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看着赤仙儿长大的,那丫头的性子没有谁比他更熟悉了,可宫中那个木头似的丫头,根本不是他视为妹妹的赤仙儿。
代珩忍不住闭目,却是一声苦笑,“这世上的人,谁又能一眼认不出自己的心中人呢,我只看一眼,便知是她了。”
千面君满脸晦气,拍着大腿,“那这丫头是生是死,你那一剑重不重啊!可别一见面就是诀别了啊!”
代珩已经心力交瘁,“我不知!”
千面君此时呀不敢责怪他,“无妨,我在宫中还有眼线呢,咱们只能等消息了,那丫头命大,又是个小祸害,不会那么轻易的死了的。”
周围的树随风而动,发出簌簌的响声。
………………
太庙旁的屋子里,原本是让妃嫔们歇息的地方,此时却已经乱糟糟的一片,那些嫔妃们唯恐旁男子看见自己的脸,只得藏在后院的太妃屋子里。
但桑月却死活不肯走,非要看着赤仙儿,谢江歧念她们主仆情深,便要她留在屋子里。
赤仙儿却躺在床榻上,长长的睫毛在惨白的脸颊上投下一片暗影,那双黑色的眸子此时已经被遮盖住了,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落下,跌在枕头上。
桑月在一旁哭的梨花带雨,“闻盐,你醒醒啊,你怎么这么傻啊!”
她这倒是没有做戏,毕竟连她自己也明白,赤仙儿是自己现在唯一的依靠,若是她死了,自己可真的成了鱼肉,任人宰割了。
“娘娘,您别喊了成不成?”韩太医满脸的晦气,“您在一旁等着就成。”
桑月也不敢反驳,这才悻悻些躲在一旁去。
韩太医屏住呼吸,慢慢的将赤仙儿小腹里残留的那几块刀片给拿了出来,随手扔在了一旁的碗中。
他又将伤口周遭的血擦拭干净,然后那些细线缝上,在小心的包扎好,这才拿着帕子去擦拭自己额头上的汗。
然而等他看向托盘的时候,忽的愣住了,适才自己没有注意,此时却已经发现,那剑片上俨然已经是黑色了,世上没有几个人的血能毒成这样,唯独那个丫头。
此时桑月才哭着走了过来,正要询问韩太医,却见他忽的冷笑道:“娘娘,您是不是该告诉微臣,她究竟是谁了啊?”
桑月不可置信的看着他,连哭都忘了,“你说什么,她是闻盐啊!”
“要不,咱们在陛下面前说清楚?”韩太医的手遥遥的指向了那发黑的剑。
…………
谢江歧坐在屋子里,风吹动着他的衣角,他的手中拿着的是祭词。
此时他正在正殿之中,白天的时候这里刀光血雨,尸骸遍地,此时已经被打扫的干干净净,连坏了的窗户也被换了。
按照祖宗规矩,皇帝在祭祀大典的这天晚上,只要留在殿中一整夜的。
殿内燃着无数的蜡烛,照的周遭恍若白昼,谢江歧慢慢的走到先帝的画像前,停住了脚步。
画中的先帝似乎在拿着阴森可怖的目光也在看着他,似乎有着无尽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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