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看到宁王的信,生气对方的不择手段:“这才是真疯子!水师那是为了抵挡倭寇和佛郎机!他、他怎敢对水师下手——给朕拿舆图来。”
舆图拉来,这一看有些慌,豫章、建安、江宁境内的上川以南都被他占了,两粤肯定还有他的人。下一步肯定要进攻临安,临安富庶又是鱼米之乡,若临安也被他占去——东南一带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这个地理位置进可攻,若败了,还能出海。若不出海,偏安一隅,竟也还凑合。
再细想,假如当初靖国公府真的被他设计除掉,卫国公府被他拉拢,那么南有东朝,北有宁州挥师南下。上川卫又被他拉拢了去,他再因此牵连宋首辅,朝堂也会乱。
瞬间,皇上的头皮都麻了。
皇上看了半刻钟,令其他人都先下去,内侍什么也都不在,只留下四辅臣和楚晏,后:
“朕要南下。”
“陛下您好歹——”严阁老刚说一句,皇上就抬手:
“朕知道他这封信是在引诱朕去江南。但朕还是要去。宁王谋了二十多年,暗处还不知有谁被他拉拢了。他想让朕去,不是想让朕死在那,就是想借朕离京之时弄点事出来,届时定会将自己所有的人手都调出来。朕不在京的日子,你们替朕守好了朝堂,各项新政继续推进,不要因为打仗的事停下来。”
宋首辅犹豫一二问:“万一您——”
死了怎么办。
上川卫反,皇上并没有牵连他。
皇上眼神在楚晏身上扫了一眼,又在四大辅臣身上转了一圈:“万一朕死了,届时大长公主和皇后会出面,你们只需配合即可。”
楚晏垂眸,掩去眸中那一丝锐光。
“你们都先下去吧,朕两日后离京,还有其他安排。”
四大臣依次离开,楚晏却没走。
皇上看向他:“你还杵在这做什么?”
“陛下,宁王应当活不长了。”
“你说什么?!你是如何得知的?”
楚晏想想还是将自己最近的所疑和所查一说。
他最近查了一些太医院存档,皇家就没有先天白发之人,先皇五十多的时候,还一根黑发都找不出来呢。可宁王不过四十出头却满头白发,而且正常四十出头之人的白发就不是那个样子的。
宁王离开王府时,他的探子没得到命令,还没立刻撤退。直到温玄知他抓了王府的人,探子才离开前往建安和清夜汇合。临出发前,传了一封信来。说他有一次在王府遇见过宁王,发现宁王的发色,和平日的不一样。
他之后偷偷进过宁王府的医房,发现宁王常吃两种丸子,一种是金丹丸一种是解毒丸,金丹是长寿的,解毒的不言而喻。
宁王离府那天,一刻钟后,王府书房、医房、卧房全都烧了。
宁王身体多半是毒、病交加。
老天爷给他的时间不多了,容不得他慢慢侵蚀。所以遇上大舅父时,一改往日谨慎,后面更是直接反了。他反的狂妄,反的不屑,更像是在拼死一搏。
赢了更好,他刚好称帝。
没赢也没关系,大胆的称个帝,也能弥补一二心中遗憾。至于宁王府众人,他应是真的不在乎,称王称霸之人,都不会在乎儿孙,毕竟想要多少都有。指不定他现在还在生子呢。
“臣其实还有些别的怀疑,还需要些时间去查证。”
“你一口气说了。”
楚晏怀疑宁王还有没上玉蝶的孩子藏在别处。
甚至怀疑秦王、康王的孩子中就有。
他是真怀疑。但是即便没怀疑,为了小崽子,也会去怀疑怀疑,怀疑众王家中的所有孩子。并将这份怀疑扩大到所有人都怀疑的地步。
皇上听完,脑子里瞬间噼里啪啦的,假如——他没子嗣,假如他此行死了,那么接下来——
皇上!!!
“所以他这是把局布到朕死后了??朕就说他怎么那么胆肥呢,这么多年,造反的王爷也不止一个,大胆称帝的却只有他一个。”
皇上语气咬牙切齿的,恨不得将其万箭穿心。
“陛下,这一点臣只是怀疑,不敢保证。本来臣是不想说这个,但您要亲征,臣还是希望您最好别去。”
“朕还是得去!不能因为这个就不去。谁知他哪天死,叛乱拖的越长,越不利于稳定。那群使臣你们给朕看好了,朕没回来他们不准回去,朕若死了,他们更不准回去。”
一个不好得大乱,可不能让这群人回去再弄点人来给大邺添乱。
“是。”
“你过来,咱们讨论讨论下一步计划,看看他到底还有什么后招。”
“臣建议您带个两个替身出门——”
两人商讨完,皇上传了几封密旨出去,并给楚晏留了一道圣旨,必要之时可调京中守卫。
之后重新开了朝会,告诉众臣他即将南下平叛。
众臣接连反对,但四辅臣都没有反对,他们反对也没用。
随即命人整装待发。
同一日,皇后也从宫外回宫了。
出发前一夜,皇上先去了大长公主府,转而夜见了徐见君。
谈完出来的时候,见辰哥儿在院里一蹦一跳的。
路过时,伸手在辰哥儿脑袋上揉啊揉。
辰哥儿!!
“我脑袋不是波斯猫!”
皇上看看他:“朕想顺,你有意见?”
“那倒也没有。”辰哥儿眨巴眨巴眼睛:“听说你要去打仗呀?”
“嗯。”
“那祝你大获全胜。”
皇上又嗯了一声,低头瞅瞅:“没了?”
“再祝你平安。”
“这还差不多。”
差不多你还不松开手。
辰哥儿伸手拍着他手腕:“松开,松开。”还叨叨:“也就是你们和徐先生能这么顺我头发,不然我定是要发火的。”
“你脾气还挺大?”皇上反问,却收回了手:“揉个头发你也要发火。我被人造反我都没发火呢。”
辰哥儿呵呵,你是不发火,你都是要人命。
“你笑何?”一个小破孩,笑的这么怪异。
辰哥儿:“没什么呀,见到你挺高兴的。”
“为何高兴?”
“我是读书人。满天下的读书人的最终目标就是殿试。我都不用殿试就能见到了,这还不值得高兴高兴么?这可是荣耀!”
皇上:“……”又在他脑袋上撸了一把,丢下一句:“你半点不像你老师。”
辰哥儿双手抱着脑袋,砸了砸嘴,这是褒义还是贬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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