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蓁蓁撇撇嘴,“嫁人有什么好的,万一没选好选了个父亲那样的,一辈子都上火。再说,我是个庶女,我的命运从出生那一刻起就已经注定了。更何况我的背后还有红家,父亲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不开个好价钱,不谋一条对他有利的路,我这个女儿他岂不是白生?”
白蓁蓁说到这里,神色黯淡下来,“姐,我真不甘心这样的命运,可是自古以来婚姻大事都是父亲之命媒妁之言,我不遵就是不孝,就是大逆不道,这种事情就是连红家都不好插手的。他对我的人生有着绝对的控制权,我也就是趁着这几年嚣张嚣张,痛快痛快嘴皮子,早晚有一天还是得向命运低头。”
这是白蓁蓁的无奈与悲哀,也是封建社~会女子的集体悲哀。别说是臣子家的女儿,就是皇家的公主,也总免不了远嫁和亲的悲惨命运。莫提古时,就是千年后的新世纪,大家庭的孩子们也要面对同样的无奈与不甘。
这不是时代发不发展的问题,而是利益与人性之间的博弈。只要人类存在,这种博弈就会无休无止,谁都改变不了。
不过,她改变不得大背景下的权势衡量与分配,却还是可以尝试改变身边的人。只是白蓁蓁若不想被家族左右,单单靠她外力推行也是徒劳,最要紧的还是得靠自己去争取。
临近晌午时分,光明寺到了。马车在光明山脚下停了下来,正前方就是唯一一条有台阶的上山之路。
今日清明,无数人选择到光明寺来为先人祈福,这条通往峭壁寺院的山路显得十分拥挤,甚至人们在都需要彼此侧过身子方能通过,更有不少人被挤到台阶两边,费力气在山石间穿梭。
白兴言望着眼前的小路,目光幽深起来……
清明的晌午,寺院这种地方都是下山的人,是上完了香准备回家的。放眼望去整条山路上,根本就没有一个是往上走的。
白家人这么晚了才到,倒也成了光明山脚下的一道风景。
人们陆续下了马车,白鹤染带着白蓁蓁走到老夫人身边,刚好听到老夫人闷哼着跟白兴言说:“人家祭祖都是清早,就你祭祖晌午才到,还真是别出心裁。”
白兴言一脸厌烦地挥手,“今日只是晌午才到而已,祭祖大礼不也是安排的清早?”
老夫人又哼了一声,“是啊,也是清早,但那是明日清早。清明祭祖,有在当天的,也有提前几日赶早的,就从来没听说还有在清明之后才祭的。”
白兴言冷冷地把话甩了过来:“那母亲今日不就听说了么!”
老夫人气得够呛,就想骂上两句,却被白鹤染扯了住。她听到白鹤染说:“祖母别操这个心了,父亲都不怕被先祖怪罪,咱们还担心什么。天塌下来还有个高的挡着,这事儿就算先祖有灵怪罪下来,那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老夫人点点头,不再说话,却听白兴言又开了口,指着前方不远处的台阶小路道:“这条路人太多,我们换条路上山。”
老夫人都听糊涂了,“上光明峰除了这一条路,哪还有别的路?”
白兴言往侧面指了指:“那边也能走。”
白蓁蓁当时就惊呼:“啊?侧面?侧面能走人吗?”
“为何不能?”白兴言道:“有许多人都是从侧面上山,在前路拥挤的情况下,侧面反而上得更快。只是多费些体力罢了,难不成我白家儿女都是身残体弱,连座山都爬不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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