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医院里的御医可不就是吃白饭的么,老将军放心,这件事交给静心,静心保证会让您的宝贝女儿平平安安的呆在皇宫里。”姚莫婉唇角微勾,既然洞悉夜鸿弈的意图,她自有解决的办法。
“姑娘此话当真?”桓横狐疑看向姚莫婉,仍放心不下。
“静心说到,就一定能做到。”铿锵坚定的声音让桓横忐忑的心渐渐稳了下来。
回到关雎宫,姚莫婉心知此事耽搁不得,于是让殷雪暗中走了趟渡月轩。
翌日早膳,姚莫婉看着坐在身边的夜君清,悠悠开口。
“听说王爷要出使楼兰了?”姚莫婉漫不经心的夹着菜,眸子自夜君清身上收了回来。
“你怎么会知道?”夜君清愕然看向姚莫婉,极度震惊。
“那就是真的了,难为莫婉将王爷视作朋友,事事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王爷心里,却将莫婉置于何处?”姚莫婉轻叹口气,眼底光芒暗淡,随即撩下饭筷,表情极度失望。
“咳咳……你似乎也没做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吧……”夜君清自觉心虚,低声反驳。无语,姚莫婉闻声起身欲走,却被夜君清好言劝了回来。
“本王有意告诉你,可皇上说此行甚为隐秘,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自知道姚莫婉入宫是为了给莫心报仇后,夜君清对姚莫婉的态度渐渐由被迫妥协到主动示好。
“为什么?”姚莫婉美眸眯起,狐疑看向夜君清。
“这个……”夜君清犹豫。
“不说算了!”姚莫婉顿时气恼的再欲离开。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没听过维克山?”夜君清刻意压低了声音,狐疑问道。
“维克山……那是楼山国的地界,你怎么突然提到它?”姚莫婉缓身坐回原处,秀眉蹙起,不解的看向夜君清。
“据皇上的密使禀报,维克山蕴有大量铁旷,数量庞大到无法估计,而且此山绵延数百里,相临蜀、楚、齐的国界。消息称楚漠北和封逸寒已经分别动身赶往楼兰,想必他们亦得到这个消息,所以想与楼兰王商议此事,皇上的意思是让本王出使楼兰,务必谈成维克山与大楚交界的铁旷开采权。”夜君清肃然开口,神色凝重。
“铁矿啊……”姚莫婉清眸闪亮,樱唇下意识划过一抹贪婪的弧度,维克山可比林溪大上几百万倍不止,若真有铁矿,那岂不是发了!
“一口吃不成胖子,你想都别想,楼兰王的精明可是出了名的,他可不像封逸寒那么大方。”夜君清吃味儿的提醒姚莫婉。
“莫婉就是喜欢精明人!”姚莫婉唇角勾笑,眉眼弯弯。
“你喜欢也没用,皇上这次没打算让你跟本王一起去,若凭奔雷,怕是连楼兰王的面都见不上。”夜君清淡淡开口,心底多少有些失望。
“皇上是让桓采儿跟王爷一起去?”姚莫婉挑了挑眉梢,饶有兴致的看向夜君清。
“这世上还有没有你不知道的事啊?”夜君清诧异看向姚莫婉,惊愕不已。
“放心,桓采儿得了传染的疾症,现在怕是连出渡月轩都难了。”姚莫婉胸有成竹的看向夜君清,眼底满溢华彩。
“不会吧?本王昨日还在御花园碰到宸妃,虽然看上去精神有些倦怠,却没有得病的症状啊?”夜君清凝眸看向姚莫婉。
“那是因为莫婉昨晚才得到的消息。”姚莫婉毫不避讳的道出缘由。
无语,夜君清唇角抽搐,额头顿时浮起三条黑线。毋庸置疑,此事必姚莫婉所为。不过想到此行有姚莫婉相伴,夜君清心里划过一抹若有似无的愉悦感,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
御书房内,夜鸿弈剑眉紧皱,愤然看向安柄山。
“宸妃得了传染疾患?这么突然?有没有找御医看过?”夜鸿弈幽眸凛冽,冷声质问。
“回皇上,派去给宸妃娘娘治病的李御医进去不到一个时辰,就被宸妃传染上了,满身细细密密的红疙瘩,看着慎人,而且伴有发烧症状,现在御医院的御医皆束手无策啊!”安柄山据实禀报。
“早不得晚不得,偏偏这个时候得!现在怎么办?”夜鸿弈颓废的坐在龙椅上,狠狠叹了口气。
“依老奴之见,不如让姚贵妃随行,介时……”安柄山讨好提议。
“大胆!你难道不知道朕派桓采儿随行的用意?居然敢让朕的婉儿随行,真是岂有此理!”夜鸿弈勃然大怒,厉声怒吼。
“皇上息怒,老奴绝非此意,老奴是觉得既然情况有变,索性将错就错,若姚贵妃能谈成这次与楼兰国的铁矿开采权,便是奇功一件,介时皇上想封姚贵妃为后,前朝大臣便没什么可说的。”安柄山心惊之余,登时辩驳道。
“这怎么可能?婉儿她……就算此事谈成,也不会有人将这个功劳记在婉儿头上。”夜鸿弈即便有封姚莫婉为后的打算,可他很清楚,朝中众臣绝对不会容忍一个傻子做大楚的国母。
“皇上别忘了,楼兰王最喜欢的女儿昭阳公主与姚贵妃差不多情况,介时皇上大可以说是姚贵妃的天真善良打动了楼兰王,所以才会同意与大楚的这笔交易。”安柄山小心翼翼提醒。
“是啊,朕怎么就忘了楼兰王有个白痴女儿!好!就按你说的办!至于夜君清……既然此招不通,朕会再想办法。”夜鸿弈寒眸微眯,心底已有思量。
当夜鸿弈提出让姚莫婉与夜君清随行出使楼兰的时候,姚莫婉双手抚着激动不已的心脏,她正愁如何说服夜鸿弈,没想到竟是夜鸿弈先开口。
“怎么?婉儿不愿意?”天知道,姚莫婉怀揣愉悦之心,却要做出愁眉紧锁的表情有多辛苦!
“又让婉儿离开啊,可是婉儿舍不得皇上……”姚莫婉撅嘴扑到夜鸿弈怀里,眼中氤氲出一片雾气。
“朕又如何舍得婉儿,放心,这是最后一次,等婉儿立了大功平安回来,朕便封你为后!好不好?”夜鸿弈小心翼翼捧起姚莫婉的倾国容颜,眼底涌出无限怜惜,这辈子,他第一次真心对一个女人好,没有阴谋,没有诡计,他只想让这个女人陪他到老。
心,忽然似被寒风刮过,留下无数细长的血痕。
皇后?彼时夜鸿弈用最无情的手段,将自己从皇后的位置推入无间地狱,而如今,他又费尽心力的将自己推回到那个位置,姚莫婉忽然觉得老天爷跟她开了一个偌大的玩笑,让她不知道是笑,还是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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