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然呢,搞个台子供起来?”
苏羽微微一笑,“这样挺方便,精神不振,食欲不佳,或者喝酒应酬的时候削一片含着,什么毛病都没了。”
“暴殄天物,这可是救命的东西!”
张济中闻言痛心不已。
“逗你玩的,你看这东西完完整整,我哪舍得轻易动用?”
苏羽乐道,随后让张绿芍取来一把小刀,蹙着眉头权衡半天,才削下了拇指大小的一片。
之所以下定决心购买,一是为了医治伍灵的爷爷,再者也能给金蚕屯点粮食,毕竟剩下的火莲草大部分都得用来给夏若雪治疗,余粮不多,早晚也得采购。
还好今日出门他并未带上金蚕,不然那小东西见到玉髓芝肯定不会善罢甘休。
“老爷子这般情况,得下猛药,等会儿我让他吃的时候,你喂他服下。”
将那片玉髓芝递给了伍灵,苏羽低声说道,随后又转头看向了张绿芍,“医馆里应该有银针吧,给我弄一套。”
“针灸?”
张济中在旁蹙着眉头,“能行吗?”
“试试看,我有一门针法,你或许听说过,但肯定没见过。”
苏羽笑了笑道,“名为青囊九针。”
此言一出,张济中的神情顿时精彩至极,老半天才深吸了一口气,定定地看向了苏羽,不可置信道,“你上次跟我说师承华佗,不是开玩笑?真是那一脉的传人?”
“当然是开玩笑的,不过这针法的确是神医华佗传下。”
苏羽眉峰轻挑,“在我小时候,有一天忽然遇上了一个老乞丐,我出于好心给了他一个馒头……”
“然后他就传了你医术?你可别吹了,当我是三岁小孩呢?能有一身绝顶医术的人,至于混到当乞丐的地步?”
张济中打断了苏羽的胡扯,嗤之以鼻,“不想说就别说,没人逼你,尽扯些没用的。”
“那就不说了。”
苏羽笑道,正好张绿芍拿来了银针,他查看了一番,确认没什么问题,紧接着又转向了伍灵,郑重道,“我等会儿要做的,已经不能算是医治,纯粹是给老爷子强行续命,这其中存在极大的风险,一着不慎,或许老爷子今天就得交待在这儿,你是家属,所以最后问你一次,是否真要我出手。”
伍灵闻言顿时面露纠结之色。
一方面她想要让老人家多活些时日,但又怕片刻之后便阴阳两隔,是以踌躇不决。
“灵儿,不用想太多,我很清楚自己的情况,不治的话估计也没几天好活了,不如赌一赌,小郎中连诊费都不收,肯定会尽力医治。”
老者拍了拍伍灵的肩膀,低声劝慰道。
“治。”
伍灵思虑片刻,终于有了决定。
“那行,施针之际不能被惊扰,去内堂吧。”
苏羽起身,朗声说道。
“内堂有病床。”
张绿芍起身引路,伍灵扶着老者缓步挪了过去。
“我们在旁观摩,应该不影响吧?”
张济中跟了过去,低声说道,他太好奇了,苏羽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早前能识得金匮秘术已经令他震惊不已,如今又祭出传说中神医华佗创下的绝妙针法,他哪肯错过亲眼目睹的机会?
“别出声就行。”
苏羽轻轻点了点头。
伍灵在苏羽指示下搀着老者躺到了病床上,随后退到了一旁等待。
苏羽坐到了病床旁,将银针摊开,随后竟然闭上了眼睛。
“就跟传说中的武林高手似的,对敌之前必须将自身状态调整好,以巅峰状态出手。”
张绿芍在旁低声嘀咕道。
“没那么玄乎,我回忆一下青囊九针怎么使来着,毕竟学会之后,还从没在别人身上用过。”
苏羽听到了,冲她笑了笑道。
听得这话,伍灵面色大变,双手紧紧捏着衣角。
“别紧张,我只是看你们表情都挺严肃的,想缓和一下气氛而已。”
苏羽嘴角上扬,随后右手猛然探出,一根三寸长的银针被他稳稳捻在指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刺老者头顶!
三寸长的银针竟然几乎完全没入老者颅内,这吓人的一幕令得伍灵浑身一激灵,张绿芍更是差点惊呼出声!
唯有张济中紧皱着眉头,神情肃穆。
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他认识不少精于针灸之术的高手,眼界自然强过张绿芍和伍灵。
苏羽这一针稳,准,狠,无论力道还是精准程度都无可挑剔,他面颊有些发烫,心中升起几分自愧不如的挫败感。
老者的双眼缓缓闭上,像是睡着了一般,苏羽见状又是一针落下,这一次对准的竟是老者心脉位置,而且与第一针如出一辙,一步到位,没有丝毫停滞!
张济中瞪大了双眼,怪不得苏羽会说稍有不慎老者就会一命呜呼,这青囊九针也太吓人了,根本就是哪里凶险扎哪里,阎王爷再也不用担心下边招不到人。
两针下去,老者的呼吸频率明显提高了许多,接下来便是第三针,第四针,直到第八针落下,苏羽才停下了手上动作。
“爷爷,他都不用认穴的。”
张绿芍吐了吐舌头,低声朝张济中道。
“不止如此,扎的都是要穴,稍有差池人就没了,换了是我压根不敢下手。”
张济中叹息一声,这会儿他是心服口服了,甭管苏羽能不能将病床上的老爷子医好,就这一手针法已经让他感觉望尘莫及。
取出第九根银针,苏羽的神情都凝重了许多,或许是为了舒缓情绪,他忽然朝着张济中微微一笑,低声道,“这最后一针叫‘阎王惊’,成与不成,在此一举。”
“八针鬼神避,九针阎王惊,我听说过,这是从阎王爷手里抢人的针法。”
张济中目不转睛,紧盯着苏羽手中的银针,说话间,苏羽将这最后一针落了下去。
原本像是睡着了的老者竟陡然有了反应,浑身抽搐起来,嘴巴微微张开,发出急促的‘呵呵’声。
“这怎么回事?”
张绿芍有些惊恐道,一旁的伍灵亦是焦急万分,快步往前奔去!
“别过来,这是正常反应,他体内脏腑之前已几近衰竭,如今我正以针法强行将之激活。”
苏羽朝着伍灵一探手,沉声喝道,随后他极为迅速地将老者头顶的第一针拔了出来。
双眼圆睁,老者刹那苏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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