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名单？
“什么名单？”何蜀西不动声色地询问。
向子敬因为低着头，没有看到他脸上那一闪而过的奇怪神色。
“我也不太清楚。”向子敬老实地回答。他确实不清楚他们说的名单是什么，但是隐约听到了一些，不过这和何蜀西就没有关系了。
“哦。”何蜀西应了一声，“你想让我怎么帮忙？”
向子敬怔了一下，他倒是没有很严肃的想过这个问题，最开始还不知道何蜀西愿不愿意帮忙呢。
保护曾莫？其实这不是根本的，他自己都可以给曾莫请几个保镖。他需要的，是何蜀西帮他查处背后作祟的那个人，永绝后患。
“我想你帮我查出来是谁在后面捣乱。”向子敬紧盯些何蜀西，眼里满是坚定。
何蜀西还是第一次看人求人求的这么强势的，一时之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才算是正常。
罢了，谁让他是他一直求而不得的向子敬呢？
“好。”何蜀西对监视曾莫的人也很是感兴趣，说不定两个人还可以达成同盟什么的。
得到肯定回答的向子敬松了口气，静静地等着何蜀西的下文。
可是何蜀西答应了之后却只是低头开始吃东西。
向子敬愕然，这是什么意思？
“你……没有要说的吗？”向子敬小心翼翼地开口询问。“说什么？”刚刚看向子敬吃他也有些饿了，何蜀西边吃边回问道。
“我的意思是，你帮了我这么大忙，我应该回报你什么……之类的。”向子敬总不好直接开口质问他有什么企图，所以他尽量问得委婉。
何蜀西不是傻子，向子敬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自己在他眼里就是这样的人？做事一定会要求同样的回报？
不过仔细想想，自己好像的确是这个样子的，绝对不会给别人半分占便宜的机会。
可是他是向子敬啊，向子敬怎么能和别人一样？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向子敬认识到他是认真的这个事实呢？
向子敬见何蜀西久久不回答，心里咯噔一下，何蜀西不会是想让自己做一些很过分的事情吧，但是想到眼下曾莫的情况，他的心一横，有什么不能做的，好歹他以前也是和何蜀西在一起过的人，这有什么好怕的。
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是， 他的所有心理活动在何蜀西面前时完完全全地表现在了自己的脸上，何蜀西看着他变换莫名的神色，大概知道了他在想些什么。
何蜀西低下头，将自己受伤的神色掩下去，低低的笑起来，“好啊，既然你这么怕欠我人情，那陪我一晚上怎么样？”
何蜀西说得轻佻，向子敬眼里满满的都是失望，他还报了一丝希望，希望他不是那样趁人之危的人，没想到他还是这么说了。
“好。”向子敬咬咬牙。
何蜀西诧异地看向向子敬，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为了曾莫竟然可以牺牲到这个地步吗？
嫉妒伤心的同时，何蜀西的恨意暴涨。
如果曾莫消失的话，向子敬也会慢慢忘了曾莫的吧，那自己是不是就会有希望了？
“我开玩笑的。”何蜀西沉着声音说，说着开玩笑，面色却黑的像锅底，向子敬隐约觉得自己似乎说错了话，但是又不知道错在哪里。
何蜀西对偶尔情商欠费的向子敬很没办法，一个人生闷气生了很久之后忽然掩面笑了起来。他用手牢牢地盖住自己的脸，不让向子敬看到自己脸上的脆弱和苦闷。
他实在太失败了。
向子敬被他笑的莫名其妙，但是他没有出口询问，因为他发现他从何蜀西的笑里听出了一个别的情绪，那是一种很绝望很让人心疼的情绪。
而他现在不想对何蜀西有任何的心软，他对何蜀西的心软只不过是对他更深的伤害，仅此而已。
他们已经过去了，过去了就是过去了。
“你要是真的想报答的话，下次我约你吃饭别拒绝就可以了。”笑够了的何蜀西低声开口，话里却带了明显的乞求。
“……好。”除了答应，向子敬想不出任何别的回答。
就算没有何蜀西帮忙在先，如果他在这样的情况下说出这样的话，自己没理由不答应的。
无论是何蜀西也好，曾莫也罢。
任何一个人看到他们服软以后，都不会再忍心加诸什么痛苦上去。
向子敬答应了，何蜀西却并没有很开心，一想到连这个吃饭的机会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都是曾莫给的，他就无比地不爽。
不甘，嫉妒，更多的是自责。
向子敬想不太起来自己是怎么到家的，只知道回过神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何蜀西绝尘而去的车影。
不管怎么说，算是完成了一件事吧。洗过澡后的向子敬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地想，他今天太累了，从来不知道只是简单的请求都会让人的精神如此疲惫。
把向子敬送到家之后，何蜀西直接驱车去了公司。
虽然不知道向子敬说的是哪个名单，是不是他手里的名单，但是他不能忽视。
最安全的就是把名单带在自己的身上。
他曾经也想过用电子档保存，但是在公司集体被黑过之后他就毅然决然地放弃了这个想法。
纸质的还是最具有威胁性。虽然能威胁到那群老头子的可能性很小。
向子敬拉开抽屉，打开抽屉里的夹层，何蜀西特意为抽屉设计了夹层，为的就是把自己的东西藏得更隐秘。
夹层里的东西他已经很久没有碰过了，就当做没有一般，可是今天向子敬说的话，他不得不多一点心思。
他惯性地把重要的东西带在自己的身边，这样能使他安心。
可是现在带在身边是不是不太好？万一是有人在恶意利用向子敬呢？何蜀西的思绪逐渐清晰起来，向子敬当然不会给他下套，但是别人说不好不给向子敬下套。他冒不起这么大的风险。
但是以前他就动过要将名单带在身上的心思，这次经由向子敬说了之后，他又想起自己原先的打算，算了，不管是不是有人下套，带在身上还是安全一些。
何蜀西收起无意义的思考，但是内心的怀疑却越来越深，向子敬动摇了他对太多事情的判断。
何蜀西对着抽屉发了一会儿呆，拿出那张薄薄的，却可以决定他存亡的纸。
上面整齐地排列着一行名字以及他们的私人账户。
他最开始没有想过走这条路，但是这是最近的一条路，也是最方便的一条路，他向来最喜欢的就是便捷。
他将纸张小心地收到自己的公文包里，关上夹层，关上抽屉，然后颓然地坐在办公椅上。
事情的进展有些偏离了他的预想。
但是走一步看一步吧。何蜀西揉了揉酸痛的额头。
向子敬第二天想了想还是给韩楼打了个电话过去。
“我和他说过了。”韩楼听到向子敬在电话里低低的声音，她的心里忽然涌起一股愧疚。
“嗯，谢谢你。”韩楼的这声道谢是认真的，“对了，上次向你打听的何蜀西的事，那人又来问我了。”
向子敬一顿，有人看上他的事？可是他现在没有什么心情去想这些，在下一次何蜀西约他吃饭之前他想他都不会主动去见何蜀西了。
只是因为看到何蜀西，他就会不自觉地想起那天晚上和他的对话。
说实话，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他还没有想好怎么面对何蜀西，能躲一时是一时。
向子敬良久的沉默让韩楼意识到自己的话似乎不太合时宜，却正合她意。
“……我知道上次的事为难你了，要不我自己去找他说，不麻烦你了。”韩楼轻声说，尽量盖住声音下的兴奋。
“那就劳烦你自己去问吧，我对他的了解当然不如他对自己了解多。”向子敬为人还是有礼貌的，这话别人来说可能会很冒犯，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显得温和有礼。
“嗯好，可是……”韩楼说着顿了下来，“他会见我吗？”“我回头和他说说。”向子敬明白她的意思，很自觉的接过话，说是和何蜀西说，他也只是发个短信而已，他现在是不会给他打电话的。
“那麻烦了。”韩楼和向子敬的关系其实并不是很好定义，说是情敌有时候却更像是朋友，有时还会有一些同病相怜的感觉，对对方可能有嫉妒，有不满，但是更多的是平和和礼貌。
两人通完电话，向子敬思绪忍不住又飘到何蜀西身上，没有看到身后一脸莫名靠近的曾莫。
曾莫觉得向子敬最近有点古怪，好吧，不是他一个人这么觉得，几乎整个公司里的人都看出了向子敬最近心不在焉的事情。
有胆子大的甚至会私下来询问他知不知道原因，和他不同，向子敬在公司里的人气还是很高的。
曾莫当然不知道向子敬突变的原因，他也很想知道，但是自己的渴望总是不能在下属面前表现出来的，所以每次他只是给他们一个冷冷的表情，久而久之，下属也识趣地不再来问。
曾莫却越来越烦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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