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颜神情淡漠,拱手对吴虎道:“吴将军,承让了,你又输了。”
吴虎整个人像煮熟了的虾,从头红到脚,窘迫又愤怒。
他的小将们一个个瞠目结舌,连话都不敢说了。
这次有王爷作证,他们也看的真真切切,吴将军真的被一个姑娘打败了!
片刻后,吴虎的长长舒了口气,涨红的脸逐渐恢复了颜色,他抱了抱拳,虽略有不服,但还是认真地道。
“是我输了,我愿赌服输。”
“那吴将军还记得曾和我赌了什么吗?”
吴虎想了想,扬声道:“我承认我不如女人,以后不会再瞧不起女人了。”
沈清颜却摇摇头,语气冰冷,“吴将军,我要的不是你的承诺,而是你的态度,你的武功确实没有多少对手,但这不是你心高气傲、目无下尘的理由。”
“日后若上了战场,将军这样的性子是会吃亏的。”
吴虎心里隐隐有些不服气,老子带兵多久了,你一个小丫头还来教训我?
然而下一秒,顾北淮就开口了。
“王妃的话,就是本王的意思。”
吴虎瞬间睁大了眼睛,原来她是王妃?
小将们也都惊呆了,一个个缩着脖子面露惊慌。
刚才他们可是对王妃说了很多大不敬的话,若是怪罪下来,他们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只有府兵们高昂着脖子,一副骄傲的样子。
看见没?这是他们王妃,比你们这个什么将军好多了。
他们早就看吴虎不顺眼了,奈何他的身份和武功摆在那儿,都不敢得罪他。
吴虎的脸色晦暗不明,随后猛然跪了下来。
“末将刚才有眼不识泰山,还请王妃恕罪。”
看他忽然变得恭敬谦卑的态度,沈清颜摇了摇头。
他只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这样的,若她不是王妃,恐怕他还是不服的。
“吴将军不必如此,打败你的不是我的身份,而是我这个人,我不需要给你恕罪,你只需愿赌服输,记住我说的话就好。”
吴虎有些惊诧地抬眸,他本以为自己一定会受到惩罚,就算王妃不罚他,王爷也不会饶了他的,没想到她居然只是要求他愿赌服输……
一股愧疚之意涌上心头,吴虎只觉得两颊又烧了起来。
心高气傲,目无下尘……
“王妃娘娘,末将明白了。”
还没等沈清颜问他明白什么了,只见他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大声道。
“王妃乃女中豪杰,英姿飒爽,宽容大度,末将真心佩服!”
而后又转身对着众人道:“日后谁要敢对王妃不敬,老子的饮血刀就砍谁!”
小将们瑟瑟发抖,心中腹诽:明明是你先带头对王妃不敬的。
吴虎说完,又对沈清颜恭敬地道:“末将一定牢记王妃的话,日后不再瞧不起女人,谦虚待人!”
“好。”
沈清颜暗自松了口气,本以为还要费一番口舌,谁知他自己想通了。
之后他便跟顾北淮告退,带兵训练去了。
人都走后,沈清颜一改与吴虎作战时的飒爽淡漠,直直往顾北淮怀扑。
但一想到自己刚才出了汗,又紧撤回了步子,笑意盈盈地道。
“王爷,我刚才表现的好不好?”
看着眼前一脸邀功的小王妃,顾北淮心中没来由的有些恼火。
她刚才的剑法,与顾宸安的如出一辙,不用想也知道,是顾宸安教她的。
一想到两人一同练剑的温情场面,顾北淮的心便酸涩又饱含怒意。
所以他压根没搭理面前眼巴巴看着她的沈清颜,漠然转身离开。
朔风看了自家王爷一眼,又看了沈清颜一眼,神色复杂了一瞬,随后快速跟着顾北淮离开。
沈清颜不明所以,王爷这是……生气了?
这时,知晴知雨赶了过来,一个给她擦汗,一个给她扇风。
“王妃娘娘,您来了训练场也不和奴婢们说一声,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知雨连忙跟着点头,“是啊王妃,您不知道王爷知道您不见了有多着急,要不是得知您来了训练场,奴婢们的脑袋就要不保了。”
“呸呸呸。”知晴敲了一下她的脑袋,呵斥道,“敢把王爷说的这般残暴无情,你不要命了?”
两人絮絮叨叨说着,无一例外都是担心沈清颜。
沈清颜眼中有光亮闪过,“你们说,王爷知道我不见了很担心我?”
“是啊王妃,王爷就差让朔风把王府翻个底朝天了呢,还亲自去了后花园找您。”
后花园?
沈清颜心下了然,顾北淮以为她又与顾宸安私会了……
不对,那她并没有和顾宸安私会,他到底因为什么生气呢?
该不会因为她和吴虎比武吧?那就更不可能了,他明显是来为自己撑腰的。
沈清颜思来想去也没想到原因,暗中感叹。
男人的心思真的好难猜啊。
想不到原因,沈清颜就去问朔风。
“朔风,你家王爷为什么生气?你可知道原因?”
朔风:王妃娘娘,我是王爷的贴身侍卫,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
这话他是不敢说的,见四下无人,便小声道:“或许王爷不是因为人,是因为剑……”
话还没说完,朔风就被一个匆匆赶来的小厮叫走了。
“朔风大人,王爷寻您。”
朔风面色一变,竟是连招呼都没和沈清颜打就急忙跟着小厮走了。
沈清颜喃喃自语,“剑?”
是不是因为她没有送过顾北淮剑?
之前她还迷恋顾宸安的时候,知道他喜欢练剑,送了他好多名贵的剑,殊不知顾北淮的剑法也精妙得很,但沈清颜连一个剑穗都没送给他过。
这么一想,嗯,他生气好像是应该的。
沈清颜记得母亲留下的产业中有一家兵器阁,里面宝剑无数,她要挑一个最好的给顾北淮!
思及此,沈清颜沐浴更衣后,就带着知晴知雨出了府,马不停蹄地往兵器阁而去。
清月院。
顾北淮看着跪在地上的朔风,面沉如水,强大的压迫感让朔风不敢抬头,后背已被冷汗湿透。
“本王竟不知,你如今已有了揣测本王心思的本事。”
朔风立即颤声道:“属下不敢,属下罪该万死,请王爷责罚。”
顾北淮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声音不含一丝温度。
“等季风回来,你自去领罚。”
朔风如蒙大赦,立即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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