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轩。
书房内,沈菀在看谢景衍作画。
谢景衍画了一幅《万里江山图》作为寿礼献给皇上。
谢景衍画了多久,沈菀站在一旁就震撼了多久。
咫尺千里,波澜壮阔。
皇上一定会喜欢的。
可惜皇上寿宴没几天了,要还有半年时间,找绣娘将这幅画绣出来,定能震撼整个寿宴。
等墨迹干,谢景衍把画卷好,让陈风拿出府找人装裱。
这边陈风退下,外面冬儿进来道,“王爷、王妃,延平王世子和唐大少爷他们来了……”
谢景衍和沈菀从书房出去,就见延平王世子和唐泽他们走过来。
谢景衍迈步下台阶,问道,“这时辰,你们不在巡城,怎么一起来我这儿了?”
延平王世子笑道,“巡城也要吃饭啊,我们来蹭饭,顺带找你查案。”
找他查案?
谢景衍奇怪道,“找我查什么案子?”
延平王世子道,“这不是茂国公世子被人吊在城门上了吗,皇上把这案子交给巡城司查,我们去茂国公府询问,茂国公世子对那戴面具的男子一无所知,但说你与那男子熟识,让我们来问你……”
……居然要大张旗鼓的查茂国公世子的案子。
皇上是觉得茂国公世子脸丢的不够,再把他欺人不成被反杀的事公之于众吗?
沈菀怀疑茂国公欺骗皇上了,不然皇上不会管这事。
谢景衍道,“我与他谈不上熟识,只有过两面之缘。”
陆乘道,“是不是该做个笔录?”
唐泽看向徐暨,“你经常在刑部帮忙,你应该会做笔录吧?”
徐暨,“……”
他怀疑拉他来蹭饭是假的,让他来帮忙做笔录才是真的。
要做笔录,他们就去书房了,沈菀没跟去,吩咐冬儿道,“去大厨房,让李御厨多做几道菜。”
书房内,延平王世子、唐泽还有陆乘你一句我一句的问案,徐暨做笔录。
不过谢景衍对男子知之甚少,他们问了也是白问。
“我只知道他叫徐川。”
徐暨在认真的做着笔录,听到这句,他手一抖。
那戴面具的男子姓……徐?
徐暨脑海中再次闪过他爹抱着男子,满面笑容的样子。
心口突然就闷闷的了。
那男子和他爹是什么关系?
徐暨迫不及待想要弄清楚这事,陆乘见他有些走神,伸手在他跟前晃了下,徐暨回过神来,将男子的名字记下来。
做完笔录,也差不多到吃午饭的时辰了,谢景衍请他们去前院喝酒。
不过今日不是休沐,就算饮酒也只是小酌,毕竟延平王世子他们还要巡城。
虽然酒没喝过瘾,但御膳吃的过瘾。
几人是打着饱嗝出的凌王府。
翻身上马,延平王世子他们就告辞了。
走远了些,陆乘问徐暨道,“徐兄有心事?”
在凌王的书房就有些走神,吃饭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的,这会儿就更是了。
陆乘早就想问了,这会儿实在憋不住了。
陆乘的话把延平王世子和唐泽他们的注意力也吸引了过来,徐暨眸光从他们几个脸上扫过去,问道,“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你发现你爹有私生子,你们会怎么办?”
唐泽,“……”
陆乘,“……”
延平王世子,“……”
三人心咯噔一下跳了。
不是吧。
他爹有私生子?!
三人不约而同的想岔了。
只剩杜承安在认真想他爹长驸马要是有私生子,他会怎么办……
好像也不能怎么办,他做儿子的也没法管父亲的事啊。
徐暨见自己问完,一个个都不说话了,他看看这个,望望那个,“你们会怎么办?”
陆乘道,“让我缓缓,我一下子还接受不了这个事。”
只要一想到他爹养外室这事,就感觉他爹的形象在他心底崩塌了。
他爹怎么会养外室呢?
要叫他娘知道,会被活活气死的。
他怎么就摊上这么个不省心的爹呢?
徐暨想听听他们会怎么做,结果把一个个问自闭了,他也不敢问了。
只是徐暨不会想到,他一句话,给延平王世子和唐泽他们一顿讨了顿毒打。
延平王世子几个回巡城司,就得知自家亲爹找他们的事,巡城司不忙,他们就回府了一趟。
宣平侯他们找儿子回去,是为茂国公世子被吊在城门上的事,现在皇上过问了,且没有罚他们,宣平侯只训斥了陆乘几句,让他下回不得再做这样的事。
陆乘道,“爹,你就不能盼着茂国公世子点好么,他被吊城门上一次还不够,还有第二回呢?”
把宣平侯给气的,他怎么就生了这个会抬杠的儿子呢?!
陆乘见没什么事,就准备回巡城司了。
结果转身走了两步,陆乘又回去了,小声问道,“爹,你没养外室,没养私生子吧?”
宣平侯皱眉,“问些什么乱七八糟的话?”
“你说没养,我就信你,”陆乘道。
宣平侯沉着脸道,“你是不是皮痒了找打?”
宣平侯起身去拿鸡毛掸子,陆乘转身就赶紧跑了。
陆乘问完就算了,宣平侯也没当回事,只是这父子俩谁也没想到陆乘悄悄问的话被一旁站着的丫鬟听见了,还偷偷告诉了宣平侯夫人知道。
宣平侯夫人觉得自己儿子这话不是随便问的,定是发现宣平侯在外面养了外室,有了私生子,然后气的掉眼泪。
等宣平侯傍晚回府,宣平侯夫人红着眼睛道,“我又不是善妒之人,侯爷何必隐瞒我。”
宣平侯一头雾水,“我瞒夫人什么事了?”
宣平侯夫人心如死灰道,“把你那外室和私生子接进府吧。”
宣平侯眉头打了个死结,“我哪来的外室和私生子?”
“乘儿都发现了,你还不承认?”宣平侯夫人生气道。
“……”
宣平侯气到心梗,“我怎么生了这么个坑爹玩意,等这个孽障回来,看我不打死他!”
宣平侯陪着小心哄宣平侯夫人,连发誓都用上了。
宣平侯夫人还将信将疑,等陆乘回府,宣平侯夫人问他是从哪里知道宣平侯养了外室的,陆乘道,“不是吧,我爹真养外室了?”
宣平侯没差点气死过去,道,“你娘问你是从哪里知道的?!”
陆乘就把徐暨的话重复了一遍。
宣平侯气到眼前模糊,“人家问你一句,你就怀疑你爹我养外室?!”
陆乘道,“徐暨肯定不是随便问我们的啊。”
“就不可能是他爹徐尚书养外室吗?!”宣平侯怒道。
“……”
陆乘没想过这种可能,他道,“刑部尚书那么正派的一个人,他怎么可能会养外室?”
嗯。
自家儿子宁愿相信别人的爹不会养外室,都不相信他这个亲爹。
宣平侯的怒气涌上天灵盖,抄起鸡毛掸子就打。
谁都拦不住。
最后还是宣平侯夫人捂肚子,装动胎气,宣平侯才罢手。
陆乘被打惨了,第二天去巡城司,发现延平王世子和唐泽也和他一样被打了。
难兄难弟。
唐泽忍着屁股疼,小心翼翼的坐下,吩咐衙差道,“去刑部给徐大少爷传话,他要还有良心,就让他来探望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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