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鬼道子不愿意出手相助啊?”无名自认在焰赤国,他还没资格跟鬼道子对话。
“鬼道子的徒弟就只有冷冰心一个么?”幻萝冷嗤开口,眼底冰寒如锥。
“无名遵命!只是魅姬……”无名忐忑看向幻萝。
“你放心,有本圣女在,夜鸿弈不敢造次。”幻萝瞥了眼无名,算是做了保证。
回到聚仙楼,魅姬只觉全身无力,眼前景物摇摇晃晃的看不清楚。
“呃……魅……魅姬啊……”逶迤的红裳在魅姬眼前飘过,燕南笙做梦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魅姬这位红粉冤家,顿时觉得腿麻。
“对不起……”让燕南笙更没想到的是,魅姬甚至没意识到他的存在,只用手拨开他,便继续朝前走着,而前面,分明是张桌子。
“你没事儿吧?”燕南笙不是记仇的人,而且原则来说自己与魅姬还算有些渊源,所以在看到魅姬神色异常时,燕南笙很是君子的没有拔腿就跑。
“没事……我不能有事……不能……”在埋千面的时候,魅姬一遍遍的发誓,若生不能手刃夜鸿弈,死也要化作厉鬼将夜鸿弈生生撕烂。
“真的没事!”看着昏倒在地上的魅姬,燕南笙无奈摇了摇头,随后将魅姬抱回了房间。
适夜,聚仙楼的屋顶上,夜君清找到了坐在那里很久的姚莫婉。
“这个给你。”夜君清的身体还是很虚弱,所以在将手中栩栩如生的木雕递给姚莫婉时险些跌倒,幸有姚莫婉拉着,他才不致滚下去。
“你做的?”看着手中与自己酷似的木雕,姚莫婉樱唇若有似无的勾起一抹弧度。
“嗯,喜欢吗?”夜君清苍白的容颜浮现一抹会心的微笑。
“什么时候做的?”姚莫婉敏感的看向夜君清,脸色一刹那的肃穆。
“今天下午啊!”夜君清据实开口,如果夜君清没记错,这该是他手中第一百个姚莫婉的木雕,在过往的三个多月里,他便是以此慰藉自己的相思之苦。
“身子这么虚还弄这玩意做什么!”姚莫婉脸上的肃然顺间隐了下去,既是今天下午,便是依着自己的模样做的。诚然姚莫婉知道自己与众人眼中的那个人长相一样,但她还是忌讳。
“闲着没事便做了,你若喜欢,君清每天都给你做一个。”见姚莫婉爱不释手,夜君清缓身坐到姚莫婉身边,目光温柔如水的落到了佳人身上。
“你很闲么?如果没事做下楼接客!”姚莫婉一语,夜君清后脑顿时滴出大滴冷汗。
“咳!本掌柜的意思是下楼接待客人,吹箫舞剑什么的!”姚莫婉意识到自己言辞有误,登时解释道。
“好啊,以后君清就听掌柜的调派,你说什么,君清就做什么!”其实这样的日子也好,踏实窝心,若能和莫婉这样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也是幸福的。只是这样平静的日子怕是快到头了,夜君清垂眸之际,一抹精光闪过。
“开什么玩笑,你可是楚王,一国之君,婉儿可不敢把你留在这儿糟蹋。”姚莫婉轻抚着手里的木雕,心里荡出一抹甜蜜,只是这甜蜜似乎并不真实。
“这好办,只要掌柜的一句话,君清随时传位给别人,舍了这江山不要,也要为掌柜的鞍前马后!”夜君清真是这样想的,只待揭开一切阴谋,只待这江山平定,他便放弃皇位,与姚莫婉隐居山林,亦或者开个铺子,做什么生意都好。
“这是你说的?”姚莫婉转身,清澈的眸闪烁着璀璨的华彩。
“君清说的,绝不食言!”看着那张清雅绝丽的容颜,夜君清的心渐渐沉沦,身体轻俯了过去。
迷蒙的月色笼罩着寂静的新乡,银辉般的光芒让人如临仙境,一切都变的不真实了,姚莫婉眼睁睁看着夜君清的薄唇抚在了自己的樱桃小口上,一时忘了躲避,竟让他这么得逞了!
“本圣女如何也看不出来,姚莫婉怎值得夜君清拿江山来换?”启沧澜背后,幻萝幸灾乐祸的看着房顶上夜君清那蜻蜓点水的一吻,肆意笑着。
心,似绑着一块石头,慢慢沉入海底最死寂漆黑的角落,胸口被咸咸的海水侵入,难受的启沧澜想吐。
月练般的银发随风轻扬,划起一抹淡淡的弧度,绝美的人儿,心却难受的似被烧红的铁钳绞着,启沧澜一直纠结自己对姚莫婉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愫,直到现在,他知道了,原来他爱上了一个贱民!而且还爱的那么卑微!
“如今姚莫婉爱上了夜君清,是不是意味着焰币的推广到此为止了?”这是启沧澜第一次讨厌幻萝的声音,哪怕只是听一听,便让他自心底觉得烦躁。
“这件事本祭祀自有定夺,你若胡来,本祭祀定不轻恕!”启沧澜无法再面对那样旖旎的场面,他怕自己会忍不住冲上去将夜君清生生碾碎!
启沧澜的身影一跃而起,苍穹之下,还有什么会比那抹身影更为绚丽,幻萝怅然若失,唇角肆意的笑转淡,变成了一抹深深的,不可磨灭的苦涩。
“真是要死了!看刁刁不把他打到墙上,抠都抠不出来!”另外的角落,也有人在看戏,但寒锦衣发誓,他并无偷窥之意,事实上,他比姚莫婉还要早的到了聚仙楼对面客栈的屋顶上,所以那一幕,他是从头看到尾。
“打人要有理由,你有什么理由?”寒锦衣拉住了刁刁,脸上看不出一丝愤怒。
“夜君清那小子趁人之危!”刁刁说着连自己都不太信的话,这种事儿你情我愿,还真谈不上谁占谁的便宜。
“如果本尊主没记错,好像夜君清才解了剧毒,身体更为虚弱一些吧?”寒锦衣云淡风轻开口,声音清越如雨打芭蕉,没有丁点的波动。可是谁都知道,他心里该是怎样的极痛,爱的深了,怎经的起这样的残酷。
“寒锦衣!你要是真爱,就该出手!这样胆小鬼似的缩在这里算什么!成全吗?在刁刁眼里,这是最廉价的东西,最怯懦的表现!”刁刁愤然斥责的同时,却忘了自己所做的一切该叫做什么呢。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深邃的夜空中回荡,久久弥散不去。
夜君清抚着自己麻肿的面颊,茫然看向姚莫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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