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常客？
曾莫到底还是收起了那些心思，既然韩楼不愿意，那就算了。
向子敬办事效率一向很高，阿桑他们渐渐有些招架不住，好在上面的人发话，可以停止这种无意义的骚扰。
在事情解决的时候许漾也回来了，韩楼不清楚她离开的这些时日的行踪，也不方便开口问。许漾觉得她应该知道的，她自然会告诉她。
韩楼把现在店里的情况简单地和许漾说了一声，许漾也只是点点头，没有说什么，只说了一句接下来的交给她解决。韩楼不知道她要如何解决，但是总归是自己不用操心了。
韩楼是松了一口气，向子敬却有点懊恼，刚刚追查出一点线索，结果因为许漾的回来，线索又戛然而止。
向子敬苦思冥想了很久，觉得许漾不会回来得这么巧，想了几天无果后终于询问曾莫，“许漾回来的是不是太巧了一些？”
曾莫只是翻着手里的企划案，懒懒地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过了很久才回答道，“是我让她回来的。”
向子敬语塞，觉得自己很丢脸，最近查事情查的自己都疑神疑鬼的了，曾莫在很早以前就和自己提过许漾的存在，自己应该早想到的。
“对了，明天是助理面试的时间，你要去吗？”人事部刚刚送来最后过二审的应聘人员名单，向子敬只是随意翻了翻，问曾莫的主意。
助理是跟在他身边做事的，最后的面试他还是亲自去一下比较好。尽管心里是这样的建议，向子敬还是询问曾莫。曾莫不甚在意地看了眼那叠简历，疲惫地点点头，“你去安排吧。”
“恩。”向子敬点头，准备出去的时候被曾莫叫住，“给尧颜安排一个职位。”
“尧颜？”向子敬停住脚步，疑惑地问。
“恩，她说韩楼不在亡语了她也不想留下来，给她个兼职吧，我们事情还没有查完。”曾莫还是记得清吧那件事的，如果不查清楚，他不会心安。
“好。”
韩楼站在镜子前，一件件地试着衣服。明天就要面试了，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再说曾莫也可能在，这么一想，她就更紧张了。
镜子前的人已经褪去了当年的青涩，眉眼间都是历经世事的沉静和成熟。韩楼这还是这么多年来第一次这样观察镜子里的自己。
她一直都忘了，时间是不会停止的，她的记忆还一直停在大学时期，可是她在社会上生活也已经有了很久了。
是时候摆脱过去了。从见到曾莫的时候她就一直有这个想法。
过去她一直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没见曾莫了，很多事情早都被时间抹去，她也就一直欺骗自己以为自己放下了。
可是当曾莫重新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的以为都是一场笑话，曾莫那个名字连带着过去给她的感觉都深深地映在她的脑海里。
这次，是个新的起点，也是对自己过去执着的一个交代。
韩楼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头一次出现不可动摇的坚定，以后的事情就真的是自己做主了，亡语还给了许漾，自己也没有理由再握着过去不放。面试的前一晚，韩楼想了很多，有过去的，也有未来的。
而当她真正地坐在面试的房间里，面对着曾莫的时候，她还是没来由地慌了。
曾莫本来是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里的简历，当韩楼那张严肃得过分的登记照陡然出现在他的眼里时，他呼吸一窒。
韩楼说不用自己帮忙是这个意思吗？
他早该想到的，韩楼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怎么会甘愿接受别人的帮助或者施舍。
一阵狂喜涌上心头，他几乎想直接宣布助理人选，但是他忍住了。
韩楼来这里，最希望的就是公平，自己如果那样做，韩楼说不定会直接甩手走人，他相信韩楼的能力，韩楼本来就应该在这里。
向子敬显然是在韩楼进来的时候才知道韩楼原来也来这里面试，下意识地回头去看曾莫的脸色，曾莫却毫无惊讶，眉眼间是压抑的期待和欣喜。
他大概早就知道了。向子敬苦涩地想。
不可否认的是，尽管过了这么久，韩楼的能力还是在那里，出色的自我介绍，流利的对话，换作是任何一个他不认识的人，他都会录取。
只不过现在因为那个人是韩楼，他多多少少有了些苛刻。
向子敬问的问题越来越刁钻，曾莫听着眉头皱的越来越深，在向子敬旁边低呵，“子敬！”
向子敬顿了一下，还想张口问，但还是忍住了。
韩楼被录取是意料之中的事，但是还有一个试用期。韩楼很珍惜这个试用期，也很担心。曾莫很期待这个试用期，事实上，他已经暗暗有了决定，等过了试用期直接签成正式员工，不管是否合格。他承认他不理智了，可是他不想这么轻易地就又让韩楼跳脱出自己的视线。
既然有机会让自己盯着她，他就不会放弃。
至于向子敬，曾莫眸子暗了暗，等过段时间再说吧。
他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韩楼？”曾莫走出停车场，意外地看到韩楼也在停车场里，像是在等人。
韩楼显然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曾莫，有点无措。
曾莫捕捉到她脸上的无措，很是奇怪，正要说什么，就见停车场里缓缓驶出一辆车，曾莫瞬间警惕起来。
车在韩楼面前停下，里面的人摇下车窗，冲韩楼笑道，“上来？”见韩楼没动，这才看到旁边站着的曾莫。
“曾总。”何蜀西笑了笑，曾莫看到里面的人是何蜀西时，心情很复杂。
他和何蜀西总共才见两次面，上次是为了合作，这次是偶遇，只是这偶遇让他心里有点不爽快。
韩楼什么时候和何蜀西勾搭到一起了？难道他们在一起了？可是看韩楼生疏的样子又不像。
“这是何蜀西，我店里的常客，最近刚回来。”大概是意识到两人之间气氛有点尴尬，韩楼笑着干干地说道。
何蜀西的确是她店里的常客，只不过一直都不是很熟悉，今天也只是在路上恰巧碰见了，说要载她一程，她想着反正也顺路，自己回去又难坐车，也就答应了，谁知道在等他开车出来的时候遇到了曾莫。
“我们认识。”曾莫没有表情地说了一句。
韩楼在听到何蜀西叫他的时候就意识到两人可能认识，但是自己也不好干站着，所以才那么说。
“恩，和曾总谈过一次生意。”何蜀西还是那副笑着的模样，曾莫看了却很是碍眼。
何蜀西没有做过什么和他冲突的事，但是他就是看他不舒服，也许只是因为这时候他和韩楼走在一起。
“你们认识很久了？”曾莫偏头问韩楼，那模样很是认真，韩楼身子一僵，急忙摆手回应，“今天恰好碰见了说要带我一段而已。”
“带你一段？”曾莫低声重复，然后看着韩楼说道，“我有事要去你那边，我带你过去吧。”
“诶？！”韩楼没有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自己将来的上司要载自己？
“这是助理生活的一部分。”曾莫面无表情，那样子没有什么商量的余地。
“好吧…...”韩楼犹豫地答应，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坐何蜀西的车，两人虽然认识但也没有那么熟，既然曾莫提出来了，那自己就顺便推了何蜀西的吧。
“那何先生…...？”韩楼问车里的何蜀西，何蜀西从曾莫开始说话就一直在旁边静静地看着，此时看到韩楼问自己，意料中地挑挑眉，他大可以答应然后开车走人，只不过今天起了捉弄的心思。
韩楼囧起来的表情确实很难愉悦人，何蜀西把狡黠藏在自己为难的表情下，“可是我们都说好了…...”
何蜀西的问题很好地难住了韩楼，韩楼本质就是个乖乖女，答应别人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答应了何蜀西在先，现在反悔好像是有点不对…...
曾莫看到韩楼皱起的小脸，知道她肯定是被诳进去了有点不爽，逗韩楼这种事情是自己的特权，什么时候何蜀西也敢这样做了？“何先生，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我不想丢了饭碗…...”韩楼想了想，还是小声回答。
韩楼的回答倒是曾莫没有料到的，韩楼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说出这种话。
维护曾莫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尽管很久了但是一遇到这样的选择题时还是下意识地偏向了曾莫。
何蜀西噏着笑，没有很在意，“你可以来我这里工作啊，虽然公司不大，但是你的话，工资肯定是最高的。”
何蜀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道。韩楼很想直接说一句自己走回去算了。何蜀西和她也没有这么熟，谁知道今天像是卯足了劲让自己为难。
自己得罪他了？韩楼在心里默默地想，可是自己一直安分守己，和他话都没说两句。
“谢谢您的好意。”韩楼无奈扬起自己公式化的微笑，冲何蜀西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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