暖的头。
戚暖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好像，在这个冬日里，忽然感觉到了一个少年的温柔。
只对她，独一无二的温柔。
“送你回家吧，顺路，永远都顺路。”顾白笑着看戚暖。
戚暖轻抿了下唇，顾白真的太阳光了。
笑起来会有一种明眸皓齿的感觉，一头黑色短发，让他像是烈日灼阳，让她移不开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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