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是有人曾在她耳边说了什么？
是什么来着？时间过去太久，久到……
徐莉莉的眼神频频看向林澈，不光林澈，就连其他人也发现了徐莉莉的不同。
齐向天坐在徐莉莉身边，除了林澈敏锐的感知到徐莉莉的目光，齐向天是第二个发现徐莉莉状况的人。
齐向天用手拨了拨徐莉莉的胳膊，徐莉莉转过头看向他，眼神中透着茫然。
“林总问话！”齐向天低声道。
“不好意思林总，麻烦您再说一遍！”徐莉莉骤然回神，目光立刻转向林漠。
林漠好脾气的重复一遍刚刚的话：“徐姨觉得，疆区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不是正在盈利吗？”
徐莉莉有些搞不清楚状况。
“哦！林漠说，经过调查显示，疆区的经济不容乐观，将来大概不会有更大的发展前景，所以如今尽早撤资，可以更好的及时止损！”
林澈满是无所谓的复述了一遍。
“哥，这可不是我说的，是刚刚杨经理提出的异议。他已在市场部多年，对市场把握度很高，而且他更是咱们公司元老级的功臣，我只是觉得他的视野比较有前瞻性！”
林漠听到林澈的话，连忙站出来澄清。
徐莉莉眉头紧紧皱在一起，仿佛十分不理解这种说法，本打算沉默不语，可脑海中反复出现顾宝珠站在她身前跟蒋旭对峙的场景，终是没有忍住。
“呵呵，诸位觉得呢？也是认为疆区并不能带来可持续的盈利？”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谁也没有出声！
“不说话那就是默认了呗！唉，我一个妇道人家，不知道什么前瞻性，也不太了解市场部，杨经理说了，疆区经济不好，那么请问杨经理，疆区的经济是从今年开始不好的吗？还是从明天开始不好呢？”
市场部经理杨杰森没想到会有人这么直接的质疑他！还是跟他一个同时入司的元老级人物，而且徐莉莉虽然职位不算特别高，可她是公司部分股权所有人，说白了，她也是他的老板之一……
“徐主任，您这话是认为我在搞事情故意针对小林总吗？
杨杰森也是个狠人，直接把事情挑明了说。正面出击反而会让人打消部分顾虑，敢这么坦荡荡的摆在明面上，他一定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我没有这么说，我只看到了疆区汇报数据是盈利的，而且盈利额不出意外还会持续增长！”
“可是如今仅仅2个月的短期盈利，能代表什么呢？但是疆区的经济大家是有目共睹的，这还需要分辨什么吗？还需要我给你科普一下吗？”
“哎？我突然想起一件事！那天我无意间看到杨经理在KTV跟秦伟同总经理一起合唱《老班长》，请问两位是战友吗？都说，战友情比同学情，朋友情之类的都要深厚得多啊，是这样吗杨经理？”
徐莉莉话题的突然转换，给了杨杰森一个措手不及，一直沉默不语的秦伟同眼底也发出暗芒。
“嗐，话题跑偏了！咱回归正题！”
杨杰森脑子疯狂运转，刚要张口回复徐莉莉，她却话锋一转又拉回正题。
“岁数大了，脑袋瓜不好使了！回归正题！杨经理说疆区经济不好，可是你得拿出实际的数据作为依据吧！就跟林澈给的盈利数据汇报一样！咱是个正规公司，不是杂货铺，嘴巴一张一合就说哪儿哪儿哪儿经济不好，效益不好，赚不到钱……”
“早不知道疆区经济不好吗？那即便是知道那边经济不好，还是让林澈去开发疆区市场，怎么？林氏集团的太子爷出身太好了，惹你们嫉妒了就给他发配到边疆去了是吗？”
众人彻底消音了！可徐莉莉并未打算放过他们。
“哦！疆区不好就让他去，广市好就让二公子坐镇主管，哇，林澈您这个太子爷当的真是闹心！怎么人家回来刚两年就才能爆发力压你的能力呢？”
林澈这才刚刚坐直了身体，就听到徐莉莉这般钢板式的发言，兴奋得林澈都想掀桌子赞同！
属实太刚了！
杨杰森脑子都快宕机了！徐莉莉平时的确说话毒，自从离婚单身至今，徐莉莉嘴巴的威力一直都在线，更有遇强则强的技能！
但是她从来不愿轻易当众发挥，今天也不知是吃错了什么药，一直这么咄咄逼人。难道是……到更年期了吧？
林漠也懵了，怎么还有我的事儿？无辜躺枪？
可是众人听懂了！今天的会议，大到董事长总经理，小到业务组长都来参加，大概有几百人听到了徐莉莉的质疑，也放大了心中原本就有的质疑：林澈与林漠的待遇差距太大了！
以前大家都以为是林澈不务正业，能力不足导致林文清不敢将重要职位交给林澈，可是如今林澈带回来的数据很明显是有利可图的。
即便利润不如东部沿海地区可观，可毕竟是疆区。交通，习性，风俗与中原地区差异甚大，能在一年内进入盈利模式，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了！
林澈见机也站立起身，正面剖白自己：“曾经的我，也许在大家眼中是个只知道玩乐的富二代。可你们不知道的是我上学时期挑灯夜读的时间不比你们任何一个人少！”
“我努力学习，努力进步，只想着得到父亲的一句赞扬！可是从未！后来慢慢放弃了努力，的确是混不吝了一段时间。可是这次我在疆区，在荒无人烟的路上，突然想起小时候妈妈临终前对我讲得一句话‘只为了你自己而活’！”
“我不该把注意力放在乞求别人的爱和关注，而是放在自己要做的事情上！幸运的是，我及时醒悟，而且我相信，如果按现在的趋势，疆区绝对会是个不错的市场！”
林澈的话落，整个会议大厅一片寂静，片刻后却爆发出雷鸣般的响声，经久不衰！
林漠与秦伟同对视一眼，互相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震惊与担忧。
这个林澈是得到了什么高人的指点，怎么突然好像换了一个人？又或者他本来……
“吱嘎……”会议厅大门被打开，一道坐在轮椅上，清瘦苍老的身影从背光处缓缓被推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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