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应下了萧景珩的揣测,而萧景珩仔细回想间,也觉着静贵太妃好像的确是从来都不会往种植桃花的地方去。
后来这件事萧景珩也没有明说,不过昭华从他的眉宇之色中也不难看出,他虽不说,可心底定也是有了疑影了。
萧景珩的病需得静养,按说他本该停了早朝才是。
但异部异国隐起的动乱才稳住,他思虑深远,如何肯在这个时候休息?
于是翌日晨起,他仍旧逞能上朝,
结果早朝上了不过一半,竟体力不支当朝昏厥,急急被人送回了朝阳宫。
消息传回凤鸾宫时,六宫后妃正在给昭华请安,
闻听小福子说了这消息,昭华尽显担忧之色,忙散了请安,传轿往朝阳宫赶去。
路上,小福子低低与昭华道:
“娘娘,昨日夜里皇上命人给静贵太妃送去了一壶酒,说是除夕的赏赐。静贵太妃喝下去后,没多久就犯了不服之症。”
昭华关切道:“现下情况如何?”
小福子说:“医治及时,已无大碍。”
至此,昭华悬而不落的心,才略微安定些。
如今坐实了静贵太妃也有桃花不服之症,萧景珩病魔缠身之际,应是也无暇再去怀疑什么。
凤轿一路疾行,赶至朝阳宫时,昭华见内寝龙榻前,正屈膝跪着一名身着黑袍的男子。
男子将黑袍的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半张脸,整个人阴森森的,叫人看得浑身发凛。
他手中拿着一只貌丑的蛊虫,正引着它爬到萧景珩手腕上吸食着什么,
从他的打扮和医治手段来看,这人多半便是萧景珩口中的巫医夏泽了。
在他的医治下,原本满面倦色的萧景珩,此刻却血气充盈,看着精神了不少。
医治毕,夏泽整理药箱时沉声叮嘱萧景珩道:
“皇上内里虚亏,需得静养方能补回缺损的元气,这段时日是断断不可操劳,上朝更是万万不可。”
萧景珩经了今日一事,哪里还敢不遵医嘱?
“朕知道了。今日辛劳你,先退下吧。”
夏泽走后,昭华缓步行至龙榻沿坐下,板着脸微有不豫地说:
“萧郎如此不拿自己的身子的当回事,也是不在乎臣妾了吗?若萧郎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可要臣妾怎么办?”
她关心极了萧景珩,闻听萧景珩病情反复,也是将她吓得不轻,
这会儿坐在夫君面前,情动心肠,竟是忍不住哭了起来。
萧景珩心疼地扬手替她拭泪,忙道:
“此事乃朕自大,是朕不好。昭儿莫哭,朕答应你,日后定会好好养着身子,不叫你担心。”
“当真?”昭华抬起晶莹的泪眼,忧心忡忡地看着萧景珩,
“可萧郎心系天下,哪里能放得下朝政事?”
萧景珩道:“国事是不可耽误,所以朕想让太子代位监国。”
“承煜?”昭华惊讶地瞪大了双眸,连连摇头道:“承煜才六岁,他如何能担此重任?”
萧景珩牵起昭华的手,在掌心徐徐握紧,
“朕知道。所以朕打算,让你垂帘听政。在前朝,你听了什么便告诉朕,朕会教你如何处置,隔日你再代朕将旨意传达下去。”
昭华费尽心思掏空了萧景珩的精气神,为得就是一步步蚕食掉他手中的实权,
得萧景珩如此安排,虽是做了傀儡,但也是距离皇权更近了一步,昭华自是喜不自胜。
但她流于表面的,唯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模样,
“萧郎,臣妾做不来这些......且即便如此,萧郎也是太过操劳了。其实萧郎不是一早就已经属意安王为摄政王了吗?不如这段时日,让安王他......”
“他?哼。”
提及安王,萧景珩神色一瞬阴沉,冷笑着话中带话道:
“朕还没搞清楚,他到底是从哪里钻出来的野种呢!”
闻听此话,昭华心尖猛然震颤,
她极力保持镇定,事不关己地问:
“萧郎何出此言?”
萧景珩沉声道:“昭儿可知道,静贵太妃昨夜向太医院报了她突发不服之症一事?”
昭华淡淡颔首,“一清早寿康宫的宫人已经来给臣妾通报过了,臣妾也安排了太医去诊治。”
“还诊治什么?由着她病发暴毙才好。”
萧景珩粗鄙地撂下这一句刺耳的话,激动的情绪缓了半晌,才勉强平复下来,
“先帝并无桃花不服之症,而安王却有。所以朕想知道,静贵太妃是否有这隐疾。于是昨夜,朕特意赏赐了她一壶桃花酿。
然无人知晓的是,那桃花酿不过是朕让井常在拟味所制,喝起来是桃花后味,而实际上,不过是与桃花全无相干的桂花饮罢了。”
言至此,
萧景珩双眸微眯,右手不觉攥紧了拳,激得小臂上遍布凸起的青筋,
“朕很想知道,昨夜喝下桂花饮的静贵太妃.....是如何会犯了桃花不服之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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