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也想过给苏婳宛用千年寒冰打一枚发簪,可惜,没能来得及。
“殿下是听说什么了吗?”她问君慕息,“藩国来了些什么人,朝廷应该有些消息吧?”
君慕息点头,“有些消息,但并不完整。只知道来人中有一位王爷,是当今罗夜国君的胞弟,另外还有两名臣子,一名毒医,其余一概不知。”
“那殿下为何要到这里来?”她抬头看他,“如果是要以皇子之尊去迎接那罗夜国的王爷,大可以光明正大地出现迎接。虽然臣女并不认为那区区罗夜的王爷,受得起我东秦皇子的亲自迎接,但毕竟他们是客我们是主,表示一下礼貌也算是说得过去的。只是殿下却悄悄的藏在这个角落里,臣女就不明白是何用意了。”
君慕息只觉得十分无奈,“你明明知道我心中所想,为何还要一再追问?”
她亦轻轻叹息,“因为我想确定我的猜测是不是对的,也想劝四殿下一句,今时不同往日,就算她真的回来了,也再不是当年苏家的嫡小姐,而是那罗夜国君的宠妃。”她一边说一边又朝着驿馆望去,半晌,实话实说:“方才罗夜的车马与我擦肩而过时,我闻到一辆车里传来淡淡的胭脂味道。我的婢女分析说是罗夜带来了和亲的公主,可是我却不认为坐在那辆车里的人是公主。对此,四殿下怎么看?”
君慕息的情绪有了明显的起伏,甚至脚步都不受控制地往前迈了去,却被白鹤染一把又给拉了回来。“殿下若是这时候冲进去,我也就白来这一趟了。”
“你也知是她回来了对不对?”君慕息的声音里都带着颤抖,垂眼低眉间,是掩不去的额蹙心痛。“阿染,你也确定那车里坐着的人就是婳宛对不对?”
白鹤染摇头,“我不确定,我没有见过那位苏家姐姐,自然也无法确定是不是她。那只是一种直觉,直觉告诉我,这一支来我东秦朝贡的罗夜队伍,绝非我们所见所闻那样简单。”她看向君慕息,平静地问他:“如果那车里坐着的人真的是苏家姐姐,罗夜国君又怎么可能将自己的宠妃交给自己的弟弟,让他二人同行这么远的路?我可是听说罗夜国上一任国君还在世时,就曾发生过后宫妃嫔跟皇亲有染之事。”
“所以你的意思是在告诉本王,那车里坐着的不会是婳宛。”他神情失落,悲伤又起。
可这一次白鹤染却意外地摇了头,她告诉君慕息:“不,我的意思是,车里头坐着的人很有可能是苏家姐姐,但王爷却有可能不是王爷。”
君慕息明白了,“你是说,罗夜国君亲自来了?”
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所以臣女此番前来是想提醒四殿下,儿女情长固然不能少,但江山社稷更应为重,还望殿下能顾全大局。”她说完,朝君慕息施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开。
直到马车停在文国公府门前,白鹤染还是不能确定那位四皇子能不能听她的劝,不要为了见苏婳宛打草惊蛇。之所以同他做了那番分析,是因为她心里清楚,就算她今天什么都不说,那用情至深的四皇子人都已经到了驿馆门口,难不成就会轻易放弃吗?
不可能的,换做是她,如果有一天君慕凛突然消失,而她又在一个同样的契机下有机会再同他相见,她也绝对不会放过这样一个大好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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