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朕陪着你,朕一直都在。”
宋昭一味哆嗦着,心都要从嗓子眼跳出来,哪里还顾得上萧景珩此刻说了些什么?
只等一场雨酣畅淋漓地落下来,外头的雷声止住了,她才稍稍恢复神智,
“你不是回宫了吗?怎么会在这儿?”她问。
萧景珩轻抚着她额前凌乱的发丝,“从前每逢雷雨时,朕都会陪在你身边。那时的你也像如今这般,如同一只受惊的小鹿,紧紧依偎在朕的怀中。”
宋昭羞的脸红,即刻便想从萧景珩的怀中挣出来,
但他却不依,反是将宋昭环得更紧,低首附耳于她,哑声难耐道:
“昭儿既忘了从前事,为何不愿给咱们彼此一个机会,试着重新接纳朕?”
男人呼出温热的气息,绕在宋昭的耳廓,酥得她浑身一凛,
她像是心软了,低声道:“云杉和小福子他们都说,从前你我很是恩爱,可我却一点都记不起来。其实我并不讨厌你,我躲着你,只是......因为我害怕你。”
她缓一缓,又补了句,“这宫里好像人人都很怕你。”
“可昭儿不用怕。”
萧景珩揽着她的肩膀将她转过身来,与她鼻尖相抵,
“你说过,你将朕当成你的夫君,即是如此,你又为何要怕自己的夫君呢?朕会一直爱重你,将你视若掌中明珠,绝不会让你再受一丁点的伤害。”
他寸寸逼近,步步试探,
终究如愿抱得美人归,尽享春宵时。
当夜,宋昭婉转承恩后,觉着自己与萧景珩的关系,明显亲近了许多。
他对她是那样温柔,甚至每一次身位的变换,都要先问过她的意见,无不体贴。
彼时宋昭靠在萧景珩怀中毫无睡意,侧耳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
萧景珩摩挲着她的薄肩,问:“昭儿在想什么?”
宋昭默了默,说:“我在想为何皇上不叫我贵妃,而是昭儿。”
萧景珩笑,“自然是唤你的名讳,更显亲近。”
宋昭不依道:“是了。你是我的夫君,你称呼我为昭儿,从不叫我贵妃,是为了亲近。可我却总是要叫你皇上,你不觉着生疏吗?”
“哦?”萧景珩来了兴致,半坐起身含笑睇着宋昭,“那昭儿想唤朕什么?”
宋昭托腮想了想,“萧郎,好不好?我前几日看民间唱本,瞧着妻子都是这般称呼丈夫的。”
萧景珩怔了一怔,眼底闪过明耀的星芒,
他似乎对这称呼很是满意,很快又是会心一笑,指背轻柔地拂过宋昭的脸颊,语气若煦阳般温软地说:
“萧郎,极好。”
宋昭的得宠,是意料中事。
只是无人能料到,萧景珩此番竟是将她宠上了天。
他每日不是宿在长乐宫,便是由宋昭在朝阳宫伴驾,恨不得时时刻刻都要宋昭陪伴在身旁,他才能安心。
如此一来,自也是惹了后妃的妒恨,
私下里也没少议论着,“从前宋氏在冷宫的时候,贵妃和顺嫔就是再得宠,皇上到底也没有太冷着咱们。你瞧瞧现在?咱却是连见着皇上一面也难了。”
“到底是宋氏命好,在冷宫里摔了一跤没了记忆,皇上待她倒是格外疼惜,连嘉睿皇后的三年之期都不顾了,即刻就封了她为贵妃。”
“我听说她失忆后比从前更狐媚了,人前人后的叫着皇上‘萧郎’,如此妖孽,皇上却还由着她?”
“唉,眼瞅着她这一得宠,咱们的日子可就更不好过了......”
她们的日子好不好过,宋昭不知道。
她只知道她的好日子,这才刚刚开始。
六月初七是嘉睿皇后的死忌,这日萧景珩念丧,夜里便并未召宋昭。
浮生偷闲,宋昭便取了笔墨纸砚来,在房中练起了字。
云杉奉了才温好的安神茶入内,低声对宋昭说:
“小姐,满宫里如今都在议论着您喊皇上萧郎的事,话里话外的,都是对您的不服。”
宋昭只顾写字,头也不抬,神色淡淡撂下一句,
“不服就给本宫憋着。”
云杉见宋昭今日练字的兴致颇高,倒是好奇了,“小姐写什么呢?”
她探首过去瞧了一眼,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
“侯门一入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念罢这一句,云杉便知道了,
“萧郎亦路人,这便是皇上如今在小姐心中的地位了。”
宋昭敛正容色,眸底只见恨意,
随手将宣纸一角置于烛火上,瞧它熊熊焚了,才嗤一句,
“他配吗?而今他在我心中,连当个路人的资格都没有。我见着他,只觉着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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