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 代价
韩楼心头一跳，难道曾莫知道了？冷静下来想想又觉得不对，曾莫怎么会知道，秦天易是不会和他说的，大概是他自己乱猜的，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之后，韩楼的大脑渐渐运作起来。
“对。”她肯定地回答，说什么都不能让曾莫知道自己和秦天易是假装在一起的事情。
“恩。”他似乎没有追问的意思。
韩楼觉得奇怪，转头去看，曾莫的气息就在耳边，她的耳朵一阵发热，曾莫说完之后便没有再反应，韩楼压下心里那点莫名其妙的娇羞，伸手推了推曾莫。
“你还好吗？”韩楼觉得曾莫是睡着了。
事实上，曾莫并没有睡着，他只是觉得有点累，又不想韩楼尴尬，干脆就着自己喝了酒的事实假睡过去。
韩楼推了推他没有动静，她低头去看，曾莫的眼睛竟然已经微微闭上了。
这个人，真是，在这里都能这么放心地睡着，韩楼好气又好笑，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但是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她又不放心，虽然他周围有保镖看守着，可是保镖又不是对他完全忠诚的。
再三思虑之下，韩楼决定自己还是先把曾莫送回他家里，免得自己担心，他也更安全。
可是曾莫毕竟是个大男人，比韩楼高不说，体重在那里，醉成一滩烂泥之后更是沉重，韩楼在尝试了几次都以倒在他身上告终之后将求救的眼光投向了保镖。
保镖们本来还担心曾莫醉了之后他们还得守着一夜，现在看韩楼似乎有要把他挪走的意思，说不开心是不可能的，但是脸上还是一派沉稳的样子。见到韩楼的求救，他们是犹豫了一下的，他们不知道韩楼会把曾莫带到哪里去，虽说这韩楼像是曾莫的爱人，现在却不是这样冒失的时候。
“我把他送回家就走。”韩楼似乎是看出他们的所想，简单地解释了一下。
韩楼都这么说了，他们也不好再为难，手脚麻利地将曾莫抬上了韩楼的车。
韩楼准备离开的时候，看到保镖们脸上欲言又止的表情，有些欣慰又觉得好笑，“我不会把他卖了的，你们给向子敬打电话，让他直接去曾莫家里吧。”
保镖迟疑地应了一声，最终还是放韩楼走了。
韩楼这么说是有原因的，她有很多事要问向子敬，她总有一点不安，是不是向子敬知道了什么？
虽然她细想了一下，就算向子敬真的知道了事情全部的真相，其实也是无所谓的，只是想到他和曾莫可能有的矛盾，还有之前何蜀西的种种努力，她忽然觉得他现在还是不要知道比较好。
说到何蜀西，韩楼内心里对何蜀西的印象其实是不怎么样的，只不过何蜀西对向子敬的一片真心的确是她无法忽视的。
她一向都很佩服痴情的人，几十年如一日地守着一个根本不可能给自己回应的人，那样的毅力和坚持，其实很少有人能够做到，在这一方面，她是很佩服何蜀西的。
只不过他的方式有点不对就是了。
等到韩楼把曾莫送到楼下的时候，她才发现一个很严肃的事情。自己根本就抬不动曾莫，曾莫最开始只是为了避免尴尬装睡，可是在车上的时候，由于酒精的作用，竟然真的睡了过去，这时候不管韩楼怎么叫，都完全没有反应。
韩楼觉得有点无语，那群保镖的联系方式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之前让保镖给向子敬打过电话，想了想，决定就在车里等着向子敬来。
可是向子敬会来吗？
韩楼在等了一个小时之后开始怀疑自己坚定的信心。
向子敬该不会完全没打算来吧？难道自己得在这里呆一晚上？
韩楼脑门青筋鼓鼓地跳动起来，她揉了揉自己的额头，掏出手机给向子敬打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有人接起来，韩楼还没等那边说话，就迫不及待地说了一句，“你在哪儿？”
那边似乎顿了下，响起了一阵窸窣的声音之后，才听到向子敬略带疲惫的声音，“怎么了？”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带着一股不自然的沙哑，还一些说不出的奇怪感觉，韩楼不由得多问了一句，“感冒了？”“没有。”向子敬急忙回答。
他这几天一直都在何蜀西这里，倒不是他自愿的，时间倒回到那天晚上——
“有的。”何蜀西沉沉地笑了一下，那笑容里的算计向子敬很熟悉，但是眼下并没有别的方法。
“什么？”向子敬承认自己是急切的，只要能够让向子敬免于这些没必要的争斗，他牺牲点什么也是可以的。
殊不知，他这迫不及待要献身的样子让何蜀西更加烦躁。
何蜀西靠近他一些，低声在他耳边说，“做我的脔宠，我就不动曾莫，怎么样？”
向子敬一怔，他究竟在想什么？自己说陪他过安逸日子他不要，却要自己做他的脔宠？向子敬觉得无法理解，一想到自己要无耻地在他身下承欢，他眸子暗了暗。何蜀西这是在报复自己吗？
“怎么样？”何蜀西催促着，眼里的笑很是恶劣。
向子敬的犹疑他很满意，这说明向子敬对曾莫还没有到那种可以献出全部的地步。
其实不然，向子敬是会答应的，他只是在想怎么用最少的代价去换取曾莫的安全，何蜀西是个疯子，他一直都知道的。
“永久的吗？”向子敬沉默很久之后说了这么句话，何蜀西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考虑这么久就是这句话？他一直都在考虑怎么争取最大的利益？何蜀西犹如被一盆凉水从头浇到脚。
自己苦心的讨好最后什么都换不来，落到别人耳朵里不知道有多丢人，他更多的是觉得心冷。
“恩。”何蜀西残忍地点头，别过头去没有看向子敬。
“好。”他听到向子敬这么说，却完全没有半点欣喜。
“恩。”他的回应甚是冷淡，向子敬内心那一点温存也完全消失，他当时怎么就回认为两个人能回到以前呢？
是他天真了，不对是他们都太天真了，试图把碎了的镜子重新粘回去，显然那是不可能的。
就这样吧。
从那天后，向子敬就住在何蜀西家里了，白日各做各的，到了晚上他就被迫承受何蜀西的所有，他没有觉得有多伤心，他只是觉得爱情这种东西太难了，他们谁都得不到好结果的，不管是他也好，还是何蜀西，还是曾莫，他们都只是在各自挣扎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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