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后,简极遵照命令,从外面锁上了祠堂的大门。
青提愕然,连忙问简极:"这是什么意思?"
"世子爷让少夫人在这里静思三天。"简极回答道。
"啊?为什么这样做?简管家,请让我进去,少夫人身边不能没有人伺候。"
青提心急如焚,连声请求。
"世子爷有令,少夫人必须独自在祠堂内反省。"
简极态度坚决,毫不妥协。
青提多次请求未果,简极显得越发不耐烦。
"少夫人,有什么需要吗?我为您拿过来。"
青提无奈,焦急地呼唤,希望声音能够传入祠内。
"无需任何东西,你退下吧。"
赵曼香虚弱地说道。
"用餐时间我会按时送来的。"简极提醒。
"那我晚上再来探望您。"
青提对着祠堂喊道,未听见回应,只好失望地转身离开。
原本以为世子爷对少夫人或许有所偏爱,没想到为了绛莺,他竟然狠心地让少夫人在祠堂内反思三日。
这一举动,足以说明世子爷对绛莺的溺爱已超出常理。
青提忽然遐想,如果主母能拥有像绛莺那样温柔的性格,她的生活或许就不会如此战战兢兢,时时刻刻充满忧虑了。
但这终究只是幻想。
祠堂内,即便白昼也仿佛黄昏,宽敞的案桌上,林家族祖辈的灵牌层层排列,庄严肃穆。
赵曼香的目光凝聚在一个牌位上,上面书写着“顕妣林母某夫人某某之灵位”,她的嘴角勾勒出一抹冰冷的笑容。
总有一天,这昏暗深远的祠堂里,会多出一块刻有“顕妣林母赵夫人曼香之灵位”的牌位。
即便林鸿涛心中没有她,只要她稳坐正妻之位,后世的子孙自然会将他们的坟墓安排在一起,灵牌并排,在族谱之中,赵曼香的名字将永远与林鸿涛紧密相连。
她曾与鸿涛一同跪在祠堂,向祖先宣布,自己已是盛门之妇,鸿涛的妻子。
经历了重重困难才嫁给自己心爱的人,又怎能轻易言弃?
她的一生,似乎早已注定与林鸿涛纠葛不清,如华丽的织锦般,紧密交织在漫长的时间里,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她誓不离开,绝不!
简极回到青山院复命,绛莺闻言,不禁微微惊讶。
林鸿涛竟让赵曼香去祠堂反省,也算是对她有所交代,虽然难得,但也仅仅到此为止。
此刻,林鸿涛坐在床边,紧紧握住绛莺的手,温柔地问道:"青提怎么说?"
"青提说,入画日前恳求少夫人允许她与瘦五离婚,想要回到齐芳院服侍,被拒绝后便咒骂奴婢,说奴婢该死,全是因为奴婢让她失宠,发誓将来要把奴婢化为灰烬。"
"昨晚,青提知道我没有回来,担心入画可能会烧毁瑶台月以泄愤,所以来提醒我,没想到预言成真了。"
绛莺这么做并非为赵曼香开脱,实际上这件事并不能动摇赵曼香的地位,提起反而会惹恼林鸿涛,追问青提,更是将青提推向了危险的境地,危及自身。
"你与青提情谊深厚?"
林鸿涛沉声问道。
"是的,她一直对我照顾有加。"
绛莺面上挂着温婉的笑意,眼底却闪过一抹了然。
她清楚记得,前世那位青提虽然对待自己算不上亲昵,但也算和善,偶有援手相赠,可那时她仅是一名身份低微的粗使丫头,地位悬殊,难以与青提有更深的交集。
而这一世,她们共同经历了赵曼香那严厉苛刻的对待,一同为小莲的逝去感到悲伤,同病相怜之间,那份姐妹情谊悄然深厚,不再是过往的疏离。
尽管卧床休息了半个上午,绛莺依旧无法忍受那份宁静带来的寂寥。
她仔细穿戴完毕,手持一根雕花拐杖,步履蹒跚地在室内来回踱步,心中的思绪逐渐飘远,直至落在了康管事的身上。
是时候去拜访他,或许能从他那里得到些有用的消息。
正当绛莺准备踏出房门,享受一段悠闲的漫步时,几位负责内务的管事不约而同地出现在了青山院的门外,康管事的身影赫然在列,显得格外醒目。
绛莺连忙上前,客气地将众人迎进院中,内心却快速盘算着,一场关于权力与人心的微妙变动,或许即将在青山院内悄无声息地展开。
其中,吕氏管事——那位府中女眷间交流的关键人物,笑容中夹杂着几丝不易察觉的试探,她的语气诚恳而又迫切:“我们手头都有些琐碎事务亟待少夫人的裁决,然而佳人却不在。绛莺姑娘,你能否暂时帮助我们做出决定呢?”
吕嬷嬷是府里资历深厚的管事,对于各种家务琐事处理得心应手,但在某些微妙而复杂的局势面前,即便是她也会感到颇为棘手。
生怕一个不慎,便会招来难以承受的责罚和风波。
面对吕嬷嬷的请求,绛莺微微蹙眉,言语中透着谦逊:“平日里我对这类事务并未过多干涉,哪里及得上嬷嬷您的经验丰富。如果您确实觉得为难,也许直接请教夫人会更妥当,以免耽误正事。”
几位内务管事彼此交换着眼神,似乎在寻找最佳方案,最终,其中一位开口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我们讨论的事情其实并不紧急,直接打扰夫人似乎不甚恰当。绛莺姑娘一直辅助少夫人管理家中事务,何不同我们一起商讨解决之道呢?”
正当绛莺犹豫不决之时,国公夫人带着梅嬷嬷步入了青山院,她的话语简洁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绛莺,此事暂时由你来做决定。”
面对国公夫人的直接任命,绛莺恭敬地领受了命令。
有了国公夫人的授权,即便是赵曼香也无法从中挑剔。
国公夫人走到绛莺身边,眼神中满是关怀:“绛莺,你的伤势怎样了?听说昨晚的事情相当危险。”
绛莺用略微嘶哑的声音回答:“回禀夫人,奴婢已无大碍,只是脚部有些轻微的烧伤,已经请府医妥善处理过了。”
国公夫人轻轻拍了拍胸口,长舒一口气,感叹道:“幸好你没事,我竟然未曾察觉入画隐藏的疯狂。”
绛莺轻轻应了一声,心里暗想:入画往日里在夫人面前还算收敛,夫人未曾察觉也是情有可原。
“素月,去取两把椅子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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