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婧初被气笑了。
“欺软怕硬的东西!”要是贝钤活着的时候站在他面前,他想必连个屁都不敢放!
“酒酒人单纯,性子又软,平日里只躲着你,不和你正面起冲突。”
“毕竟做人还是要讲一点孝道的。”
“但孤可不是。”
她这段时日精气不太足,没事的时候都奄奄的。
如果不是生了气,都不愿意多费嘴。
“既然你嘴上没个把门,那就让你的嘴长长记性。”
“带下去,掌嘴五十。”
周誉满脸迷茫惊惶,“太子!我究竟犯了何罪?”
“不过是教导女儿罢了!”
贝婧初冷笑一声:“是教导女儿,还是借机泄愤,更是空口污蔑他人。”
“你自己清楚。”
“咸宁长公主确实糊涂,但陛下并没有说仁卫侯是同谋,你在此地无端臆测,散布谣言,该挨的。”
“还愣着干什么?”
“拖下去呀。”
周誉挣扎起来。
“谁敢!我可是你的长辈,是你的祖舅!”
“我是跟着太后一起来的!你们不能动我!”
说完这句话,侍卫竟真的迟疑了。
见此招有用,周誉便拉出更多的筹码:“你都是一个要被废的太子了,竟然还敢管我!”
这句话出来,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周欢酒走到她身边来拉贝婧初的胳膊,应是怕她气急。
贝婧初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安抚。
“谁说的孤要被废了?”
周誉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说:“他们说的。”
贝婧初不让他糊弄过去,审问道:“他们?他们是谁?”
“你在什么时候听到的,什么地方?谣传的人是男是女,身量几何?”
“佩戴什么衣饰?”
“你说,孤一定把散布谣言者捉出来。”
“您放心,咱们好歹亲戚,他们受的罚会比您重的。”
周誉眼神乱嘌一阵,最后梗着脖子,“我我我......我忘了。”
“谁会去记那些啊!”
贝婧初也不是真的在意宵小是谁。
想拉她下来的人可太多了,清算不过来。
正想继续下令时,皓月还是上来劝了一下: “殿下,掌嘴是极侮辱人的责罚,会不会......”
“周老毕竟是随行太后来的,打了他,确实是打了太后的面子。”
“您看......”
贝婧初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不侮辱人我还不干呢,他这张嘴侮辱别人的时候怎么想想呢?”
“我就不信大母会因为这个瘪三与我置气。”
“她老人家要是知道这厮放的些什么厥词,不夸我都是好的。”
“给我打!”
“打完之后丢出猎场!”
收拾完人,贝婧初心里还是一团火气,就等着狩猎开始后发泄一二。
往常狩猎开始前,贝婧初都要躲着走,不然能遇到一堆“偶遇”的人。
这次倒是门庭寥落,也清净了不少。
贝婧初一心只扑在猎物上,累积了许久的郁气,终于散了些。
领着自己的人马追逐着猎物,每一箭都极为狠辣。
很快就收获了一堆。
亲卫们跟在一边有说有笑的,气氛是那么的热闹活络。
贝婧初也不忍扫兴。
伤怀了大半年,时间已经太多了。
她身后的人还有很多,她好像没有沉浸在不平沉郁的资格里。
于越之遥,归雁南朝。岂无良朋,与尔同谣。
......
贝婧初本以为,现在失势,不会有奇怪的偶遇了。
结果她以为只是她以为。
听到不远处的动静,贝婧初已经把箭搭在弓弦上,回身对准。
结果是个人。
许承昼坐在草丛里,楚楚可怜地朝她看过来。
???
这是什么情况?
贝婧初御马走过去,“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
她都不敢走太近。
堂堂中书令之子,自身也有官职在身,游猎竟然无随从陪同。
看着
“殿下......”许承昼西子捧心般捂着胸口。
“臣马术不惊,和随从走远了,还摔下来崴了脚。”
某人茶味儿都快溢出来了:“此地离营帐甚远,殿下若是不管臣,臣就只能自生自灭了。”
他语气带着一股柔弱不能自理的自怨自艾。
贝婧初有点想笑。
好简单粗暴且拙劣的小把戏。
感觉这个时候应该说句台词:男人,你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啊不是,什么东西。
她无语地伸出右手,少年的手握在她手上。
贝婧初的手又是练枪练剑又是握笔。
多少护手的脂膏也救不回来,手上有一层薄茧。
许承昼的手倒是比她的还细嫩几分。
少年还没沉浸在交握的双手上,手掌就突然被捏紧。
紧随而来一股大力拉扯起他的手臂,连带着他整个人都被提了起来,随着惯力被扔到了马背上。
许承昼茫然地坐在贝婧初后面。
???等等?!
一声轻呵:“驾!”
马儿随之蹿了出去,后面的禁卫们起哄起来:“哦~”
雷念儿:???
他们在闹什么?
这场面怎么跟土匪抢亲似的。
禁卫里,有人没有参与起哄,还无声了抿了抿唇。
还不只一个,甚至不只是男的。
禁卫里的女孩子也有那么些不高兴。
“可恶!殿下这么做,怎么对得起雷统领!”
旁边的同伴:?你在乱磕什么东西?!
猎场外围没有凶险的猎物,一个人坐在后面还限制不了她的发挥。
衣角被人拉着,每次马儿奔腾之时都被扯一下。
贝婧初觉得他人快掉下去了,把他往前面拉一点。
“拉衣服做什么?不怕死吗?”
“摔下去,后面的人控马不熟练,可是能直接踩死你的。”
扯住衣角的手更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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