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政禹察觉她朝自己看过来,低声给她解释:“詹云飞乃西北人,十五岁投军,不断立功,二十三岁便封了骠骑将军。其手下训练了一支兵马,叫做大漠苍鹰,令蛮夷闻风丧胆。”
“是啊。”提到詹云飞,贝戎都忍不住叹惋:“那些年蛮夷一直滋扰百姓,我军与之讲和久谈不下,詹将军一怒之下,率兵反攻,反而将鞑子的地盘都给占了,一直打到对方不得不写降书求和。后来,边境也便平安了。只可惜,边境平安未久,便听说他陨落了!”
之所以用陨落这个词,自然是因为他们都把詹云飞当做神!
希飏瞪大眼睛,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
可惜人已经没了,不然她一定要见一见!
希道清见大家都对詹云飞这般称赞,苍老的神情多了一丝欣慰。
他继续说道:“不仅仅是那一次,后来还有几次,我一家妻小都是蒙詹将军所救。可以说,我等欠他的,根本是还不清了!”
贝戎虽然感慨天妒英才让詹云飞英年早逝,却没有被希道清带偏,将话题拐了回来:“那跟你掉包嫡子,有什么关系?”
希道清沉默了一会儿,才道:“锦荣,是詹将军的妹子所出!”
这一句话,宛如丢出了一个迫击炮!
希飏瞪大眼睛。
其他人也都是不可思议!
贝戎也是愣住了。
不管他怎么问自己的姐姐,希老夫人都不肯回答当年掉包嫡子的事。
可此时听说了这件事,他好似能够理解,为何自己的姐姐能够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被迫把嫡长子的位置交出来了!
总归之,是欠了救命之恩!
希道清继续说道:“当年,感恩詹将军救我一家四口数次于危难之中,我时常上门拜访,当一辈子的恩人来走动关系。后来,詹将军出征在即,将其妹托付于我。”
对此,希飏不知道该说什么。
以她一个现代人的角度看,算渣男行为。
可在古代男人这里看,却合情合理。
毕竟,时代如此,王公贵族三妻四妾的,不要太正常。
即便是在现代,那些有权有势的男人,不也一样偷偷摸摸的养很多外室吗?
而老爷子当年帮人家照顾妹妹,竟照顾到床上去了?
可希道清却道:“詹将军将妹妹托付于我,并非只是让我帮忙照顾,而是……”
他看向贝戎,道:“纳妾,是你姐亲口同意的。”
贝戎气息一窒。
他又问:“詹将军何等神勇人物,怎么会让自己的妹子做人妾室?”
希道清答道:“因为,他没有其他可托付之人。当初,我也是拒绝的,认为自己若是接受了,那是辱没了恩公!可他却依旧坚持,表示他的仇家非常之多,倘若他身故了,留下他妹妹一人只怕不会落得什么好的结果。他也没有强硬要求我答应,只说,若他一去不回,便千万要帮他这一把。而若他还能活着回来,那他的妹妹,自然由自己来照顾。”
听到这里,希飏暗暗点头。
这就合情合理了。
可是——
她看着希道清的眉眼,见他眼里除了缅怀之色,还带着几分伤痛,心里打了个激灵——
为什么她有个直觉,总觉得这还不是完全的真相?
但,她不会去问。希道清既然没说,就绝对不可能在这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
贝戎说道:“那一去,詹将军陨落了。”
希道清沉痛地点了点头,道:“是,所以……”
他没有说下去,但后面的故事发展已经很明显了——
詹云飞的妹妹詹氏失去了依靠,希道清收留了她做个妾室。
可贝戎又提出一个疑问:“可你并没有纳妾,却还是有了个孩子!”
“不错!”希道清解释道:“本想给的妾室名分,可詹氏拒绝了。可她拒绝了,却又……”
这话,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也说不下去,清了清嗓子,道:“逝者已矣,老夫若在此地说过往者的不是,也不应该!事实便是,她留下一个孩子、一个外界毫不知情的孩子,之后,便撒手人寰。”
他看向希锦荣,道:“锦荣,那才是你真正的母亲!”
希锦荣已经听麻了。
此时,被点名了,他才木木地问了句:“那为何,人都已经没有了,父亲都没给一个名分呢?”
希道清苦笑,道:“当时情况复杂,詹将军英年早逝之后,他的仇家却都还惦记着他那个妹妹。若想保住全家的性命,就必须将你的出生来历隐瞒下来。”
他又看向贝戎,道:“当年,为了让詹氏所出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詹氏怀上之后,你姐便也宣称怀上了。之后詹氏产下锦荣,她血崩无药可救,就此离世。”
“那已经给他嫡子的身份了!”贝戎听之勃然大怒:“却又为何,还要给他嫡长子的身份,让锦朗受这等委屈?他本来就是你的第三子,我姐也已经做了最大的让步,却又为何要造出这等荒谬之事来!”
希道清不卑不亢地给了回答:“就凭,我夫妻二人连同锦昝、锦朗两个孩子,四条命,都是詹将军给的!老夫承认,是处于私心,想让詹氏的血脉继承家业!”
最后一句,才是最根底的原因!
因为希道清要报恩,没有别的方法可以报答詹云飞,只能让詹云飞妹妹的孩子,继承希家的一切!
贝戎瞬间哑口无言。
希道清又道:“不然,你真当你姐没有脾气,明明她心里不甘,却又隐瞒了这么多年?”
隐瞒归隐瞒,可这件事让贝氏内心都扭曲了,日复一日在内心饱受煎熬,那委屈酝酿了三十几年,总要有宣泄口。
于是,多嘴让希锦昝听到了,引发了这一系列的家门不幸!
贝戎怒道:“那也是你造成的!你让一个妾室——不,连名分都没有的外室生的儿子做嫡长子,委屈真正的嫡长子!”
希道清叹了一口气,道:“是,贝氏受了委屈,因此这些年凡事我尽管让着她,以至于许多事她即便做错了,我也不曾阻止,便是让她宣泄心里的怨怼。可是——”
他抬起头来,道:“锦荣是英雄血脉,是恩人留下的血脉,老夫绝不会允许她动!”
听到这里,希飏一愣,抬头看了一眼宗政禹。
她好像知道盲点在哪里了!
但她没问,而是道:“祖父,可差了两岁多的孩子,在年幼的时候还是很容易分辨出来的。这是怎么瞒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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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很忙,忙里偷闲突然想到:莫与傻逼论长短,莫与智障较高低。
嗯,关爱智障,人人有责!
所以……emmm,今天只更一章。我去睡觉了,明天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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