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使者快请起,本宫也是才到的。其实……本宫与使者这样见面实在不成体统,奈何使者连续传了三张字笺,本宫怕有要事,所以才不得不见,使者有事请讲,本宫不可在此久留的。”到底是大家闺秀,即便心里已经欢喜雀跃的不能自持,可脸上却还是一副难为的表情。
“是俊休冒昧,可俊休实在无法忍受相思之苦,自那日与娘娘初见,俊休便被娘娘的仙姿国色吸引,以致夜不能寐,再有几日,俊休便要与寒王离越,如果不见娘娘一面,俊休怕会患相思而死。”皇甫俊休剑眉紧拧,好看的凤目闪烁着毫不掩饰的爱慕。
彼时楚漠信提议牺牲色相之后,皇甫俊休仔细斟酌过,他此行目的便是完成任务,只要不负太子所托,至于手段,就算不厚道些,不光彩些,又有什么重要呢!
“皇甫……皇甫使者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桓采儿惊讶于皇甫俊休的表白,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暗处,姚莫婉长叹口气,是她高估了皇甫俊休的节操啊!
“俊休知道这些话有些唐突,可俊休真不想等自己离开大楚后,才后悔没向娘娘表白。俊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难与娘娘匹配,只要娘娘知道这世上还有一人为娘娘魂牵梦系,俊休便知足了。”皇甫俊休违心的说着连他自己听着都想吐的甜言蜜语,表情真诚的无懈可击。
“你……真的对本宫一见钟情?”如果不是月光,皇甫俊休一定会看到桓采儿面颊上的绯红。
“苍天在上,若俊休有一句谎言,就让俊休天打雷劈,五雷轰顶!”皇甫俊休发狠诅咒时,桓采儿的玉指已然覆上了皇甫俊休的薄唇。
“使者莫再说下去,本宫信便是。”听桓采儿此言,暗处的姚莫婉顿觉无望,看来她此前用的心思算是白费了。
“娘娘……奈何您是大楚贵妃,俊休又是蜀臣,此番离别再见一面都难……”皇甫俊休不失时机的握住桓采儿的手,见其没有拒绝的意思,心底多少有些庆幸。
“其实……”桓采儿欲言又止,耳边顿时响起父亲的警告。
暗处,夜君清只觉手臂发疼,当下转眸看向姚莫婉,只见姚莫婉明眸直视桓采儿,双手紧握着他的手臂,看似十分紧张。
“其实就算见不到娘娘,俊休也会将娘娘的画像挂在房间里,以求每日醒来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娘娘。”皇甫俊休极尽温柔的看着桓采儿,薄唇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弧度。
“俊休……其实比起楚漠信,楚漠北不是更值得追随么?”桓采儿终是忍不住开口,她这一生从未遇到过如此让她心动之人。虽为贵妃,可夜鸿弈在她心底不过是她稳固桓家势利的工具,他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然身为女子,谁不希望这一生能遇到一个心仪之人,再谱一支惊天动地的恋曲。
“娘娘这话……什么意思?俊休一直追随的是太子殿下啊?”皇甫俊休茫然看向桓采儿,眼中尽是不解。
“你不是楚漠信的谋士吗?难道你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桓采儿恍然看向皇甫俊休,难掩兴奋之意。
“娘娘怎么会这么说?不管是寒王还是俊休,都一心辅佐太子殿下,所以根本没有曹汉之分啊!”皇甫俊休不解的看向桓采儿。
“你在诓骗本宫?”桓采儿警觉看向皇甫俊休,心底微痛。父亲得到的消息与皇甫俊休此刻所言大相径庭,真相只有一个,父亲总不至于骗她。
“俊休敢以九族性命担保,刚刚所言,句句属实,事实上,太子殿下得知桓横大人在朝中倍受排挤,又得不到夜鸿弈的信任被削兵权之后,甚为痛心,如此良将不该受这种侮辱,所以才命俊休随寒王前来,希望能与桓老将军接触,如果桓老将军肯投奔大蜀,太子殿下必会奉为上宾,并将十郡兵权交由桓老将军!”皇甫俊休索性道明来意,不管怎样,他都必须把握这个机会。
“你说的可是真的?”桓采儿只觉头脑嗡嗡作响,皇甫俊休敢以九族性命担保,想必所言非虚,可是楚漠北不是早就派密使交涉了?
“娘娘若还不信,俊休可以让寒王亲自见娘娘一面。”皇甫俊休感觉到桓采儿眼中的诧异,坚定开口。
“等等……你让本宫好好想想……你的意思是楚漠北在此之前从未派人与我父亲联络?”桓采儿面色骤然惨白,身体禁不住后退的倚在树干上,睫毛抖动不止。如果那个一直与父亲联络的人不是楚漠北派来的,那会是谁?又为什么要冒充是大蜀的密使?会是夜鸿弈?若真是,桓府亡矣!
“俊休不明白娘娘的意思?”皇甫俊休剑眉微蹙,对桓采儿的表情极为不解。
“你只要回答本宫,在你之前,楚漠北有没有派人联络本宫的父亲?”桓采儿有些激动的质问。
“太子殿下……该是派密使先与桓大人接洽过才是……”皇甫俊休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说的十分艰难,他必须赌这一把。
暗处,姚莫婉真心觉得桓采儿真是蠢呆了,换作是她,也会像皇甫俊休这么回答!现在看来,该是到了她亲自出面的时候了。
“你确定?”桓采儿就算再对皇甫俊休有意,也不可能置整个桓府的生死于不顾,尤其在她听到皇甫俊休言辞中的犹豫时,心底一阵寒凉。
“俊休确定!”皇甫俊休狠狠点头。
“本宫累了……”桓采儿只觉头脑混沌,她需要冷静。
“娘娘,那俊休所言?”皇甫俊休上前一步,急声问道。
“容本宫再想想!在此之前,本宫不便再与使者见面。”桓采儿脚步有些踉跄,颓然离开园林,皇甫俊休随后站了许久,亦无奈离开。
待两人走远之后,夜君清陡然起身,剑眉紧拧。
“楚漠北真是欺人太甚,居然敢到越宫拉人!”夜君清愤然低吼。
“苍蝇不叮无缝的蛋,如果不是夜鸿弈疑心太重,削了桓横的兵权,他怎么会有机可乘?”姚莫婉悠然走到夜君清身边,眸色沉静如水。
“身为武将,最看重的就是皇上的信任,夜鸿弈此举的确伤了桓横的心,本王只怕……”夜君清敛了眼底的愤怒,忧心忡忡。
“王爷是怕桓横出走大蜀?不会,他没机会了。”姚莫婉唇角染了一抹颠倒众生的笑意,幽幽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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