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口莫辩的喻知微,被逼到门口,过堂风吹得她脊背发凉,仍旧镇定的环视屋内所有发病之人,发现躺在地上的几人,已经出现腹泻症状,整个祠堂内,弥漫着呕吐物与排泄物混在一起的难闻气味儿。
突然,她意识到了什么!
“腹痛腹泻、呼吸困难、呕吐不止,这是相思子毒发的症状”,喻知微猛地看向白氏,“是你,给大家下毒诬陷我。而且,就是你,用相思子毒死的阿钰。”
听到“相思子”三个字,白氏身子一震!
她知喻知微在调查李钰之死,也知喻知微聪慧,但万没想到,对方竟已查出李钰所中之毒乃是相思子。
今日,喻知微若不横尸在这祠堂中,明日就会去官府告发她,她就会沦为阶下囚!
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喻知微,死到临头还想血口喷人,逃脱罪责,没门。今个儿,我就要给钰儿亲手报仇。”
豁出去的白氏,不再维持她日常温柔小意的模样,张牙舞爪的冲向喻知微。
但她,小看了喻知微的身手。
喻知微也不躲避,直接抬腿,狠狠踹向白氏膝盖。
“哎呦”痛呼一声的白氏,跪在地上,但她上来狠劲,顾不上疼痛,双手抱住喻知微的腿,并冲众人大喊大叫,“这下毒的小贱人懂功夫,大家一起上,扒光她的衣服,从她身上搜出解药。”
白氏龌龊,用了阴招。
她不仅要喻知微死,还要她如同游街妓子般被剥光,于万分羞辱中悲惨死去。
听到喻知微身上有解药,本就与喻知微有旧怨的二房李鸣和李恽,立马冲上前拉扯喻知微,眼中满是不怀好意。
“放开我,不是我下的毒,我身上没有解药”,喻知微拼命挣扎。
“啪”,李鸣抬手,狠狠抽了喻知微一耳光,“乖乖别动,等老子扒光你,搜出解药,还能饶你一命。若你再敢挣扎,老子就直接弄死你,到时再把你尸体剥光,丢到大街上,供众人欣赏。”
李鸣卑鄙无耻,李恽更是下作,不顾身在祠堂,直接撕扯喻知微衣裳。
喻知微挣脱不得,衣襟被扯开,她没有哭喊求饶,而是冲着李恽的脸狠狠啐一口。
李恽被吐一脸口水,视线模糊,忙用袖子擦脸。
喻知微趁此机会,冲王氏大喊,“白氏同李荃通奸,被阿钰撞见。他们二人便合谋以相思子毒杀阿钰。先前白氏送给你的手串,就是以相思子假充相思豆,想要令你慢性中毒,缠绵病榻,最终药石无医。是我,扯断你的手串,救你一命。若不信,你可取相思子同相思豆细细对比,便知我所言,是真是假!”
“你胡说八道”,从地上挑起的白氏,狠狠掐住喻知微的脖子,“我与夫人情同姐妹,视钰儿为己出,怎会谋害她二人。你休想利用从府中打探的一下消息,设局诋毁诬赖我,给自己脱罪。”
白氏下了很手,喻知微差点被掐晕过去,拼尽最后力气,一把将白氏推开。
“咳咳,咳咳咳”,捂着脖子的喻知微一边咳,一边冲白氏恨声道:“郎中会查出大家所中之毒,衙门会寻到你购买相思子的记录。你即使杀我灭口,自己终究也难逃律法制裁。”
喻知微言之凿凿,王氏不禁动摇。
一些人也觉喻知微说得合情合理,不似编造。且能令这么多人中毒,必然需要大量毒物,购买记录一查便知。
李鸣和李恽,见风向变了,不敢再对喻知微乱动手,怕万一白氏是凶手,事后追究起来,他们会被认定是同伙。
“白氏,你当真......”
王氏的怀疑还未问出口,就被白氏大声打断。
“不是我。喻知微这下作克星满口胡言乱语,我不可能......不可能毒害自己”,白氏断断续续说完,便捂着肚子弯腰呕吐起来,眼中闪过一丝诧异。
她自己,怎地也中毒了?
不过此乃天助,正好可以摘除她的嫌疑!
见风倒的墙头草们,眼见白氏也中毒,立马认定喻知微说谎。
喻知微好不容易扭转的风向,又吹回来了。
白氏自然不肯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拼命攀咬喻知微,“喻知微,钰儿是真心欢喜你,为娶你,多次忤逆顶撞夫人。若你念及此份情意,就请交出解药。若你非要人死,才可解恨,我愿用自己一命,换国公府无虞!”
眼含泪水的白氏一脸悲壮,众人无不动容。
“喻知微,赶紧交出解药,还可饶你一命,莫要执迷不悟。”
李鸣又开始冷声逼迫,其他人也纷纷助阵,逼迫喻知微交出解药。
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台词,祠堂内仿若陷入一个循环怪圈。
“你们看,她没有一点中毒迹象,定是事先服用了解药,这就是最好的证据,快将她拿下,搜出解药”,白氏即使中毒,也不忘兴风作浪。
此时祠堂内的人,已全然相信白氏所言。
那些发病难受得要死,但还能动弹的人,全都强撑身体扑向喻知微,犹如一群恶狼。
腹部出现绞痛的李恽,原以为自己未中毒,逃过一劫,结果也出现症状,登时急了,害怕得要死,失去理智,用力将喻知微的手反剪背后,冲众人喊道,“撕烂她的衣服,快把解药搜出来,否则咱们都得死。”
面对死亡,人们会丧失所有理智!
“刺啦”,喻知微的衣袖不知被谁扯烂,更多的人,开始撕扯她的衣服。
麻布丧服,厚重结实,里外三层,即使外衣被扯烂里面还有两层内衫。
如果喻知微穿得若是择婿宴那日的衣衫,早已走光。
“不是我,不是我,是白氏下毒”,喻知微挣扎不休,终于感到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的憋闷恼火,也感到一丝恐惧。
这些人,似要剥她一层皮也要找出解药。
可她身上,根本就没有解药!
难道自己真的要被当众扒光?
“啊”,也不知谁踢中喻知微的后膝窝,她惊呼一声,向前扑倒,正好撞进李恽怀抱。
软玉在怀,李恽有些飘飘然,急忙伸手揽住喻知微的腰。
之前的择婿宴,他便想一亲芳泽占便宜,如今机会近在眼前,怎能错过。
李恽都已中毒,还满脑子邪念,揽住喻知微腰的手,不安分的下移。
突然,喻知微“噗”的喷出一口鲜血,全都吐在李恽脸上。
然后她顺着李恽身体,滑跪在地上,“哇哇”呕吐不止。
喻知微,也中毒了!
所有人诧异后退,而最惊疑不定的是喻知微。
白氏给国公府众人下毒,目的为了栽赃到她身上,这怎地她也中毒了?
还有,她未曾碰过国公府的吃食,身上衣也是自己买的,怎会中毒?
喻知微捂着肚子,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她入国公府后的一幕幕!
过度运转大脑,她额上瞬间渗出一层薄汗,眉头拧成一个疙瘩。
腹部的绞痛令她无法集中精神,只能消耗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毒不是她下的吗,她怎地也中毒了?”
李鸣问李恽,被喷一脸血的李恽,只觉倒霉透顶,“她是装的,大家别被她骗了,快从她身上搜解药。”
表情痛苦的喻知微,一看就不是装的。但别人的生死,怎及自己性命重要。
李恽几个,又冲向喻知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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