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瞒你说,我见过你老师施针!”倪生眉头略收:“老何有不少毛病,之前慕教授过来会偶尔给他扎上两针。”
“说实话,你老师……”倪生斟酌了一下言语,还是打算实话实 说:“她施针的手法很慢,手指也不如你灵活。”
舒兰舟微微一笑:“针法跟手法速度不对等,我用的针法我老师都会,只是因为某些原因,她可能在速度上比不上我。”
“这也是为什么这个行业需要不断的有新人加入!”
倪生表示怀疑:“真是这个原因?”
“倪组长觉得呢?”舒兰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倪生摆手:“我要是再年轻几岁,你这话我也就信了,可我年纪不小,又在研究院待了这么多年,有些事比你清楚。”
“其实当年,慕老选的传承人并不是你老师,是因为慕家出事后,你老师才顶上那个位置,她……”
倪生话语一顿:“你也别觉得我是在挑拨你们师生关系,我只是好奇,就多嘴这么一说,其实慕家的事原比现在看到的要复杂。”
“舒兰舟你是块好料子,有前途,细胞学学的也还不错,我只是觉得在某些事上,你可以再斟酌斟酌,不要急于做出决定!”
舒兰舟笑了笑:
“我知道倪组长是好意,不过,不管我老师是不是慕氏医学的最初传承人,现在的我都将是新的慕氏医学传承人。”
“细胞学我不会放弃,同样的针灸学,我也会尽自己的全力去发扬它,对我来说,这二者从来都不是二选一。”
倪生哈哈一笑:“是我多虑了,以你的实力应当是没问题。”
“我托个大,虽然觉得你没什么需要我教的,但我还是想说,有任何问题,可以随时来找我,谈不上教你,但我能陪你讨论。”
舒兰舟微微一笑:“我还有许多地方需要跟着倪组长学习,那就有劳了。”
“正好有件事,我也得麻烦倪组长。”舒兰舟抿了抿嘴:
“等咱们实验成功后,我不希望其他人知道这里面有我的参与。”
倪生一顿:“你是想让我冒领你的功劳?”
“不全是,我的名字自然会跟我老师的名字一起,放在联合研究人员那里。”舒兰舟笑了笑:
“只要研究成功,我们整个团队的人都有功劳在,您怎么能是冒领我的功劳呢?”
倪生不解:“可是,这研究的关键实验是你提出来的思路,我怎么能当成自己的想法,这对你不公平?”
就像易铭的实验对他们的研究也有推进作用,而舒兰舟把所有的光环都给了易铭,她是半点没沾。
后来她虽然因为这件事,在网上圈子里小小轰动了一把,可这是另外一回事!
现在她又要把这份功劳送给他,倪生实在是搞不懂舒兰舟的想法。
舒兰舟笑了笑:“没什么不公平的,我还只是个研一的学生,有些东西往身上加诸的太多,反而是个负担。”
“我有没有能力或者我行不行,不是在实验项目的功劳表上加一个名字或者少一个名字就能决定。”
“况且我现在还是慕氏医学的传承人,有些东西我没必要太在意,在意的越多,身份越多头衔越多,受到公众审判的机会也越多。”
“我还年轻,不想过多的被公众影响到前行的路,我希望能在正确的年纪与正确的身份背景下,得到最匹配的名声。”
“我这么解释,倪组长您可愿意帮我?”
倪生算是明白了:
“行,不就是对外隐藏你的实力,我能明白你的意思,是担心自己太年轻,怕别人质疑你所付出的不是你的真实实力。”
“这也怪韩伟成跟他那位学生,刚出了这种丑事,那小姑娘非要逞能做些不符合她学识身份的事,偏偏还被拆穿。”
“现在圈内圈外的人都知道,韩伟成这是为了捧他的学生上位而做出的糊涂事,事情曝光了又把责任推到学生身上,真不是个东西。”
“不过你到底是跟那位不一样,你可是有正儿八经的本事,咱也不怕被人质疑,不怕被人审判不是?”
舒兰舟摇头:“不是多重要的东西,我没必要把自己放在风口浪尖上去成为公众议论怀疑的对象,我不需要这些虚名来证明自己。”
“我是学医的,我所做的事,对整个医学事业有贡献就够了,知道的人自然会知道,至于公众甚至是其他人,就没必要宣扬了。”
倪生点头:“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帮你这个忙,慕家人向来低调,你既然进了慕家,这么做也是对的!”
“……”
跟倪生说通,舒兰舟算是放心,她现在是慕氏中医学的传承人,不能让细胞学的专业技能抢了风头。
更何况对她来说,另一专业已是前世的事,如今,她的心思全都放在慕氏医学上,她想在这一专业上有所成就,也一定要有所成就!
几天之后,研究院出了份通告。
林佳怡因为家暴林牧瑶被警方批捕,研究院对她进行劝退免除职务处理,研究院副院长一职暂时空缺。
周妍、施勇等人都盯上副院长一职。
老院长最后发了话,新的副院长将从现有的几个研究项目负责人之中产生,考核标准以研究进展、取得的成就成果为参考。
也就是说谁的研究对研究院的贡献越大,项目负责人越有机会成为新的副院长!
消息一出,施勇等人就跟打了鸡血似的,往实验室跑的次数都增多。
反观何鑫这边,还保持着之前的节奏,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实验研究。
转眼又是一个暑假,舒兰舟马上就是研二的学生,易铭的论文已经连载结束,听说得了奖,前不久刚去领了奖回来。
拿了一笔不小奖金的易铭,大手笔的在申城最豪华的酒店订了两桌,邀请整个项目组的人前去吃饭庆祝。
舒兰舟换好衣服从房间出来,慕思得替她拿过鞋:“怎么没戴项链,我去给你取。”
“我替你戴上!”慕思得拿了项链出来,倾身替舒兰舟戴上,退开的时候,舒兰舟伸手搂住他的腰,人往他怀里靠了靠。
“谢谢,老公!”
慕思得身体一僵,垂下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刚叫我什么?”
“老公啊?”舒兰舟仰起头,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趁他愣神的一瞬,又垫脚在他唇边亲了一下:“快走吧,再不走,该晚了。”
她说完,人从他胳膊底下钻出去,跑去了门外。
慕思得被她逗笑,伸手扯了扯领带,呼吸有些发沉——他等这个称呼可有些日子了,从领证那天开始就盼啊盼。
这丫头也不知道是忘记了,还是压根没想过要这么叫他,就在他快要不抱希望的时候,她居然就那样不期然的喊了出来!
自然顺畅的仿佛早就在心里偷偷的喊了几十遍数百遍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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