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暗流涌动
一路南下，风与月没什么不同，还没有看到群山，还没有见到门派。
只是近几日，迎面走来几批落魄队伍，携家带口的，有老有小，张辉几番上前询问，均无人搭理。
日暮时分，来到一处小镇，过了这个小镇，再一日就到石林山了，小镇不大，此时却人员繁多混杂，各家店铺生意格外的好。
张辉找了好几家旅店，都被告知客满，有钱都花不出去，无赖找家饭店，先吃点什么。
说是饭店，其实也就是个搭棚子的路边摊，你还别瞧不来，张辉也就在这找到一张空桌，晚张辉一步的客人都在外排起队了。落座，随意点几样菜，出奇的贵，老板还一副爱买不买的神情。
“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孙尚打量四周客人，感觉都是匆忙离家之人，老老少少，心情沉重。
“石林山怕是出了什么大事?”张辉从这些人的来向看出，应该都是从石林山而来。
“哟，这不是虎舞门的肖大主管吗？”路边走出四五中年男子。
“对啊，大哥，当年就是他狗眼看人低，说起啦还得谢谢他，是吧，肖大主管”，走出一男子，径直走到一课桌边，毫不客气的直接拿起桌面上一个鸡腿吃起来。
啪的一声响，坐在男子近旁的一微胖男子用力拍桌，“你们几个别以为投到黑妖门下就可以为所欲为，我们走”微胖男子起身，带着七八人离开，那几名男子倒也没有阻难。“切，都被赶出虎舞门了，还嚣张个什么就劲，来，弟兄们，我们坐下喝酒。”
“来来来…”
几名男子落座，喝酒划拳，吵闹非常。
张辉、孙尚加颜老赶紧吃完离开，出门在外，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在小镇又晃悠了一圈，客栈依旧客满，路上行人都不少，太阳早已落下，来到小镇外一草坪，点起一堆柴火，注定又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了。
“零星听到石林山最近发生了许多山门政权交接啊，这些人都是落败一方逃离出来的”，张辉扒拉着火堆说着听到的信息。
“我想他们的政权交接应该不是和平交接，不然不会产生这么多流民的”，孙尚倚靠着张辉，“不知道福临门怎么样？”
“哎，小门小派这种事情多了去了，政权变更也容易，不比大门大派，那规章制度都一大堆，好多事都不是一个人说了算的，希望福临门没事吧”，颜老倒是看得很开。
“那失败一方不是很惨?失败就意味着一无所有，可想而知政权交接的血腥与残忍”，张辉对于这石林山一行开始担心起来，本来就背负找凶手的人物，在被政权交接一搅和，还不知道怎么脱身。
“没办法，人多地少，石林山山门众多，每座山门的资源都是有限的，没有实力对外扩张，就只能自己内部淘汰，这就是生存，慢慢你们就会懂的”，颜老一脸严肃，仿佛回想起了自己的心酸过往。
“资源是有限的，这我懂”，张辉伸手捋了捋孙尚发丝，“但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吗？一个人的享受就必须是建立在另一个人的受难之上吗？”
“小伙子，一看你不是在石林山长大的”，侧面突然走出一老者带着两少年，都是男孩，坐到火堆旁，“一个人的享受是建立在许多人的受苦之上的，而不是一个人，没有你与我的平等，只有你与我的尊卑。”
“何为尊?强者为尊，但不是能力越强责任越大吗？”张辉坐直，并不拒绝老者的加入。
“你说得出这话，我很欣慰，第一，说明你年轻，第二，说明你还不是强者”，老者一左一右依护着两少年，平静的看着跳跃的火焰，“等你成为强者，你就会觉得弱者都是多余了，连呼吸都是浪费空气。”
“既然老爷爷这么说，那我一定要成为强者，不然弱者岂不太悲哀，嘿”张辉嘎嘎一笑，想缓和一下压抑的气氛，无奈只有孙尚挤笑回应，场面一度更加尴尬。
“老爷爷一定是从石林山而来吧，那您知道福临门在哪吗？福临门如今如何？”孙尚抛出问题，打破柴火劈哩啪啦的沉寂。“福临门啊，听过，没去过，在石林山西南方，具体什么情况还不知道，最近爆发山门交接的主要是中东部的一些山门，西南方应该还好，毕竟靠近天缈宗这样的大宗门”，老者平淡着说着，又是一个历经门派变更的可怜弱者，不知何时才能找回生活的希望。
“这两少年想必是您孙子吧，不知道您接下来打算去哪里?”张辉看着两孩子，甚是乖巧，依偎在老者左右，安静得很。
“哎，能带他们出来已经是万幸了，走一步算一步吧，可怜了他俩的修炼天赋了，他们的父母就是为了帮他们争取好的修炼资源而牺牲的……”老者摸了摸孩子的头发，眼神迷离的盯着火焰，说不出的滋味。
“哎呀我去，可算找到了”，迎面走来两男子，一灰衣一蓝衣。
“老头，别让我们为难，跟我们回去”，灰衣男子若无其事的上前，伸手就要抓老者护卫下的孩子。
“爷爷，爷爷，我们不回去，不回去”，两小孩吓得紧紧抱住老者。
“爷爷不会让他们带走你们的”，老者起身，两孩子躲在身后，“两位，我把带的钱财全部给你们，放我们一马，如何？”
“那可不行，你们是我兄弟两加入崇松门的第一个任务，老老实实跟我们回去，又不是杀你们”，灰衣男子继续上前要拉躲在老者背后的男孩。
“别不识好歹，你一个人境初期的老头，我们是不屑于动手，不是不敢动手”，蓝衣男子也上前，步步紧逼。
“咳咳，你们是瞎呢？还是没看见?”张辉拉着孙尚走出，灰衣男子跟蓝衣男子也就人境后期，自己加上孙尚，根本没必要怕，“孩子不愿跟你们走，你们就高抬贵手放人一马，如何？”“朋友，想必你们也是刚刚结识，没必要，啊”蓝衣男子一早就发现了张辉孙尚的存在，特别是孙尚，气息还略高一筹，本没打算会出手，毕竟打起来都不讨好，“我们也是受人之托，带着两孩子回去是加以培养，又不是干嘛?”
“我的孙子是不可能替杀父仇人卖命的，两位行行好吧?”老者说着几乎就要跪下了，身体都在颤抖。
“老爷爷，别害怕，我们是不会同意他们把你们带走的”，孙尚上前搀扶住老者，给予安慰。
“兄弟，我女人的话你们也听到了，人是不可能被你们带走的，别逼我出手，我可控制不住自己”，张辉一脸严肃，做好战斗准备。
两男子迟疑了，双方交手，从实力上看，自己这边略微吃亏，真打起来定是恶战。
“功法——海龙皇的守护…”嗷吼，幽幽龙吟。
月色下，一巨大的黑色龙影笼罩张辉，神秘而强大。
龙尾一甩，口中黑水喷薄而出，两男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已中招。
两男子被打出老远，口吐鲜血，相互搀扶攀爬了好久才爬起来，狼狈而逃。
收回功法，张辉微笑着走向孙尚，走向老者，“老爷爷，此地不宜久留，我给你推荐个去处，只要您的两位孙子天赋还可以，那里一定收你们。”
“你是说华君学府?”孙尚猜到张辉说那里了。
“嗯，你们去汉武城的华君学府，给”，张辉递过自己的校徽，“你把这个给司马坤校长看，说是我张辉介绍而来，应该就没事了。”
“这……”老者接过徽章，不知说什么，“萍水相逢，受之有愧啊，来…”
“别，我不需要钱，我有的是，哦，提到钱，你跟司马坤校长说要免学费，就说我说的，走吧，以免夜长梦多”，张辉作出请的动作。
“不说别的了，希望你早日成为强者，来，刘大刘二敬恩人一个”，老者带着两孩子对着张辉孙尚一一鞠躬。
“走吧，我不求你们回报我什么，只求这两孩子如果有朝一日成为强者，一定记住能力越大责任越大，走吧”，张辉送老者离开，刚刚才认识，或者根本就还不认识，竟然有种惜别感。
“一定要成为强者哦……”空气中异口同声传出孩子和张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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