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宸妃仿若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连声嗤笑道:
“你这话可真真儿是稀罕。本宫若如此要挟你,你大可将此事告诉皇上。皇上知道了,那么日后你父亲但凡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这事儿皇上都要算在本宫父亲头上。本宫多大的本事,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这道理本宫明白,你也不傻。怎你就昏了头,随随便便就敢帮人办这杀头的蠢事?”
见云妃被她质问得哑口无言,宸妃便从容与众后妃道:
“本宫平日里与云妃是何等的水火不容,你们都是有目共睹的。给皇后请安的时候,五次里总有三两次本宫都会与她打嘴绊子。”
她忽而驻足,立定在云妃面前,狠厉的眸光狠狠地在她身上腕了一下,
“你既然这么怕本宫,何以还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冲撞本宫?你这话说着,自己听起来不矛盾吗?”
面对宸妃接连抛出的问句,云妃显然不好作答。
她辩解的时候打起了磕嗦,要萧景珩听着,更觉得此事古怪。
——“太后娘娘驾到~”
于坤宁宫正乱成了一锅粥之际,太后却也赶来凑起热闹。
彼时,太后得宋昭搀扶缓步入内,众后妃向太后周全礼数,萧景珩则问:
“母后怎么来了?”
太后面露不豫道:“后宫闹成这个样子,哀家怎能充耳不闻?”
她上前捂住皇后的手,满是心疼地说:“好孩子,别哭了。谁若真是算计了你,哀家必定会给你一个交代。”
说罢阴沉着眸色,狠狠地瞪了云妃和宸妃两眼。
而宋昭则向萧景珩解释道:
“臣妾原本陪伴太后礼佛闲话,于庭院内闲步的时候,瞧见外头有两名小太监在议论着什么。叫来问过后才知,原是皇后娘娘心疾又犯了。太后与臣妾皆忧心皇后娘娘,便一同赶来。”
萧景珩颔首应下,柔声道:“你最怕热,一路赶来辛苦。江德顺,去将冰瓮奉到太后和懿嫔身边儿。”
宫人挪动冰瓮之际,宋昭则搀扶着太后落座,
坐定后,太后冲门外招招手,便见一白须布衣老者躬身入内,
太后向众人引荐道:“这是虞圣手,皇帝是见过的。”
虞圣手向萧景珩行了作揖礼,萧景珩端详少顷,也认出了他,
“虞圣手是京都有名的神医,先帝曾欲将他留在宫中,但虞圣手闲云野鹤惯了,不愿留下,遂未强求。这些年他得空了,总也会入宫替母后调理着身子。”
太后颔首应下,又说:“皇后早产后伤了身子不能再得孕,她也总是郁郁寡欢着心里不痛快。哀家想着,宫里头的太医既然治不了,不如叫宫外的名医来一同诊治着。于是哀家便传了虞圣手入宫,瞧着看他有无转圜的法子。”
话落抬眉瞥了虞圣手一眼,“你先去给皇后诊平安脉吧。”
彼时,皇后耳边犹如灌了惊雷,头皮阵阵发麻,
若不是霜若搀扶着她,她只怕是要足下一软跌坐在地上。
这郎中是太后请来的,这么多人都瞧着,皇后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拒绝的,她只能硬着头皮说:
“那便请虞圣手随本宫入内问诊吧。”
等皇后与虞圣手入了内殿后,太后立时沉下脸色,
“怎么个意思?哀家方才在外头听着,皇后这身子垮了,竟然是宸妃你让云妃动了手脚?”
宸妃丝毫不惧,亦是肃声回话:
“这种脏事儿臣妾从未做过。若太后与皇上不信臣妾,且云妃又一口咬定此事是臣妾所为......”
她跪在地上,挺直腰杆,声若洪钟道:
“那么臣妾便请皇上将云妃押入慎刑司,银针穿指,足入蚁盆,总归要她将那些不死人却折磨人的刑罚都受上一遍!想来到那时候,她嘴里自然就能吐出实话来,也好还臣妾一个公道。”
萧景珩瞧着宸妃信誓旦旦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模样,倒也不怎么疑心她,
谋害中宫本就是死罪,此刻对云妃用什么刑,都在情理之中。
于是他便顺着宸妃的话,吩咐下去,
“江德顺,照着宸妃所言去办。”
“奴才遵旨!”
七八名内监霎时朝云妃涌过去,吓得她眉眼乱飞,
立马扑在地上叩首如捣蒜,哭着说:
“皇上恕罪,太后娘娘恕罪!臣妾不敢再隐瞒!
这一切......原都是皇后逼迫臣妾的!是皇后逼着臣妾,要臣妾冤枉宸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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