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我觉得都好看
周五的时候曾莫早早地就到了他和韩楼约好的地方，就这么干等有些无聊，然后曾莫做了这一辈子最糗的事情——对着镜子整理起自己的头发。
此时曾莫没有什么自觉，觉得自己无聊，刚好旁边又有橱窗，就不由自主地整理起来。直到韩楼笑眯眯的脸同样映在橱窗上，曾莫一个激灵，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转过身，看着韩楼似笑非笑的脸，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算了。
“你等了很久了啊。”韩楼虽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调侃他的机会，但是现在她却不怎么想关心那个问题，反而问了一句。
“也没有很久。”曾莫还在念及刚才的事情，有些尴尬，讪讪地说道。韩楼被他的表情逗乐了，本来想着千万不能笑他，结果还是没有忍住，努力憋着笑说，“我看你在那里照了挺久的镜子了，就想说你是不是来得很早。”
“对！我来了很久了！”曾莫突然大声打断韩楼的话，这不正是个下台阶的好机会吗，“我站在这里挺无聊的，所以才朝镜子里面看了看，我平时觉对不会这么做的。”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真的，曾莫甚至捏起了三根手指。
“噗哈哈。”韩楼终于没忍住，笑出声，曾莫有些不明所以，自己都解释了她还笑什么。韩楼笑着笑着突然反应过来，他应该是真的来的很早，要不然凭他的性格也不会去做那么无聊的事。
愧疚就突然地涌了上来，每次都是这样，自己和他约好了什么事情，到的时候永远都是他一副笑意满满的样子看着自己，似乎是等了很久，又像是他跟自己心有灵犀，刚到没多久。之前开口问他都会温柔回答没有，或者是早了一点点，今天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看到他出糗，肯定又是一副平淡的语气说自己没有早到多久，他的口是心非都是怕自己担心。
想到这一点，韩楼的心里更加地愧疚，曾莫见她说了一半不再说话，低着头，侧面看上去有些哀伤一下子就慌了神。自己出点丑怕什么，现在好了，把人惹得都是愧疚。
韩楼的情绪可以持续很久，深知这点的曾莫一直都小心翼翼地不去触动她敏感的神经。结果今天因为自己的出糗而慌了神，所以说话也没经过大脑就这么直接说了出来。
“我开玩笑的，”曾莫有些无措地开口，此时的曾莫哪里有半分平日的伶牙俐齿，眼睛都不知道应该往哪里看。
韩楼看他这个样子更是觉得辛酸，这个人很多情绪都是为了自己，只是感谢的话道歉的话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每次愧疚堆积在那里，堵得韩楼心里发慌。
“哎呀别想这个问题了，我们去看演出吧，不然等会开始了。”曾莫推着韩楼往前走，笑嘻嘻地说道，韩楼虽然不甘愿，但是也知道自己再愧疚下去，曾莫肯定也不好受，所以索性就让他糊弄过去了。
韩楼带着曾莫赶到的时候，里面已经在开场了。秦天易本来看到韩楼还十分开心，但是看到她身后的同样跟来的曾莫的时候，脸色阴沉下来，他说韩楼怎么会找他要两张票，看到梁思琪的时候他是意料之中，但是他却迟迟不知道另外一张票是给谁的，刚刚看韩楼匆匆离去，以为她是去接另外一个室友，正在奇怪都是一个学校的难道还有不认识路的吗，结果她却接来了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对这个人，他还是有些印象的，上一次聚会就是他在众目睽睽之下，信誓旦旦地说韩楼是他的初恋情人，惹得他一阵不痛快，偏偏自己还没有理由和立场去说些什么，所以只能看着他说出那些话，自己却无法反驳。
他在韩楼心里是很特殊的吧。秦天易一直都是一个善于观察的人，所以那天韩楼的异常他都看在眼里，只是一直忍着没有说。韩楼在看到曾莫的时候明显会笑得更多，这当然不是他的错觉，他倒希望是的。
韩楼最近一直对自己有些刻意的回避，有一次甚至还让梁思琪代替她来开会，秦天易那是第一次发火，只是最终没有舍得说韩楼半句不是。韩楼完全不知道自己曾经惹得秦天易大怒，只是后来自己想一想觉得过意不去才和秦天易去道歉。
秦天易怒是怒，可是却不会主动去责骂韩楼，尤其是在她主动道歉的情况下，更加不舍得去说她什么，所以韩楼道歉的时候秦天易一直都没有什么表情，怕自己一开口就是没关系，最终起不到震慑她的作用。韩楼后来也学乖了，例会都是乖乖的去，可是一到部门活动或者其他什么的大型聚餐，韩楼就会各种推脱说去不了，秦天易知道她在撒谎，但是也拿她没办法，只好任由她去。
“学长？”韩楼见她叫了几次，秦天易都只是漫无目的地不知道在看哪里，有些奇怪地在他眼前挥挥手。“我们进去吧。”
说完也不管秦天易是什么回答，直接冲曾莫招呼了一声，便径直走了进去。曾莫笑着应了一声跟上去，在经过秦天易的时候，小声但坚定地说了一句，“不管怎么样，我觉得还是我比较适合韩楼。”
“是吗。”秦天易冷笑，适不适合也不是你说了算了，反正我们日子还长，不差这几天，到时候鹿死谁手，还未可知。
曾莫没再理会秦天易。快步跟上已经走远的韩楼，嘴里喊着，“楼楼，等下我。”韩楼回头很是不耐烦地说了一句，“你怎么走的这么慢啊，”但是说归说，韩楼还是放慢了脚步等着曾莫。
曾莫开心地跑上去，顺便拍了一下她的头，韩楼瞬间炸毛，“说了几遍了不准拍我的头！”
曾莫哼着小曲儿，一脸无赖的样子，“你说不拍就不拍？我是那种人吗？”
“你去死吧。”韩楼在后面一脚踹过去。曾莫笑嘻嘻地躲开，嬉笑玩闹间竟然都是满足和幸福。
秦天易在后面远远地看着，觉得眼睛刺痛，心脏蓦地一疼，原来韩楼也是可以有这么开怀的表情的，自己一直见到的都是冷静自持的韩楼，做事认真谨慎，一丝不苟，说话也是如此，能说一个字的绝对不说两个字，能点头的就不开口，从没没有看到过谁可以把她逗得哈哈大笑，或者肆意碰她却不被骂的。
这个曾莫，到底是给了韩楼怎么样的过去，才让韩楼能够一直对他念念不舍。对于这一点，秦天易很是嫉妒，却无可奈何。毕竟，凡事都有个先来后到，自己认识她晚也没有办法。喜欢一个人自然是想对她好，可是如果这个人一点都不接受，反而还被自己逼得越来越远，那更是没办法的事情。
秦天易虽然很急切地想要韩楼知道自己的心思，但是还不至于真的逼到那个份上，只能慢慢来了，现在至少让她先不能只顾躲着自己。
梁思琪见秦天易一直看着不说话，大概知道他在想些什么，自己以前也是这个样子，每次秦天易和韩楼走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会默默地跟在后面，听秦天易绞尽脑汁逗韩楼说话，那份心思梁思琪有些妒忌，却没有办法。
这世界上你喜欢我，我喜欢他，他喜欢她的事情其实太多了，根本没有什么值得伤心的。所以梁思琪忽然朝秦天易笑了一下，“我们也进去吧。”
票上是有座位号的，秦天易拿票的时候拿的是四张连票，他的那张和给韩楼的那张是相邻的，可是等到他进去的时候才发现曾莫已经坐在了韩楼的旁边，而韩楼另一边还是别的同学，秦天易是不会拉下面子去跟别人换位置的，所以只好不甘心地在最边上坐下，梁思琪则挨着曾莫坐下。
舞台上很是精彩，那震耳欲聋的音乐轻易地点燃了每个人细胞中狂热的部分。韩楼在曾莫面前是在最拘束的，也是最放肆的。这样的氛围让她不自觉地跟着喊了起来，曾莫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什么，却忽然也跟着喊了起来，韩楼被他喊得耳朵一阵耳鸣，用双手捧成喇叭的样子，朝着曾莫的耳朵大喊，“你去死吧！”
曾莫听到了只是笑，韩楼却被他笑得恼怒了起来，狠狠地捶了曾莫一下，曾莫的笑一下子放大，很是舒畅的感觉。这边两个人气氛很好，梁思琪和秦天易那里却不是那么活跃。梁思琪努力想带起秦天易的话，秦天易去问却都是三两句敷衍过去，到后来梁思琪也懒得开口了，两个人一起坐在那里发呆。
演出结束，韩楼理应是要送曾莫出去的，秦天易拗不过她，就和梁思琪先走了。韩楼看着他们走远，才收回目光，跟着曾莫往前走。
“你觉得好看吗？”韩楼还是很在意这个问题的，毕竟是她邀请曾莫过来的，她希望曾莫能度过一个很美妙的晚上。
“好看。”曾莫笑着回了一句，话里都是满足和安逸，“我觉得都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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