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言气得一巴掌往福生头上就拍了去,“怎么交代?有什么可交代的?人是在她院子里睡着睡着就跑了的,跟本国公有什么关系?本国公最多就是做做样子派人出去找找,找不着又能怎样?还跟她们交代,本国公应该反过来向她们要交代才是!我好好的一个女儿,因为心疼那林氏,所以没有寄养在嫡母名下,而是让她自己带在身边养着。结果呢?她连个人都看不住,这样的妾我要她有什么用?还不够给我添堵的呢!”
说起这话时,白兴言是义正辞严,那感觉就好像真的是林氏把白燕语给看丢了一般,就像这事儿跟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甚至反过来他才是受害者。
福生福来都佩服了,这老爷的脸皮之厚,一般人真是及不得。难道脸皮越厚官儿当得就越大?那照着老爷的这个厚度,将来能登峰造极啊!
凌王府里,一桌饭菜摆在了白燕语屋里,三人正围坐桌前吃着晚饭……
白燕语住在凌王府也是封锁着消息的,君慕丰不可能锣鼓喧天地告诉府里所有人,白家三小姐被我接到凌王府来住了。虽说府里人可靠,但谁又能保证全部可靠?
白燕语这会儿已经能下地了,可以好好地在桌前坐着夹菜吃饭。
他看了看白燕语,又看了看白鹤染,不得不感叹:“果然是有你在,什么病都不算病。”
白鹤染斜了他一眼,没吱声,伸手夹了一筷子肉扔到白燕语碗里,“多吃点肉,有助于恢复体力,也能补充脂肪,让身体暖和起来。”
白燕语坐是坐起来了,也没有感觉不舒服,毕竟东宫元走后,白鹤染亲自给她结了个针阵,这针阵一下,人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复苏,半个时辰不到,白燕语就与平常无异了。
但还是有些后遗症,比如说她总说冷,彻骨的冷,以至于她现在虽然坐在桌前吃饭,但身上披了两件厚斗篷,里头穿的也是棉衣棉裙,怀里还揣着个汤婆子,就差把帽子也戴上了。
整个人捂得像只胖熊,可即便这样她还是觉得冷,一直在喝汤。白鹤染给她夹肉她就吃,吃完了还喝汤,满满一大盏汤全让她一个人给喝了。
白鹤染无奈地问:“你不撑得慌啊?喝汤比吃饭还容易饱人。”
白燕语哭丧着脸道:“撑啊,特别撑,可是我也没办法,我就觉着喝汤能暖和。姐,我已经冷得不行了,浑身上下全都冷,手也冷脚也冷,就跟还泡在那冰湖里似的。可是明明身子已经没什么大碍了,这冷是怎么回事啊?你看我的牙,我的牙都在打哆嗦。”
确实是牙都在打哆嗦,君慕丰想这也就是人多,不然这种牙齿打架的动静要是大半夜被人听见,不吓个半死才怪,真跟个鬼似的。
“姐,你再给我治治吧,再给我扎几针。我这冷得太难受了,都快受不了了。”
可是白鹤染却摇了头,“治不了,扎针也没用,你这是心理作用,是你心里觉得冷,不是身体真正的冷。你只有克服了心理障碍,寒冷才会离你而去。”
“心理?”白燕语无奈地叹了一声,“你说得对,的确是心理的毛病。我总是控制不住去想在掉下水的那一瞬间,还有泡在水里时的感受。太冷了,当时我就想,父亲还不如一刀砍死我,我不怕疼,就怕冷啊!推到水里溺死的感觉太折磨人了,活又活不下去,死又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死得了的,就那么生生泡着,生生冷着,那简直是世间最残酷的刑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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