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他听到了？
秦天易看着他，将面前的一叠资料推过去。曾莫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垂眼接过那一叠资料。
他在疑惑，为什么秦天易脸上没有丝毫放松，难道有新的问题？曾莫带着疑惑打开那叠文件，准确地说，是一叠照片。
都是何蜀西在和那些政要谈话的照片，看来他确实是和政要有勾结，曾莫微微兴奋起来，但是很快他的眉间就浮现了和秦天易一样的神色，拍到照片并不能代表什么，他们不可能凭着一张照片就让何蜀西倒台。
他们现在能肯定的只是何蜀西身上有把柄，只不过不是握在他们的手上。“没有什么别的吗？”曾莫不信只有这么一点东西，秦天易也会叫他来，秦天易应该是有准备的。
果然，曾莫一问完，秦天易嘴角就不可察觉地勾了一下。
他确实是查到了别的东西，只不过看起来也并没有什么用处。
秦天易撇了他一眼，“我们的突破点只有一个。”
“嗯？”曾莫挑挑眉，表示洗耳恭听。
“他手里有个名单。”秦天易淡淡地说。
“但是我们不知道它在哪里。”曾莫把他的话接下去。
难怪他神色没有那么兴奋，知道何蜀西有名单不难，但是要找出来就难了。
曾莫瞬间想到了向子敬。向子敬算是他们那一群人中对何蜀西最了解的人了，如果想猜想他大概知知道他东西藏哪里的话，问向子敬是最快的方法。
可是他不想让向子敬知道他一直都在私自查何蜀西的事，虽然没有很大的区别，可是没必要，没必要在彻底决裂之前出现这样的事情。
秦天易见他的样子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见他又开始出现了犹疑的神色，知道他又开始想什么关于向子敬的事了。
秦天易的脸色不是很好看。
门外的韩楼和暗处的向子敬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向子敬来的时候，曾莫刚刚走进秦天易的公司，他怕贸然跟在后面会被曾莫发现就一直在外面等到他们彻底消失了才琢磨着怎么上楼。
这里的人或许认识曾莫，但是认识他的还是很少的，只是进公司容易，想去楼上就没那么容易了。向子敬刚准备去试试，就看到舒可着急地跑出来，他下意识地闪到了一边，舒可见过他的次数很少，虽然可能性很小，万一舒可认出他了呢，那不就完了。
他耐心地等在一边，等到舒可开车离开，他才从小角落里走出来。
他看了看里面来来往往的人，想了想，绕过了人多的地方，趁着前台小姐在和别人说话，一鼓作气地跑到了楼道里。
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偷偷摸摸的，但是没办法，曾莫总是会逼他做一些他不愿意做的事。
韩楼今天本来是被打发了去见客户了，但是在去的路上，她越想越不对劲。
一般都是秦天易带着自己出去跑客户的，今天他竟然不去，而且和自己说说的时候，他虽然极力表示正常，但是她还是看出了一些紧张。
种种原因导致她打给了舒可，胡乱编了个理由将舒可骗来之后，自己就急急忙忙赶回到公司。
秦天易的办公室不像曾莫，他是一个人占着一层，其他的包括助理在内都被他安排到了楼下。
偌大的一层楼就像是他的私人起居室。
韩楼赶回去之后，最先见到的不是秦天易，而是躲在外面的向子敬。
她转弯过来的时候，向子敬正贴在门口，似乎在听里面的谈话。
他怎么会在这里？韩楼愈发疑惑，对里面的谈话内容更加好奇。
他们在说什么事，连向子敬都不能听？
“他们在说什么？”韩楼凑过去，在向子敬耳边问道。
向子敬本来就是偷偷溜进来，做贼心虚是肯定的。韩楼在他身后突然的发问差点让他惊出声，但好在及时稳住。
“换个地方说。”向子敬低声说，指了指里面，示意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韩楼看了看他们现在的处境，确实不能算是说话的地方，两个人都猫着腰躲在门外，怎么看都不是谈话的好时机。
韩楼点点头，表示同意。
在秦天易的公司，韩楼的身份几乎是大家都知道的，再说也没谁提前知会他们看到韩楼回来要和秦天易说，所以当他们看到韩楼带着向子敬出去的时候都以为是秦天易的指示，还笑着和韩楼打了招呼。
舒可早就被韩楼打发走了，所以她并不知道这里的事情。
“他们在说什么？”一到僻静的地方，韩楼就迫不及待地问。
向子敬神色复杂，韩楼心里直打鼓，该不会是何蜀西的事吧？她是知道何蜀西的事的，那就还好，可是曾莫嘴里的意思好像是没有和向子敬说过，那现在他若是听到的确实是何蜀西的事，曾莫的苦心不是就都白费了？
“他们说的是两个公司的事。”向子敬考虑了一会儿说道。
以曾莫的个性，他是希望瞒着韩楼的，所以他不会和韩楼说，就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的，而且他们说的确实是两个公司的事。
“哦，那为什么没告诉你？”韩楼微微松了口气，但是还是有点疑惑地问道。
“不知道。”向子敬也觉得疑惑，既然大家都在查背后捣鬼的人，为什么他们有线索却不告诉他？还有名单在谁的手里？是不是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事实上，向子敬只听明白了他们说的字面上的意思，他现在只知道捣鬼的那个人手里有一份名单，可能是政要，可能是别的什么，总之听他们的意思，那就是关键。
既然他们不告诉自己，那他就靠自己去查。
韩楼看向子敬脸上的疑惑不像是作假，彻底放下心来，还好向子敬没有听到，要是听到了她真的不知道怎么和秦天易还有曾莫交代。
“我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呢。”韩楼拍拍自己的胸脯，表示自己被吓了一下。
向子敬对她的反应感到奇怪，一般来说见到别人偷听自己的上司说话不是直接举报的么，为什么她还拉着自己到一边询问自己，就算是因为认识想帮自己开脱，也不至于做到把自己拉出来这一步。
“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向子敬只能想到这个可能，韩楼大概是有事瞒着自己，所以看到自己的时候才会这么的不安。
“没有啊。”韩楼反射性地回答，她回答得越快，向子敬就越是怀疑。韩楼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太过明显的反应，她默了一会儿，才下定决心似的开口，“其实，我和秦天易在一起了。”
这是韩楼想了很久的回答，她是怎么都不会说自己知道何蜀西的事的，所以只能拿这件事来搪塞，尽管她不知道向子敬是否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啊…...，你们在一起了。”向子敬似乎是有些吃惊的，但很快就又变成了那副精明的样子，低下头，默默地玩了一会自己的手指，才又说，“他们应该说完了，你上去吧，等会儿秦天易看不到你会起疑心的。”
经由向子敬这么一提醒，韩楼才忽然反应过来这时候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舒可大概也快回来了，要是被秦天易知道自己逃了客户的事就不好了。
她来不及多说什么，草草和向子敬告别之后就往楼上跑去。她气喘吁吁地到了楼上却发现舒可早就在那里了，她隐约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看到秦天易的脸色时，她的心漏跳了一下，当然是吓的。
她偷偷看了看周围，曾莫已经不在了，大概是刚刚走了，糟，他走的时候会不会看到自己和向子敬在一起说话？
韩楼胡思乱想着，没注意到秦天易越来越铁青的脸。
放韩楼一个人出去其实他也不放心，但是自己和曾莫说的时候又怕她多事，他估摸着时间也要到了，可是却迟迟等不到韩楼。
然后就看到舒可一个人跑回来，问了之后才知道是韩楼中途跑了，还好韩楼中途是跑回公司，要是跑到别的地方…..
他不敢想。
虽然不相信何蜀西是那样的人，可是有前车之鉴在那里，万一何蜀西察觉到他们在调查他，要对身边没人的韩楼做点什么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秦天易不说话，韩楼也不敢说话，秦天易很少生气，她承受着他的怒气，不知道该如何出言安慰。
她能猜到自己大概给秦天易带来担心了。
“提前回来了？”秦天易过了很久才开口问。韩楼第一次发现秦天易生起气来其实是和压抑的，所以其实是自己以前太任性了吗？
“恩。”她低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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