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3章 预测水患
萧盛轻轻咳嗽了一声，也忙转移话题：“对了，成业兄，你可知道，如何治理水患？”
“水患？”
“哪里有水患？”
“京城要被淹没了吗？”
三只小奶包十分同步地抬起头，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惊呆了。
他们还从来没有亲身经历过水患。
就连去正阳县的那几年，一开始那地方确实受到了水患，但他们到的时候已经是后续，再加上正阳县地处偏远，时疫都没有，他们便就忘了。顾玉竹一阵恍然。
三只小奶包这明显是对未知的事情产生了惶恐。
她一抬手，挨个儿撸了一把三颗圆圆的小脑袋，安慰道：“放心吧，京城的地理位置特殊，就算发了洪水，也不会冲到城里来。”
“无非人工改道，分流和加高增厚原有的堤防，双管齐下，成事在人，谋事在天。”宋成业放下筷子，列举了几个法子。
“你能升迁，似乎也是治理水患有功，我不过一个外行，只能想到这些，问我的意见，多此一举。”
萧盛苦笑：“咱们都是从县官做上来的，有异曲同工之妙，而且，我有内部消息，听钦天监的人说，这次的水患或许将是百年来最严重的一次，工部的人绞尽脑汁，都怕淹城。”
他很是苦恼地揉着眉心，“正因如此，皇上才把我这个曾经治理过水患的人给调了回来，可我用的也不过是那几个老法子，成业兄，玉竹，你们两个人的点子多，就没有什么新奇的办法？”
看他面色突然变得凝重起来，顾玉竹那送到嘴巴边儿的鱼肉都没能塞进嘴里就放了下去。
“这么严重的吗？”她满脸怀疑，“夜观天象难道还能算出这种事情？是不是有些太过了。”
作为一个接受了二十多年唯物主义熏陶的新世纪好青年，就算穿越多了个空间，甚至自己还是个锦鲤体质，顾玉竹对算命这种事情，还是半信半疑。
毕竟，她曾经可是装过神棍的人。
“钦天监都是一脉传承的家学渊源，如今的钦天监掌司更是传承了有四十多代，从前朝一直流传到现在，曾经改朝换代的新皇都没舍得杀他们，给予了他们最大的宽容，在大事上，他们几乎从来没出过错，这次极有可能是真的。”
他说得一本正经且神神叨叨，把顾玉竹都给唬得一愣一愣的。
甚至，顾玉竹的心头都不自觉地沉重了起来，开始想着法子。
但古人的智慧不可低估。
宋成业说的那些是总结了前朝人的经验，几乎也概括了现在人力物力能够达到的极端，再多的，只怕是不能了。
“其实，将改道，分流，固堤三步都做好了，就算发大水了，也能够从容自如地应对，何必去想新的法子。”顾玉竹斟酌了一番，说道，“一个新的法子，也不一定是完全好的发展，反而是这三步凝结了前人的智慧，经历过无数的改良，更加地能应对现状。”
她的话让萧盛豁然开朗。
“是了。”萧盛一拍手掌，“玉竹，你说得对，工部的那些人是被钦天监的人给吓傻了，还非得拧巴着要想个新法子，如今想不出来，他们就不行动，这可不行，还是得将原有的三步做好。”
他说到激动之处，甚至连吃饭都顾不得了，起身说：“我有京城周围的水利图，不如咱们来好好说说，该怎样划分改道。”
说着，他就要去拿。
杜繁星一把拉住了他，嗔怪道：“现在天色还早，如今正是吃饭的时候，你就算不吃，玉竹他们还要吃呢，何必把那图纸拿到桌上来，饥肠辘辘地去画图，又能有什么好点子。”
萧盛瞬间冷静了下来。
他讪讪地摸了摸脑袋，赔着笑脸：“夫人说的是，我一时太激动了，我的错我的错。”
但后面的吃饭，他明显心不在焉，一直拉着顾玉竹和宋成业谈治理水患的事情。宋成业博览群书，点子多，顾玉竹又是生在信息爆炸的现代，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偶尔也能提供一两个不失为好点子的主意，叫萧盛连连拍赞，把整个桌子都拍得哐哐作响。
杜繁星见状，无奈摇头。
夫君就是这个性子，看似温和儒雅，但遇到关键事儿，就坐不住。
等吃完饭后，下人们将饭菜撤了下去，萧盛便迫不及待地拿上了图纸，拉着几人和他一起画该如何改道分流。
几人研究了半天。
萧盛急吼吼地问：“怎么样？你们看出点什么来了，可还有别的建议？”
宋成业和顾玉竹的手指间同样的在图纸上划过，突然碰到了一起。
他漆黑如墨的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扭头问：“夫人是觉得这里可以？”顾玉竹犹豫了一会儿，看萧盛眼巴巴地等着，便点头道：“我觉得将这里全部改道，或许更加有利。”
“这里？”萧盛伸长了脖子一看，却摇着头，“这里只怕是不行，这一片全部都是农庄，除了佃农，农民，还有耕读世家，甚至，这里的庄子也是大有来头，有的是勋贵世家的，也有京城数一数二的富商的，他们只怕不会让出这些地方。”
“若是就让他们这样搬走，什么好处都不给，老百姓自然不愿意，可若是这好处给到位了，应当是没问题的。”顾玉竹提议。
“毕竟，也不能让老百姓太吃亏。”
“你说得确实有道理，不过这件事情我还要回去同工部的几位大人们商量一番。”萧盛揉了一番眉心，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没这么简单。
一群人围绕着水利图商量了许久，好的法子，坏的法子，几乎都已经想尽了，再提不出什么意见，顾玉竹他们便起身告辞，打道回府。
萧盛依依不舍地将他们送到了门口，临走前甚至还眼巴巴地望着宋成业，眼中充斥着浓厚的“情谊”。
——恨不得把人留下来抵足而眠。
“成业兄啊——”他拖长了调调，“其实我心头还有几个疑问，一直在盘旋围绕着。”
顾玉竹和杜繁星不约而同捂脸。
真是没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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