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杏芳也认同,她担心孙富贵日后再来,“孩子他爹,要不然,就让莲花去吧?”
“你丢的起这个人,我丢不起,这事没得谈,里正,你们把人送官吧,作证,我们家就不去了。”
嘿!
这事闹的。
孙富贵瞧出了些苗头,“白叔,这样,你帮我求情,甭让他们把我送官,我就不说我和你家闺女的事,要不然,我见一个说一个,你还不晓得吧,你家莲花脱了衣裳……”
“畜生!”云洛一大脚踹过去,抓了一把干草塞进他嘴里,给他堵的严严实实的。
她动作彪悍,一众村民都傻眼了。
她真是要气疯了,啥破爹,为了一个面子,糟践闺女,
“白叔,瞧见了吧,你好面子,人家可不管你,你要是想逼死莲花,让莲花后半辈子都活在孙富贵的阴影下,你就回去。”
“莲花不做证,孙富贵关不了多久,到时候,你只会更丢面!”
“爹,我愿意去作证。”白莲花道。
她想堂堂正正做人,想和别人一样,出门洗衣服,不用在意别人嘀嘀咕咕,是不是在说自个。
想去地里干活的时候,累了,也能挺直了腰板,在地里头站上一会儿。
“衙门里来人了。”
不晓得有谁喊了一声,就瞧见两个县衙里的衙役带着刀来了,“谁是里正?”
“两位爷,我就是。”里正连忙过去,自古民怕官,天生的威慑力。
蹲在地上的孙富贵瞅着被人群围住的两人,一点点往人群外缩了出去。
秦铮瞧见,不动声色,跟了上去。
“是这样的,早前,我们从你们村子里带走了吴桂枝的尸体,仵作查验了,查出来,吴桂枝不是死于发病,而是一直服用了慢性药,才导致死亡。”
“在吴桂枝家里,也查出了慢性药,那药,有让人神经错乱,让人暴躁的因子,且,酒楼所有伙计都被遣散了,家里银两也都被搬空了,我们怀疑,此事和孙富贵有关,要是你们瞧见人,记得来说一声。”
预谋杀人?
还杀自个妻子?
难怪最近听说的消息,都是吴桂枝到底疑神疑鬼发疯的事,原来是被枕边人害了。
众人后背一阵拔凉。
有银子,夫妻不同心,也不见得是好事啊,指不定啥时候就给你一刀。
拖白莲花的福,云洛晓得孙家不少事。
孙富贵一直不喜他自个媳妇,对不住自个的媳妇的事干的多了,这会子杀人夺家产,倒不是很意外。
“秦大哥,吴桂枝来村子里闹,也是孙富贵早就预谋好的吧?他不敢在村子里闹,索性就来了咱村子。”
说完,没人回答她。
云洛扭头,秦大哥人呢?
反正县衙都来人了,孙富贵跑不了了,云洛瞧着地上的车轮子印,去找秦铮了。
再说,孙富贵逃出去后,直接去了禁林,里头有颗两人粗的树,树根下埋着他的银子。
孙富贵左顾右盼,一阵狗刨,终于拿出自个包袱。
奶奶个熊,要不是咽不下心里的气,临走时想报复白莲花,他咋会弄成这么狼狈样?
呸!
抓他?
做梦!
等他以后来,不灭了这些狗杂碎。
孙富贵淬了一口老痰,走上自个早就探查好的路,这个地方,一百个放心,那些村民怕死的很,不敢进来。
然,就在他拐过一个弯,瞧见面前影子,脚一软,直接瘫了,包袱也丢出去了,“哎呀妈呀!”
等他瞧清楚面前人,咬牙,利索爬了起来,重新捡回包袱,拍了拍灰,站的笔直。
呵,还当是谁呢。
秦铮这个死瘸子。
也想拦他?
孙富贵往手掌上唾了两口,叉腰,“秦铮,你给老子让开,老子不想对你动粗!”
“放下银子,滚回去!”
“啥?”孙富贵掏了掏自个耳朵,嗤笑,“秦铮,我没听错吧,你让我回去我就回去?你真把自个当根蒜了?你一个瘸子,能干啥?滚!”
“我再说一遍,放下东西,滚回去!”
秦铮声音冰冷似在数九寒天中淬过一般,浑身上下一股子狠戾。
孙富贵有些被吓到,不过他不在意,他再怂能打不过瘸子?
敢挡他的路,活腻歪了。
他从包袱中掏出一把闪闪发光的刀,双手握住,目光淬血,龇牙咧嘴,“是你逼我的,去死吧!”
他闭着眼冲过去,刀子刺中一个坚硬的物体。
应该刺死了吧?
孙富贵睁开眼,瞧见面前的树干,而秦铮在他身后,他张了张嘴,压下心底惊讶,难怪敢一个人追上来,有两把刷子啊。
“是你逼我放大招的!”刀用不成,孙富贵抱起地上一块石头,摇摇晃晃,他要砸死这个孙子!
“去死吧!”
高高举起的石块,离秦铮不过一丈的距离。
云洛赶来,吓的肝胆欲碎。
“孙富贵,你看你身后披头散发的,是不是吴桂枝?她来找你了。”慌忙时刻,她急忙喊道。
孙富贵心虚,所在地方又被村民传的玄乎,他心一颤,他一转身,脚下一滑,身体力量向后倾,石块本来就重,双手承受不住力量,朝他自个身上狠狠砸了过去。
一声惨叫,惊起林子里的鸟儿扑腾。
“啊……我的脚……”
石块砸在孙富贵脚上,血肉模糊,衙役过来,套了孙富贵。
“秦大哥,你没事吧?”云洛都要吓死了,“下回不能自个冒险了。”
方才瞧见孙富贵举起石头,她心脏都要停了。
秦大哥厉害,可脚不方便,她害怕有意外。
“我没事。”
衙役把孙富贵绑结实了,才过来道:
“我们这就带他回衙门,不过他人,还有吴桂枝都是从你们村子里带回去的,方大人可能会传你们问话,到时候你们可要随传随到!”
“这是自然。”云洛应下,瞧着三人出了林子,“可算除了这个祸害了,也算为小然出一口气,咱回家吧。”
云洛推着秦铮出了林子,白莲花就等在外头。
瞧见两人,她眼眶红了,“云洛,谢谢你!”
“谢我干啥,都是他自作自受。”
“我说的是,方才你帮我说话的事。”白莲花说完,头又垂了下来。
那么多人,就云洛一人站出来帮她。
天晓得,回村的日子,她心里多煎熬。
她想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可那些过往,还有村民的议论,让她无时无刻记得自个干了啥。
也记得,自个是一个脏了的人。
尤其这次被孙富贵拖进林子里,虽然啥事没发生,可名声到底丢了。
是云洛,让她晓得,这事不是她的错,她是柔弱的一方,可以安安生生的过日子,就算走在外头,也不嫌丢人。
云洛笑了,“该抬不起头,该自卑的是孙富贵,林子里怪冷的,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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