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识趣的小厮
经过一番商量，最后约定，每半个月大丫要提供十五块帕子，暂定八百文一块，价钱随帕子的质量变动而变动，四丫每半个月提供十块帕子，每块帕子二两银子，三丫每半个月二十块帕子，一块帕子八文钱。
走出绣坊后，三丫一脸幽怨的看着两人，自己做绣活，一个月能拿到一二百文已经相当不错了，要知道酒楼跑堂的一个月也就三百文，自己在家还要兼顾家务，能赚上这些自己已经很骄傲了，但是这两个家伙一回来，自己的骄傲直接碎了一地。
看着三丫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四丫赶紧安慰道：
“三丫姐，你只要好好学，下次工钱一定会再涨的，你看这个月不就涨了么。”
“只涨了三文钱，四丫、大姐，我感觉你俩回来之后，这铜板已经不是铜板了，感觉一点也不值钱。”
“好了，别沮丧个大脸了，我之前交给你的那些，你好好练着，只要你练好了,我就教你绣这个帕子。”
“四丫，那要多久啊，我下个月能不能学会？”
听见四丫的话，三丫顿时来了精神，兴奋地问道：
“练好基础的话，要两年。”
“啊？”
“四丫，你不是在逗我吧！”
“好了，四丫没骗你，两年时间还是在你努力的前提下，你现在的基础就算是学，也是学个模棱两可。”“我们的差距怎么这大啊。”
看着两人，三丫生无可恋的大声哀嚎。
虽然杨四月本人的性格十分不讨喜，但是在学习刺绣这件事情上，绝对是刻苦的，卯时起子时休息，除了一日三餐，还有学徒必做的一些活计，基本上杨四月的空闲时间都是在练习针法。
原阳县
虽然在县里呆了四年的时间，但是姐妹两个一直在锦绣阁，根本就没有时间出去，现在走在街道上，还是满脸的新奇。
就在刚刚，从绣铺出来后，三个女人在镇上逛了好久，买了不少东西，但是杨四月一直想买用来装水的罐子，却发现镇上没有合适的，供应附近村民，大多都是腌菜的大瓦罐大缸之类的，杨四月之前的确想过买一个大的罐子，虽然装水方便很多，但是那么大的罐子买回去也不好跟家里人解释，于是就动了想要去县里看看的想法，知道要去县里，三丫举双手赞成，大丫看着时间还早，也就没有反对。
就这样，三个人出现在了县城的街道上。
“四丫，你买那些东西干啥？”，知道四丫要买一些小瓷瓶，三丫有些不解的问道：
“我想自己调制一些花露，用来涂抹双手，铺子里买的不够细腻，尤其是一些香味太大，对绣品有影响。”
借口早在带着两个人来的时候，杨四月就已经想好了，并且自己也的确是有这样的想法。
“我也有过这个想法，但是做了几次都没有成功，试了几次也就放弃了。”
四丫说的问题，大丫深有同感，尤其是很多珍贵的绣品，一丝一毫都不能马虎，包括手上身上的味道，身上可以什么都不涂，但是手上却不可以，作为绣娘，一双手十分重要，基础绣法只要时间允许，谁都可以学会，绣娘之间真正的差距，就在于这双手与绣针之间与绣线之间的完美融合。
很多人心中完美的绣娘，有一双纤纤玉手，洁白无瑕，但事实却是真正优秀努力的绣娘，日日拿着针练习，不停地劈线，手上怎么可能没有茧子，而有了茧子，不仅会弄坏一些稀有的材料，更影响了手与绣线绣针的触感，所以一个绣娘每天最基本的任务就是保养自己的一双手，手脂就是必备的，只不过好的手脂太贵自己承担不起，便宜的一些味道又太低廉，因此大丫对于四丫有这样的想法并不感到意外。
三丫：我虽然听不懂，但是我觉得很厉害。
几经打听之下，姐妹几个去了匠人铺最密集的街道。
看了一圈下来，杨四月心里有了基本的选择，这年头，虽然制瓷业没有完全被王朝把控，但是像原阳县这样的县城，购买力有限，费时费力的烧制出来，又没有什么人买，渐渐地这里烧制瓷器的越来越少了，留下的一些基本上都是烧纸一些家用的瓷器，供给县里面的大户人家，像杨家，基本生活所用都是陶制，瓷器对于普通百姓来说还是太贵。
李记
“聪子，来客人了，你出去看看。
看了一圈，杨四月锁定了这家店铺，店面不大，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里面木质的家具、陶器，还有部分的瓷器，恰好是杨四月想要的巴掌大小的瓷瓶。
姐妹几个刚一进门，一老汉浑厚的声音就从后堂传来，紧接着一个穿着土褐色粗布短打露着胳膊的男人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几位小姐，真是不好意思，后面有些忙，未曾照顾周到，还请见谅，不知道几位需要点什么？”
小厮脸上挂着招牌式的微笑，露出八颗整齐洁白的牙齿，面色有些黝黑，显得牙齿白的发光，赤着胳膊，脸上脖子上还有汗水流下来，想必是正在干活就被临时叫了过来。
看着自己妹妹赤裸裸的目光，盯着人家小厮看，大丫四丫不由得都有些脸红。
尤其是在看到小厮颇有力量的臂膀时，大丫的脸更红了，整个人都不自在了，三丫则是赶紧拉了拉四丫的手。
看着俩姐姐这样，四丫就知道她俩肯定是想多了，自己只是觉得这个小厮有点意思，长得颇有些五大三粗，但说话却文绉绉的。
“那边的瓷瓶怎么卖？”
顺着四丫手指的方向，看见了摆在最上面的一排小瓷瓶，小厮介绍道：
“这个是别人托到我们店里卖的，我们店里目前有两种规格，大一些的每个一百二十文，小的八十文。”
听到这个价格，几人都吓了一跳，就这么一个小瓷瓶居然卖的这么贵。
“好贵啊”
“这个价格的确是不便宜，那边一个粗瓷大碗也才八文，大家觉得贵可以理解，不过瓷器的价格并不只单纯看大小，这个是细腻的白瓷，上面还有精心雕刻的花纹图案，瓷瓶虽小，但是越小的东西想要制作的精致，就越考验工匠的手艺，所以说这个价格已经不贵了。”
“多买的话有优惠么？”
“看您买的数量，我们优惠的程度也不一样 。”
“我今天需要十个小的左右，之后每半个月我需要二十个，如果可以，希望我们能够长期合作。”
“长期的话，每个给您优惠五十文 ”
"好"
“那您这边过来，我们简单签订一下契书，十个小的就是七千五百文，此外您还需要交二两的押金，一共是九两五钱银子。”
今天绣坊领到了十两，但是姐妹几个在镇子上的时候，杨四月就已经花了二两多，现在全身满打满算也就不到八两银子，顿时满脸尴尬。
“那这样，我先去写契书，几位准备好了，过来找我签个字就可以了。”
看着几人有些不方便的样子,说完，小厮就识趣的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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