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要是报了寒境冰的名号,大抵都是在行侠仗义。
括弧,多管闲事。
再括弧,嫌自己命长。
那五六个老爷们没急着收拾我完完全全是被我给尬住了!
没成想,我的一时冲动,倒真真正正的救赎了一个人。
想到成琛掌心里的那包东西,他所有的经历……
对他而言,又岂止是不开心呢?
成琛又要怎么同我详细说明?
那大概是他人生中最昏暗无望的日子吧。
在KTV的包房他拥着我的时候也说过,他看不清我,只看到我后颈部的胎记,同他母亲相似的胎记,他好像抓到了黑暗中的一缕光,便开始四处打听“寒境冰”这个子虚乌有的名字。
寻不到我的时候,他开始了自省,他认为是他自己太糟糕了,所以,他要变好。
他做了近视手术,他锻炼了身体,他接手了工作。
两年后。
我们在医院再次相遇。
对我来说的“不美好”,却是他人生中馈赠的礼物。
他一把将梁栩栩从窗台上拽下来,又意外看到梁栩栩拿着围巾去应急楼梯那边准备‘自缢’。
在梁栩栩不按常理出牌突然用头顶他充电的时候,他的坏脾气瞬间收敛,轻着音问,“我们见过,你还记得我吗?”
“谢阿姨,我终于知道十一年前,我遇到成琛时,为什么觉得他很成熟了。”
我垂下眼,眸底酸涩着,“周子恒曾说,成琛经历的事情远超他的年龄,我本来还理解不了,成琛那么年轻,他能经历什么事情呢?今天我才知道,原来他……这么苦。”
泪水还是滑落了下来,我抬手擦了擦,用力的抿唇,“可他从来没有和我说过这些,从来没有。”
如同那包被他全部收入掌心的违禁品。
他将不好的全部藏了起来。
没有令我接触到一丝一毫黑暗。
想想他这个人,相处起来真的自律到令人诧异。
无论多晚睡觉,他都会早起,我只在十二岁时见过他拿出一支烟,后来在我死命说不搭理他时,他燃起了一根,逼得我回头去将他的烟头踩灭,相处时我再没见过他抽烟,他身上也没烟味,如果不是在大姐的婚宴上我看到强子给他敬酒,他喝了啤酒,我还以为他滴酒不沾。
他钢琴弹得很好,但从来不碰,除非我推着他坐到钢琴前,他会很多运动,无论是骑马还是高尔夫,大多都是像是为了社交场合的必需品,他没有真正的痴迷或是喜爱什么,日常除了工作就是工作,除了周子恒,无特别亲密的朋友。
如果成天擎需要一个完美的儿子,那他的冷血教育的确将成琛打造的很成功。
“我遇到的成琛,虽然他一开始会冷着脸教育我,会凶巴巴地,但他会陪我做这些很幼稚的事情,只要我提出的要求,他都会满足……”
他变得越来越没有原则底线,从一个紧绷冷厉经常会被我的脑回路刺激到无语的人。
慢慢的,冰硬中糅杂了许多温润清隽,十多年来,我长大了,成琛的变化也很明显。
偶尔,我还会责怪自己当年为什么要脱口而出去说他丑。
我真是瞎了!
明明他站在那里,就是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多么出众的人啊。
竟然被我一次次口无遮拦的去贬损。
无论我说那些话时是出于什么心理,我都不应该去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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