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凡并未表露任何情绪。
他问道：“你弟弟什么时候回来？”
“这个.......我不确定。”
“你能不能打个电话问问他？”
“我弟弟喝酒最讨厌别人打电话烦他。”
“哦，这样啊——”
高一凡沉思片刻：“张先生，我想等你弟弟回来，问问他。”
张长贵一愣，但他随即反应过来：
“高警官，我弟弟那天和我在一起，我的说法，就是他的说法，不会有什么偏差。”
“但我还是想亲自问问他。”
张长贵十分无奈，只得点点头：“那你进来等吧。”
他让到了一旁。
高一凡和蒋卓天走进了张家。
这里是一栋三层的小洋房，张家一大家子都住这里。
张父张母此刻已经入睡。
客厅中，一个微胖的女子正在啃西瓜，看电视。
见到张长贵带着两个男人进来。
她有些诧异：“阿贵，你朋友？”
“啊，不是。”
张长贵说道：“他们是警察，是来了解秋娃的案子的。”
那女子一听是为张万秋的案子前来的，显得有些不自在。
她放下手中的西瓜，站了起来。
张长贵对高一凡和蒋卓天介绍道：“这是我老婆，李金桂。”
高一凡对李金桂点点头。
李金桂似没看见，她对老公说：“那我先上去了。”
她转身上了楼。
高一凡敏锐的感觉到，李金桂好像在躲避他。
但是，她为何要躲避他呢？
张长贵招呼高一凡和蒋卓天：“两位请坐吧。”
他指了指一旁的沙发。
高一凡和蒋卓天落座。
张长贵又招呼两人：“两位吃瓜吧。”
“不必客气。”
蒋卓天说道。
张长贵有些拘束。
他木呐的坐在一旁。
屋里顿时陷入一片寂静。
高一凡在思考着李金桂的反应。
蒋卓天不知道该问什么。
而张长贵则诚惶诚恐，生怕自己在警察前面做错了事，说错了话。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高一凡终于又开口了：
“张先生，你妻子和张万秋也很熟吗？”
“金桂？”
张长贵有些诧异，不明白高一凡为何这样问。
高一凡点点头。
张长贵道：“秋娃时不时到我家里来喝酒吃饭，和金桂也常打照面的。”
“那，案发那天，李金桂有没有去麻将房呢？”
张长贵虽然只是个农家汉子，但此刻见高一凡追着他问自己的妻子和张万秋，不禁也有些警觉。
“高警官，你难道怀疑金桂？”
“不是，不是怀疑。只是想了解了解张万秋的人际关系。”
“金桂和秋娃没什么交集，都是因为我，他们才会见面，平时也见不到的。”
张长贵有些激动的解释道。
高一凡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
张长贵心里却泛起嘀咕。
想了想，他对高一凡说道：“高警官，你们先坐，我上去一下。”
他匆匆上了楼。
很快，楼上传来张长贵和李金桂的争吵声。
“你吃饱了没事做？——”
李金桂怒吼。
“你小声点。”
张长贵似乎在捂住妻子的嘴，只听李金桂呜咽了一声。
蒋卓天莫名其妙的看着高一凡：“怎么回事？”
高一凡叹了一口气。
这个张长贵也太敏感了。
他站起身，正想上楼解释一番。
却听张长贵“哎呀”一声。
接着楼上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跟着，只见李金桂匆匆下了楼。
她一脸怒气，看到高一凡，对他怒目而视。
“警官，你说我和秋娃有一腿，有证据吗？”
她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也知道凡事讲证据。
高一凡无凭无据就给她丈夫乱嚼舌根，她无论如何忍不下这口气。
高一凡两手一摊：“我从来没有说过你和张万秋有什么。”
这时，张长贵也下了楼。
他捂住自己的一只手，有些气急败坏的喊道：“李金桂，你是不是做贼心虚？你咋还咬人呢？”
李金桂怒不可遏，她伸手给了丈夫一巴掌：“咬你？我还想打死你！”
“我死了，你好和你的奸夫快活？”
张长贵也怒了。
他又想到了什么：“不对，你的奸夫已经被判死刑，你和谁快乐？”
李金桂恨恨的看着他，眼看就要爆发。
高一凡忙道：“两位请安静一下。”
他扭头看向张长贵：“张先生 ，我从来没有说过李女士和张万秋有任何私情，你误会了。”
“误会？”
张长贵不相信：“你们警方要是没有查到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问？”
高一凡道：“我稍后会一一询问镇上的人，看看哪些人当天去过麻将房，有没有人可以确定张万秋的行踪。仅此而已。”
张长贵长大了嘴：“真的是仅此而已？”
高一凡点点头：“真的是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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