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队会议室。
阮晨风将潘乾义的尸检报告交给了黄维。
黄维看了看，对到会的所有刑警说道：“现在已经确立潘乾义所中正是5.56毫米的枪弹，弹头我们已经找到确立，就是哨兵所丢失那把步枪里的子弹。”
所以潘乾义是被抢枪的那个人所射杀的？
他和那人会有什么过节呢？
黄维看着沉默不语的众人，开口问道：“大家对此有什么看法？请畅所欲言。”
“看情形应该是仇杀，不然就从他的人际关系入手进行排查吧。”
有人提议。
“但潘乾义生前是开夜总会的，结交的人三教九流，要从他人际关系入手调查，恐怕非常困难。”
黄维看了那人一眼：“再困难也得查。”
作为一名合格的刑警，如果连这点困难都不能克服。
那他完全可以离开警队了。
那人垂下了头，不再吭声。
高一凡此刻却低头沉思。
黄维直接点名：“高一凡，你怎么看？”
高一凡抬起头，他望着黄维：“黄队，你说过，潘乾义曾是刑警队的队长，我在想凶手会不会是他在做刑警时得罪的人。”
黄维皱起眉头：潘乾义刑警的时候，口碑确实不是怎么好，因为他为人心狠手辣，为了破案有些不择手段。
但这种情况，在警队里，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毕竟，要对付穷凶极恶的歹徒，善良没有用。
但其他刑警听了高一凡的话立刻回复：“那怎么可能呢？潘乾义不干刑警已经好多年了，如果是当年得罪的人，干嘛要拖这么久？”
高一凡略微沉思：“或许，这个人如今才有时间和机会呢？”
大家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高一凡道：“如果是被他亲手抓进监狱的人呢？”
众人恍然大悟。
黄维点点头：“这个方向可以查一查：当年经潘乾义手入狱的，现在已经出狱的人有哪些？”
众人得令。
高一凡却还在思考一直以来，令他十分困惑的一件事情。
那人为何如此大费周章的抢把枪来杀害潘乾义？
毕竟，要杀一个人的方法有太多太多。
那人为了杀潘乾义，去抢一把枪，徒然增加了自己被抓的风险。
这是为什么？
还是，他抢枪还另有所图？
想到这一点，高一凡的心里十分不安。
隐隐约约之中，他觉得南都恐怕有大事要发生。
这天晚上，110接到报警电话。
“我们隔壁的邻居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家里非常吵闹，好像在打架，摔了很多东西。麻烦你们派人过来看看。”
接线员问道：“是什么地方？”
对方说出一个地址。
接线员道：“请稍等，我这边马上联系警员过去。”
大约十分钟后，两名民民民警赶到了报案地点。
这是一栋位于城西的旧小区，里面的楼房还是上个世纪修建的矮楼，一共六层，并无设立电梯。
报警人称吵闹的邻居是位于顶楼。
警员们爬楼上去。
楼道的感应灯有些陈旧，要重重的踏一声才会亮起来。
上到第四楼，两人发现五六楼的感应灯已经完全坏了。
怎么跺脚都不亮。
其中一人说：“算了，摸黑爬上去吧。”
另一个点点头：“行。”
两人继续往上走。
走到第5楼，正要再上第6楼时，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
其中一人拉住另一人：“等等。”
另一人站定：“怎么啦？”
“你有没有察觉到什么？”
“什么？”
“上面好像有个人。”
黑暗中，在楼梯的上方，似乎站了个人。
这个人并没有往下走，只静静的站在黑暗之中。
此情此景，令人有些毛骨悚然。
警察有些诧异。
一人开口问道：“谁？谁在那里？”
但那人并未回答。
另一个警察也觉得不对劲，他正要再次开口询问。
忽然只听“砰、砰”两声，两名警察应声倒地。
高一凡接到出警任务已经是半个小时后。
他和同事匆匆赶到现场。
一名保安一脸苦相的站在楼梯口。
看见高一凡到了，他忙迎了上去。
“警官，是我报的警。”
“怎么回事？”
“楼上，有警察被打死了。”
保安惊恐不已：“好像是被枪杀的。”
“你怎么知道？”
“我听见枪声，不过一开始我并不知道那是枪声，我还以为是有人在玩爆竹。”
可现在是盛夏，怎么会玩爆竹？
保安说：“我听见声音便跑过来看，我——”
他顿了顿，咽下一口口水。
似乎想起什么恐怖的情形。
高一凡看着他：“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见一个男人从楼上跑了下来。”
“你认识那人吗？”
“不认识。”
“他长什么样子？”
“他中等个子，皮肤有些黑，戴帽子和口罩，我看不清长相，但是他的头发是红色。哦，对了，他还背了一个背包。”
“背包？多大的背包？”
“就是一般的运动背包大小。”
高一凡皱眉。
保安说起枪，他又立刻想起哨兵被抢的那把步枪。
但那把步枪要直接放进普通大小的背包，还是有些困难。
看来这人还将枪拆了。
他对枪支竟还能组装和拆卸。
高一凡更加确定，此人背景不一般。
不过，红色头发是什么意思？
这个凶手为何将头发染成如此高调的颜色？
高一凡上了楼。
案发现场漆黑一片。
有人很快拿来了探照灯，将这里照得通亮。
高一凡查看现场，突然他身子一震。
接着，有刑警也发现了同样的情况。
大家都十分诧异。
只见，在两名民警倒卧处的墙上，被人用鲜血写了两个大字：
正义！
正义？
这人杀了警察，还声称正义？
这是什么意思？
众人再低头看：只见两名警员满身血污，早已倒地身亡。
两人的胸口都有弹孔。
高一凡蹲下，略做检检查。
他发现弹孔的大小和之前潘乾义所中弹孔的大小几乎一致。
他脑海之中，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凶手会不会是同一人。
如果是，这人杀警察又是为了什么？
与此同时，他还想起一个令人恐怖的情况：
这里的楼道灯已经损坏，漆黑一片。
那个凶手射杀民警之前，是否照明设备？
如果有，他拿枪站在这里，警察不会一点警觉都没有。
如果没有。
他在黑暗之中竟能仅用两枪，便击中两人。
一击即中。
这个人，实在是个射击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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