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来，而不是盛总来，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程灼没想听她回答，继续道：
“因为你不配，你恶意诋毁同行，在私人群里传播流言的小人行径，注定了你的视野和格局就只有芝麻大点，连成为悦己的对手，都没有资格。”
路芷莹手猛地攥紧，指甲陷入掌心，眼泪啪嗒落在地面。
程灼走后，她终于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起来。
原来，只是她一厢情愿将盛沐沐当做假想敌，当做竞争对手。
这比让她承认自己失败还要难受。
当晚，太太群里。
叫【L】的人，主动退出了群聊。
*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可盛沐沐发现自己最近越来越忙了。
近来，冯耀琴从以前三天一次过来他们这边的频率，变成了一天三次。
有时拉着她出去散步遛弯。
有时让她帮着参考哪件衣服好看。
有时在她给祁少白补习英语的时候，搬了把椅子坐在旁边，表示“我也听一听”。
盛沐沐没有厌烦，非常能够理解婆婆。
冯耀琴是属于典型的操劳了半辈子的女人。
年轻时，照顾丈夫和儿子。
丈夫过世，前往世界各地旅游。
没有一刻闲下来。
如今，每天待在豪华别墅，万事无须她操心，反而感觉无聊，想找个人陪。
她上一个遛弯搭子是表侄女乔黎，现在换成了盛沐沐。
两人几乎每天都见，婆媳关系突飞猛进。
……
这天。
盛沐沐和冯耀琴悠闲地坐在沙发里嗑瓜子。
两人都没有注意到玄关处，刚下班回家的祁默，正表情微微诧异地看着她们。
电视机里，主角在说话：
“你失去的只是一条腿，纸灵失去的可是爱情啊。”
声音刚落下，冯耀琴瞬间皱眉。指着电视吐槽：
“他说的是人话吗，畜生！”
盛沐沐重重点头，附和着：
“我看他失去的是脑干。”
祁默脚步停住，在心里消化着这一幕。
怎么才短短几天时间，她们两人已经相处得如此融洽。
祁默不自觉放缓了脚步，看向她们的眼神里多了一丝探究的意味。
盛沐沐在茶几和沙发上仔细寻找着什么。
忽地，她一脸怀疑看向身边人：
“妈，您是不是坐我手机了？”
“没有啊，”冯耀琴表示无辜，直起腰看了看身后，“我没坐你……诶，怎么在这？”
盛沐沐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从冯耀琴屁股后面找到手机。
“您瞧，我说被您坐到了吧。”
冯耀琴岔开话题，“找手机干嘛，是不是打算点奶茶？我要喝你昨天给我买的那种。”
“妈，您是加芋泥还是啵啵？”
冯耀琴回答的十分娴熟：
“两个都要，再加点红豆，半糖。”
祁默瞳眸微缩：…………
她妈居然还知道半糖……
恰是此时，祁少白从房间走出来。
不经意间看见了眉心紧皱着似乎在思考问题的老爸。
祁少白扬声打招呼：
“爸，你回了。”
盛沐沐和冯耀琴闻声看过来。
只一秒，又再度将注意力聚焦到手机上。
继续点奶茶。
祁默：“……”。
他淡淡对祁少白“嗯”了一声，迈开脚步若无其事往书房走。
余光见到祁少白趿拉着拖鞋坐到沙发那边，自然而然地加入了她们的对话。
“给我加一杯，还和昨天一样。”
祁默脸上浮现复杂又微妙的神情。
像是在笑，又像是无奈。
只一个礼拜不到的时间。
他仿佛成为了这个家里最边缘的一个人……
……
*
冯耀琴现在生活最大的困扰是太过清闲。
祁默工作一如既往的忙碌，祁少白要备战高考。
媳妇和表侄女又都有自己的工作，不能时常陪她。
大多数时间，她只能一个人在空荡荡的别墅里，看电视剧打发时间。
盛沐沐敏锐的察觉到这一点。
某天晚饭后。
盛沐沐挽着冯耀琴，神神秘秘地将她带到溪语悦庭附近的一个小花园广场。
“你带我来这干嘛？”冯耀琴左右看了看，不解地问。
盛沐沐：“带您跳舞，这边有好多和您年纪相仿的人每天过来跳广场舞。”
“跳舞？”冯耀琴闻言面露抗拒：“我对跳舞不感兴趣。“
国内刮起跳广场风潮的这几年，她一直在国外。
没有感受过，也并不知道广场舞究竟有什么魔力。
突然间，一阵音乐声响起。
“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只为和你守候那皎白月光——”
“游过了四季，荷花依然香——”
咦，这不是她的手机铃声吗？
冯耀琴缓缓转头，看向声音来源。
不远处，原本三三两两聚着的人，已经变成松散又整齐的几列队伍。
那些人和自己年纪相仿的中年妇女，跟着前排领舞老师，轻松欢快的跳起来。
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有满满的人间烟火气。
不知怎么地，她竟鬼使神差地哼唱了后半句：
“等你宛在水中央~”
身旁，盛沐沐探出头来，得逞地嘿嘿一笑，眉眼盈盈：
“来都来了，妈，要不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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