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二丫嗤笑,戳着他的肺管子说:“不是亲生的,都能用你的钱,我们这些亲生的,用点钱,怎么了?”
“滚!”胡广真怕再多听两句,会忍不住揍人。
胡二丫切一声,举起刀雄赳赳气昂昂地走了,那背影颇有些得意和凯旋而去的意味。
李梨花唇角紧绷,眼底一片冰寒。
……
刚开始,李梨花还挺老实的,时间一长,她竟瞄上了住在隔壁的沈越白。
只要沈越白出现,她的视线就会围着沈越白转。
沈越白发现这一点,将这个事告诉许佳佳。
许佳佳听完,眼底有冷意渗出,她轻轻一笑:“真不要脸,把惠娘赶走了,又想打你的主意,她不会以为世界上的男人都围着她转吧?”
沈越白告诉许佳佳这些,只是想让她跟隔壁的,保持距离,没想到她竟这么生气。
沈越白怕许佳佳迁怒自己,抱住许佳佳的小蛮腰表忠心:“媳妇,我心里只有你,谁挖墙角都没用,你要是看不惯她,我找机会,把人赶出去。”
许佳佳见过李梨花两次,那个女人长相不出众,但有种白莲花的既视感。
很多男人吃那一套。
“不急,先看看她要干什么!”
那么喜欢别人的老公。
她不介意送她一个男人,只希望她能承受得住。
进入八月,天气依旧炎热。
沈越白从部队训练回来。
身上穿着迷彩背心,露出健硕的肌肉凸显的淋漓尽致。
汗水顺着脸庞往下流,在阳光的照射下,发出莹莹光芒。
这样的他,浑身上下散发出浓浓的荷尔蒙气息,看得李梨花蠢蠢欲动,她眼睛瞄向沈越白的裤裆。
目测起码有二十厘米。
她舌头舔了下唇角,眼睛露出猥琐又恶心的笑。
她的目光太炙热,沈越白想忽视都难,他眼底划过一抹寒意,恶心玩意,好想把她的眼睛抠出来!
李梨花没有错过沈越白眼底的冷意,她收回视线,打了个冷颤,心里有些害怕又不想放过跟沈越白交谈的机会。
她鼓起勇气,露出笑容,声音刻意变成夹子音:“沈副营,你……”
她话还没说完。
沈越白走进屋,砰的一声将门关上。
李梨花:“……”
看了个全程的胡二丫乐的裂开了嘴,她毫无形象地笑起来:“哈哈哈,贱人就是贱人,就这姿色,还想勾引沈副营长!
哈哈哈……不要脸,太不要脸了!
真以为所有男人都跟胡广那蠢货一样傻,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哈哈哈……笑死我啦,三十岁的人竟然只长年龄,不长脑子,你娘生你的时候,是不是把你扔了把胎盘养大了?”
李梨花最恨胡二丫了,有时候恨不得把她那张嘴用针缝起来。
余光看到有人来,眼底的恨意转变成楚楚可怜:“二丫,我男人牺牲,我婆婆骂我是扫把星,说我男人是我克死的。
她对我动辄打骂,幸好胡广哥及时出现,不然那次,我就被我婆婆打死了。
胡广大哥那样做,是不对。
但他没想跟你娘离婚。
是你娘容不下我,胡广哥才离婚的。
二丫。
我不来家属院,我会死。
为了儿子,我必须活。
你放心。
我只是住在这里,不会跟胡广哥结婚,我只把他当哥哥,他也只把我当妹妹。”
胡二丫又不是三岁孩子,她是一个字儿也不信,甚至还讽刺李梨花:“情哥哥也是哥哥,不过,我觉得你们锁死更好,最好能天长地久,千万别去祸害其他人。”
胡广走过来,朝胡二丫怒吼:“死丫头,你又来找你李婶麻烦?”
胡二丫不是傻子,听到胡广的声音,就知道李梨花刚刚那楚楚可怜的样子,是故意装给胡广看的。
胡广发怒的样子,是真丑。
两只眼睛鼓起来,像青蛙。
铁青的脸就跟吃屎一样难看。
胡二丫看都不想看他,转头往自己家走去。
到了下午。
她又来到许家:“佳佳姐,那个李梨花对沈副营有非分之想,你要好好盯着那个贱人,别让那个贱人钻空子了。”
许佳佳很意外胡二丫知道这个事:“你怎么知道?”
胡二丫讽刺开口:“那个贱人的眼睛都恨不得黏到沈副营身上了,能不知道吗?”
许佳佳笑:“她在家属院待不久。”
胡二丫是知道许佳佳能力的,她眼睛一亮,凑过来小声问道:“佳佳姐,你要搞事?还缺人手吗?算我一个,我肯定给你办得妥妥当当,不让你失望。”
许佳佳看着想搞事的胡二丫,伸手戳了戳她的额头:“悠着点,别把自己给玩脱了。”
胡二丫撇了撇嘴:“家里这么多姐妹,个个柔弱好欺,就我性格烈一点,我不狠一点,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佳佳姐,放心,我心里有数,不会有事。”
……
接下来的几天。
李梨花看上去很安分,实则那双眼睛一直盯着隔壁。
只要沈越白出现,她就会上前打招呼。
不过,沈越白连个眼神都没给她,甚至还让她滚。
站在门口,看了个全程的许佳佳,扭着屁股,一步一步走近李梨花,漫不经心道:“这么喜欢人夫?
难道是因为人夫有经验,能让你醉仙欲死?”
许佳佳说的太直接,李梨花脸红的不行,还有一丝被发现的惊慌:“你,你乱说,你侮辱人!”
许佳佳嘴角一勾,露出痞痞的笑:“你什么人,自己心里没点逼数吗?
还需要我侮辱你?
自打你来了家属院后,军嫂们把家里的男人看得可紧了,知道是为什么吗?
那是因为军嫂们怕你破坏她们的家庭。”
被许佳佳直面怼,李梨花也不想忍了,她刚想怼回去,余光看到往这边走来的胡广,瞬间白莲花附体,她红着眼眶,哭哭啼啼,仿佛受了很大委屈一样。
“许同志,我知道你们对我有偏见,但我真的没有破坏别人的家庭。
呜呜呜,你们人云亦云,不给我留活路!”
走过来的胡广看到李梨花伤心,心脏像是被人捅了一刀似的,痛的不行,同时对许佳佳也有几分不善。
他快步走过来,一把将李梨花揽入怀里,然后面无表情地看着许佳佳:“许同志,你一个当公安的,怎么能欺负烈士家属?”
李梨花惊喜地看着护着自己的胡广,片刻后,又是一副痛苦难受的样子:“胡广哥,是我不好,我不该来家属院的,呜呜呜……你明天给我买火车票,我要回去,就算被我家婆打死,那也是我的命,我认了。”
她哭的那个凄凄惨惨戚戚,胡广心疼的不行,他拍了拍李梨花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你是我带回来的,没人敢赶你走,哪怕就是军区领导也不行!”
李梨花是烈士家属。
他只是按照王元亮的遗愿照顾烈士家属,并没有任何逾越。
就算是领导来了,也不会说什么。
李梨花眼底划过一抹得意,嘴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
有胡广在。
倒霉的,只会是许佳佳。
想象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许佳佳可不是软包子,别人让她难堪,她只会让对方更难堪:“哎呦,想演英雄救美的戏码啊?可惜,这里没有美人,至于英雄嘛?”
许佳佳说到这,故意停顿一下,随后红唇上扬,继续说道:“到底是英雄,还是狗熊,还得验证一下!”
胡广面色极为难看,李梨花跳出来为胡广说话:“许同志,胡广哥是军人,你怎么能这么说他?
难道在你眼里,保卫国家的军人都是狗熊?”
许佳佳啧一声,倒打一耙的本事玩得炉火纯青,不过,她是谁啊,她可是许怼怼,论耍嘴皮子这一块,从没输过。
“军人是职业,是一个群体,不是代表一个人,你别混淆视听。
再说我只是怀疑他是狗熊,而不是说他一定是。”
说到这,许佳佳似笑非笑,眼里的笑意却不打眼底:“是不是狗熊,恐怕只有他才知道。
比如上次的任务。
五个人一起去。
回来的却只有两个,另一个回来后,却跟他有了隔阂。
啧。
只要不是傻子,就知道里面有事,而且不简单。”
踩到胡广的痛处,他板着一张脸,眼底一片冰寒:“你是一名公安,没有证据的事,能乱说吗?难道你不知道流言蜚语能害死人吗?”
许佳佳耸了耸肩,脸上依旧保持笑容:“没有证据,不代表没有这个事,这人啊,最好保持善良,太阴险诡诈,容易落得个被反噬的下场。”
胡广心里有鬼,听不得这样的话,他目眦欲裂地瞪着许佳佳,从牙缝里蹦出一句话:“许公安,请你慎言!”
许佳佳撇了撇嘴,气死人不偿命:“又没点名点姓,你急什么?
难道你真做了对不起战友的事?”
胡广怕自己被许佳佳气死,干脆拉着李梨花回家。
许佳佳看着两人的背影,切了一声,就这战斗力,也敢找她的麻烦,自不量力。
……
从家属院出来。
许佳佳骑着自行车往公安局赶。
半路上。
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突然从对面巷子窜出来,吓得许佳佳赶紧抓手刹刹车。
她冷着脸看向不对劲的刘欣:“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危险?”
刘欣一脸歉意地看着许佳佳,沙哑出声:“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肚子疼,你能送我去医院吗?”
她睡觉不小心从床上滚到地上。
爬起来,便来医院。
只是走了几分钟,发现肚子越来越疼,甚至还有流血的现象。
许佳佳看到她裙子底下的两条腿有血,脸色一变:“你坐后面,我推着你走。”
地面坑坑洼洼,骑车载她,怕颠着她。
刘欣眼里透着感激:“谢谢,我会报答你的。”
许佳佳帮刘欣,不是想要报答,而是看在未出世的孩子份上才出手帮她的:“不用,举手之劳。”
刘欣捂住肚子,很害怕孩子出事:“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
刘欣精神状态不好,处于很崩溃的状态。
许佳佳怕人还没到医院,就出事了,她出声安慰道:“太紧张会影响到胎儿,深呼吸,放松一点。”
这两个孩子来之不易,刘欣一听会影响到胎儿,吓得她立马深呼吸,直至情绪平稳,她才停止动作。
许佳佳把人送到医院。
又找护士用推车将人带去检查。
幸运的是,孩子保住了,不过,孕妇要住院。
刘欣来的急,身上只带了五毛钱,住院是不够的。
她看向许佳佳:“同志,你能帮我跑一趟机械厂二厂,找下厂长吗?”
许佳佳挑了挑眉,啧,这缘分:“你是厂长的亲戚?”
刘欣开口道:“我是他闺女,亲的。”
许佳佳笑了一下,笑容闪过一抹揶揄:“我爹也在机械二厂上班,他叫许建国。”
这名字一出,刘欣顿时僵住,不知道许建国同志回去,有没有说他被污蔑的事。
再尴尬,刘欣也只能找许佳佳帮忙:“同志,医院里,我没有熟人,只能麻烦你一下了,你放心,我会报答你的。”
许佳佳也没有扫兴:“行——”
从医院出来。
许佳佳又骑车去了机械厂。
保卫科的人认识她,以为她是来找许建国的:“许同志,你等会,我去叫你爹出来。”
许佳佳喊住转身要走的男同志:“我不是来找我爹的,我是来找厂长的,你跟厂长说,她闺女在医院里。”
男同志一听,脸上的笑容瞬间收敛起来:“好——”
男同志很快就出来了。
跟他一起出来的,还有厂长。
厂长是认识许佳佳的。
他先是诧异一下下,然后开口问道:“许佳佳同志,我闺女咋会在医院?”
刘欣未婚先孕,许佳佳是知道的,所以这个事,不宜大张旗鼓,她将厂长喊到一旁:“你闺女流血了,要住院,她在妇产科……”
厂长听得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流血了,是不是意味着孩子没了,哎呦,闺女好不容易怀上,这要是没了,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厂长按照许佳佳说的,找到刘欣的病房,看到她惨白着一张脸,眼眶泛红,以为她在伤心,他开口安慰道:“闺女,留不住留不住啊,手段得来的,终归是不长久,等你出了院,爸给你找个好对象,让你过过当妈妈的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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