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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墙壁上的挂钟已经指向了晚上十二点，审问工作艰难的进行到了后半段。
王局长的水杯已经喝空，眼睛露出疲惫，“这么说，声音是伪造？”
技术部门的人点头汇报，“是，经过鉴定，声音是通过器械伪造所成，并不是沈先生本人。”
沈云霄郁闷的插在头发里的手，终于慢慢放下，抬头看向了王局长，“终于查明白了！”
王局长没有给他说定，“这么说，指示刘俊生对绝世非法袭击的人，不是沈先生。不过，刘俊生咬定是听了你的吩咐才铤而走险，只怕没那么容易撇清关系吧？”
沈云霄听得出他的意思，充血的眸子笔直，“王局长，事情已经明朗了，有人在背后陷害我，挑拨我和绝世集团的关系，我猜他是我和绝世共同的敌人，他想借刀杀人！”
程墨安撑着额头，慵懒的回答，“任何猜测都需要证据，沈总可要慎重。”
王局长也提示他，这里是警局，说话要负责的。
沈云霄悻悻的笑道，“不好意思，我只是表示猜测而已，具体内情还需要找到证据再说。”
程墨安适当的插了句，“不管谁指示，或者是不是刘俊生自导自演的闹剧，事情已经发生，必然会造成一定影响，公开的声明必不可少。”
沈云霄如蒙大赦，只要撇清教唆罪名，一份声明不算什么，“当然，我也这么想的。”
王局长看看时间，恍然道，“哎呀！这么晚了！程总，辛苦你一直配合我们调查，实在不好意思，我替警局感谢你。”
程墨安从容起身，“小事，帮警方办案是我们的义务，那么后续工作就辛苦王局长操点心了。”
“当然！我们的职责所在，应该的。”
沈云霄身心疲惫，一晚上跟打仗似的，而且，他手机被没收，到现在没能给家里打电话，答应了林可盈回家陪她吃饭，看来……
又免不了一番鸡飞狗跳。
程墨安一派优雅，走下台阶，“沈总，就此别过了。”
沈云霄不胜感激的握住他的手，“程总，谢谢你！要不是你，事情不会这么顺利，期待咱们的合作！”
程墨安抽回手，公式化道，“期待。”
沈云霄等不及司机来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上车后马上开机，看到满屏幕的消息，脑袋大了两倍。
林立松：“今天的会议为什么不参加？你知不知这场会议多重要？”
沈云霄烦闷的扯开领带，回复消息，“突发情况，我回家跟您解释。”
消息出去，石沉大海。
助理、秘书的消息也十几个，关于会议内容的、紧急文件的。
沈云霄扫一眼，满心的怒火。
更让他恼火的是林可盈不依不饶的诘问，“你去哪儿了？为什么不接电话？”
“你到底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关机？”
“沈云霄！你竟然关机！我等你这么久，你一个消息都不回我？”
“云霄……你回来了吗？我不跟你闹，你赶紧回来陪我……”
“亲爱的，我想你……”
“老公……人家今天换了很好看的睡衣，你肯定喜欢。”
“沈云霄！我生气了！”
烦心的女人！
放下手机，沈云霄努力回想大半天发生的一切，纠纠缠缠，纷纷扰扰，他理不出头绪。
程墨安完全不知情吗？录下视频和音频的人是谁？
谁在背后使绊子？是谁？
……
程墨安上了车，有些困倦的靠着椅背闭目养神，“回家。”
陈纪年发动车子，黑色宾利穿行在主干道上，路灯忽明忽暗，在他脸上掠过。
程墨安长指捏眉，沉沉的问道，“监控视频调出来了吗？”
公司发生这种事，程墨安不得不重视，什么人能避开层层保安，直接闯入控制台。
陈纪年看他太累了，便道，“明天再看吧？您飞了十几个小时，又在警局待这么久。”
“没事，把视频调给我。”
陈纪年直接拿了自己的手机，递给后座，“在里面，捕捉的只有一个侧影。”
程墨安撑开眸子，点击播放。
黑白监控画面很清晰，但不算流畅，只是那抹身影出现的时候，程墨安的神经线忽地被什么揪紧了！
他触电般按下暂停，屏幕上的身影是个女人，身高、侧影、姿势……
为何那么眼熟？
程墨安疑惑的将画面截图，放入自己的手机，用修复软件将过滤网删掉，最大限度的还原了照片原样。
等终于看到戴着口罩的小小脸庞，还有那双清澈如水又狡黠的眸子……
程墨安几不可察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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