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醒时,我去打猎了。”
黎煜脸涨得通红,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夫人,您……下回您叫我,我同您一道去。”
原本黎煜对于南平王夫妇口口声声的托付很是不以为然,觉得叶兰舟一个跟他一般大的弱女子,不拖累他就不错了,还照顾他,怎么可能!
没想到这才一天,他的脸都快被打肿了。
“行了,出发吧。”
黎煜心口一哆嗦,看了眼迅风,硬着头皮上马。
又是整整一天的狂奔赶路,半夜歇下时,黎煜只觉得整个人都快散架了,钻进睡袋里就打起了呼噜。
早晨醒来,叶兰舟竟然拿出了一只二十斤左右的烤乳猪,把黎煜惊得眼珠子都快瞪突出来了。
佩服!
大写加粗的佩服!
第三天傍晚路过一个小镇,叶兰舟带黎煜找了家客栈,要了两个房间。
黎煜感动得都快抹眼泪了,再不让他好好睡一觉,他可就要享年十八了。
叶兰舟开了张方子,让小二去镇上的药铺买齐药材,给黎煜熬煮药汤,泡个药浴。
“煜哥儿,你泡上两刻钟,睡一觉,明儿个醒来身子就不乏了。”
这将会是黎煜在到达南疆之前的唯一一个安稳觉,过了今晚,明天开始又会是昼夜不停地赶路。
黎煜虽然听说过叶兰舟的医术有多高明,但没亲眼见到,他总觉得是夸大其词。
泡完药浴,并没有觉得身上舒坦多少,黎煜精疲力尽,大吃一顿,倒头就睡。
叶兰舟去买了些硫磺,准备下一次在城镇歇息用膳时买硝石,这一路多备些制造火药的原材料,夜里在空间做炸药,屯着以备不时之需。
次日醒来,黎煜一起身,就感觉到神清气爽,疲惫全消。
他怔了怔,又是转肩膀又是晃脖子,全身都动了个遍,这才相信,那满身酸胀疼痛果然都消失了。
“神了!神医江夫人,果然名不虚传!”
黎煜心服口服,早膳的时候不停地盯着叶兰舟瞅,眼珠子都快黏在她身上了。
啧,这女人也没生三头六臂啊,她怎么那么大的本事?医术通神也就罢了,还跟铁打似的,压根不会累。
叶兰舟将黎煜探究的目光尽收眼底,心里暗暗好笑,又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孩子。
之后依然是星夜赶路,每天会去客栈吃一顿午膳,晚膳吃干粮,早膳是叶兰舟在空间里做的,为了防止露馅,基本上都是各种各样的烤肉。
中间下了一场大雨,耽误一天时间,抵达南疆时,已是十月初一。
南疆距离京城,将近三千里,若是平常赶路,少说也得二十多天,若是遇上天气不好下大雨,一个月都不一定能到。
黎煜惊叹:“从京城到南疆,竟然不到十天便赶到了!简直骇人听闻!”
叶兰舟云淡风轻地道:“此处距离大营也就五十余里,不消一个时辰便能赶到。煜哥儿,军中与别处不同,军令如山,你可要听令行事,万不可还像从前那般随着心意而来。”
这一路黎煜对叶兰舟佩服得五体投地,连声道:“我记住了,夫人您放心,我不会乱来的。”
叶兰舟早已换了男装,长发束成半丸子头。她眯了眯眸子,温声道:“军中没有瑞懿夫人,我是军医,以后你叫我军医便是。”
“是。”
“走吧。”
没多久就遇到了前哨士兵,叶兰舟表明身份,她是奉旨而来,有圣旨有信物,士兵立即传信回营,不多时,穆清淮便带着一干将领亲自前来迎接。
“兰舟,你来了!”穆清淮看着她,心情复杂难言。
叶兰舟并没有告诉穆清淮她要来南疆,是大郎在信中说的。
她点点头,淡淡地道:“大半年不见,大将军可好?”
穆清淮皱了皱眉头,对于“大将军”这个称呼,总觉得有些不顺耳。
但在南疆军中,穆清淮是最高统帅,御封的平南大将军,叶兰舟也只能这样称呼他,否则连名带姓地叫,有损大将军威严。
“我很好,你呢?”
叶兰舟笑笑:“我也很好,阿瑶跟初八夫妻恩爱,孩子们也都有所长进,你放心。”
“那就好。”穆清淮看向黎煜,问道,“这位是?”
“南平王世子黎煜,煜哥儿,见过平南大将军。”
黎煜听说过穆清淮的事迹,见他如此年轻,不禁越发钦佩,忙抱拳作揖行礼:“黎煜拜见平南大将军。”
叶兰舟道:“皇上命我挑几个可造之材带到军中历练,煜哥儿人品端方,身手不错,也很能吃苦,我便挑了他过来。”
“兰舟,咱们去中军大帐说话。”
到了中军大帐,穆清淮向众将领介绍叶兰舟:“这位便是威名赫赫的瑞懿夫人,她虽远在京城,但对南疆战局了如指掌。往后瑞懿夫人之令,便等同于本将之令,还望各位将军配合瑞懿夫人,镇守南疆,保卫一方百姓。”
南疆的众将士都没见过叶兰舟,对于她的赫赫威名,没几个当回事的。
一个貌美如花的年轻女子,乍然出现在军中,那些糙汉子怎么可能单凭穆清淮几句话便服她。
叶兰舟将众人不屑的眼神尽收眼底,她也不恼,平静地道:“各位将军叫我军医就好。”
只有几个人稀拉拉地叫了声“军医”,其余将领翻着两眼朝上看,鼻孔里哼了一声,满是讥嘲。
穆清淮眉头一皱,叶兰舟忙拦住了,对他说:“先说说现下局势如何吧。”
有个叫储元的浓眉环眼粗壮汉子,瓮声瓮气地道:“军医既然对南疆局势了如指掌,又何必多问?”
叶兰舟挑了挑眉,这是要给她下马威啊!
什么玩意儿,大敌当前,不思同心协力共抗外敌,反倒跟自己人过不去,简直脑子有坑。
穆清淮怒道:“储将军,不得无礼!军医乃是国之栋梁,深受皇上倚重,容不得你冒犯!”
储元白眼一翻,他是镇守南疆多年的老将,别说是不把叶兰舟放在眼里,就连穆清淮,他都不是很服气。
这小子也没见有多大的本事,来了南疆十个月,只小打小闹了几回,虽然胜得多输得少,但也没占多大便宜。
如今南楚不断往前线增兵,这小子不趁着南楚兵力尚未完全集结先发制人,反倒是按兵不动,贻误战机,简直就是个祸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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