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侧还跟着皇后身边的内侍。
柳拂月上前道了谢，并接过孩子。
刑内侍和皇后见完礼告退。
柳拂月将孩子抱到皇后面前：“娘娘，您瞧。”
小孩儿到皇后怀中，却瘪瘪嘴，皇后：“……”她不仅没有不高兴，还言：“小乖乖，为何见到本宫就想哭？本宫可不是那老妖婆，莫怕莫怕。”
“娘娘，孩子这是饿了。这孩子谁抱都不哭，饿了或者想方便的时候，才会咧嘴。”
进宫前楚晏刚换过尿布，此时应是饿了。
皇后没想到这茬，看向她带来的食盒：“食盒里装的是不是能喂他的食物？可不能饿着孩子。需要甚，你和彩琴说。”
“谢娘娘。”
未有召，乳娘不得进宫。来的时候柳拂月怕孩子饿着，就准备了新鲜羊乳放在马车中的炭炉上煮着，还带了那种白釉卧鸭形的吸杯。进宫前将煮好的羊乳放进食盒内，这会子温度方好，不烫不冷。
柳拂月倒好羊乳，皇后娘娘伸手：“给我。”
她接过吸杯放在璘哥儿唇边，孩子看一眼杯子，张口就吸，吸一口看一眼皇后，眼睛带笑，笑的皇后心肝儿颤。
“真是个小乖乖。你可一点不挑，羊乳也吃的这般香甜。”
吃饱了，就盯着皇后的红宝石额坠看，看一会儿就呼呼睡去。
皇后这才把孩子还给柳拂月。
柳拂月也趁势告辞。
皇后：“本宫命彩琴送你一段路，替你拿着这些字。”
“多谢娘娘，臣妇告退。有劳彩琴姑娘。”
彩琴：“柳夫人客气了，请。”
皇后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神情怅然，她想起了自己的孩子，太医说那是个小公主，若是活着，过些年该选驸马了。
彩琴将柳拂月送去和楚晏汇合，中途还遇到淑妃、庄妃。
庄妃特意问她要一件璘哥儿衣服，她还不知道皇上已经替各宫娘娘全都要过了。
柳拂月的包裹里刚好装了一件备用的，就给了对方。
彩琴回来时，见自家娘娘又在提笔练字，娘娘心情欠佳的时候就爱练字，且越不好，字越狂狷。
“娘娘，柳夫人出宫了，在金福门遇见庄妃和淑妃，庄妃要了一件楚小公子的衣服。”
皇后闻言轻笑：“是个憨的。皇城的紫气都无用，孩子的福能有何用？”
“娘娘，您很欣赏柳夫人？今日竟赐她两副字。”
上回莱阳郡主来要字，都没要到。
皇后想到柳拂月那可怜、黏糊的乞求眼神，摇摇头：“美人张口，很难拒绝。”又补一句：“难怪皇上爱美人，本宫也爱看。”
看了彩琴一眼：“确实赏心悦目。”
彩琴：“……”
她都怀疑自家娘娘糊涂了，竟能心无芥蒂的附和皇上喜好。
即便是皇后的大宫女，也不懂皇后与皇上已然成为要好的同袍。
这种感情促使皇后甚至能在皇上来用膳时，主动询问：“今年是否要再为陛下充实后宫？高丽美人虽美，终不是大邺血统，即便来日诞下龙子，也无法统领大邺臣民。”
皇上还挺宠那几个高丽美人，每进后宫必留宿。
皇上摆摆手：“算了，楚晏儿子的衣服都不如朕的嫔妃多，还选甚？”
皇后失笑。
皇上睨她一眼：“笑甚，朕这是为了开枝散叶！”
最近朝中因为税的事，无人再关注他的子嗣问题，让他脑袋清静不少，可他内心里还是希望能多几个孩子。
“臣妾懂，陛下并非为了女色。”
“然也。陪朕手谈一局。”
皇后命彩琴取了棋子来，两人有说有笑，酷似寻常夫妻那般，亲密，融洽。
~~
楚家夫妻一出宫，柳拂月将皇后墨宝交给楚晏，自己先带着孩子回府。
回到家已午时，辰哥儿几个过来探望璘哥儿。
看着小弟软嘟嘟的，辰哥儿就想抱：“母亲，能不能让我抱抱？”
“给你，抓紧了，别摔了。”
柳拂月给的轻松，但是手没放，放在辰哥儿的手下呢，万一他抓不紧，自己正好接一下。
不过辰哥儿从三岁就开始习武，手上力气比普通孩子大，抱的稳稳的。
辰哥儿看着小弟，笑容飞扬：“璘哥儿，我是哥哥，是你最亲的哥哥哦。等你长大，我带你混。”
璘哥儿吐出一个小泡泡。
辰哥儿笑容更大。
叡哥儿看的眼馋：“我也想抱。”
辰哥儿一口拒绝：“你抱不动。”
“我能抱动。”叡哥儿皱眉：“我都五岁了。”
星哥儿双手搭着他小肩膀：“叡哥儿，听话，等你六岁再抱。你听话，我将我的猫送你。”
叡哥儿刷的下仰头：“星小叔，说话算话，骗人是小狗。”
“你叫我小叔呢，我能不算话么？”星哥儿反问。
嗨，自从来到姐夫家念书，他这辈分蹭蹭长。
叡哥儿咧嘴笑了。
辰哥儿将孩子还给柳拂月：“母亲，辈分真好用，叡哥儿素日里很听小舅舅的话。”
柳拂月一笑：“你们下午有课么？先生何时给你们放假？”
辰哥儿一下子想到放风筝的事。
眼一亮：“母亲，我们初十休沐一日。”
“那好，初十我带你们去庄子上放风筝。”
辰哥儿欢呼不已，小孩子都爱玩，叡哥儿也很高兴。
星哥儿就不太感兴趣，他想用更多时间来读书。因为他准备明年偷偷下场考县试呢。此事他只和徐先生一人说过，若是考过了，届时给大家一个惊喜。若是没考过，也不至于大家认为他太功利。
徐先生知道柳家兄弟想出人头地的心情，并未拦着他，县试多考书本知识，星哥儿记性好，可以去试试。
用完午饭，孩子们休息好，去上课了。
柳拂月将景娘叫来，告诉她，她今日去求了皇后娘娘的字做牌匾，再就是这月十二乃黄道吉日，届时医馆开张。
景娘闻言扑通跪地：“夫人，奴婢谢夫人大恩。”
“哎呦，你吓我一跳。”柳拂月拉着她：“快起来。过几日我将你的卖身契拿去官府，给你脱籍。到时候你就是正经大夫了，不再是奴籍。”
景娘再次道谢。
柳拂月又和她说一会儿招收学徒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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