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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5章  如懿传-高晞月183(三合一,会员加更)

舒嫔原以为能被皇帝看重、用情的如懿是个好的,与她一样珍视皇帝所重视的一切。没想到,今日如懿的一言一行,所作所为让她原本的那点好感直接降至冰点,甚至还因为如懿不分青红皂白的为海兰开脱而对她生了厌恶。于是,舒嫔冷冷道:“娴妃,是非黑白咱们都瞧在眼里,海贵人究竟是因为不舍痛苦而至面容扭曲,还是真对皇嗣生了杀意,咱们也瞧得清清楚楚,又岂是你几句颠倒黑白的话能辩白的。”

如懿愕然地望着意欢,心中满是不解。不久前,意欢还对她示好,细数皇帝对她的眷恋,甚至展现出难得的亲近。然而此刻,意欢却横眉冷对,言语中满是责备。这突如其来的转变让如懿感到错愕不已。她只是坦诚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为何竟会招致这般针对?她们为什么要如此对自己?

是了,因为皇帝待她不同,也因为皇帝对她的情意深厚,才引来了众人的忌惮与恐惧。这样的凭景并非首次上演。在潜邸之时,她们便孤立她;进宫后又设下圈套冤枉她,试图将她推入深渊  ;  今日,又再次联手对她发起了攻势。这一切的一切,无非是因为皇帝对她的重视超乎常人,令她们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如此一想,如懿非但未感难受,反倒滋生出几分隐秘的自得。集帝王的恩宠与深情于一身,自是集无数的嫉妒与怨怼于一身,此理她自是明白。因此,对于其他女人投射恶意与算计,她皆能坦然面对,也不怪她们。毕竟,这是她因着皇帝的这份重视与情意必然承受之代价。

没人注意如懿眉眼间那隐秘的自得,也没人去关注如懿此时在想些什么。只见皇后大为不满道:“娴妃,本宫看你是患了眼疾吧。本宫与皇上以及众位嫔妃亲眼所见海贵人对腹中皇嗣起了杀意,你非要说海贵人只是不舍与孩子分离,还说贵妃居心不良,你未免也太是非不分,竟妄图黑白颠倒。”

对于皇后的话如懿也不在意,她只想知道皇帝怎么看她,是否相信她,于是痴痴地望着皇帝:“皇上,您相信臣妾所言吗?”

皇帝觉得自从被幽禁放出来后,如懿似乎不可理喻,有时甚至有些莫名其妙,有时她就像是听不懂话一般,让人觉得和她说话有些累。他懒得理她,也不看她,走到高晞月身边,握着高晞月的手,柔声道:“朕知道你担心皇嗣的安危,也知道你的心意是好的,朕相信你。况且朕也看到了海贵人的作为,为了皇嗣的安危,朕会挑选两个性子谨慎的嬷嬷,再指派几个奴才到海贵人身边伺候,让她们早晚不错眼地盯着海贵人,直到龙胎平安生下来为止。”高晞月好似松了一口气,“皇上愿意相信臣妾的用心就好。”

他相信高晞月,却不相信她。如懿怔怔地望着皇帝温柔看着高晞月的面庞,只觉得天灵盖被人狠狠剖开,贯入彻骨寒冰,冷得她完全无法接受,却只能任由冰冷的冰珠带着棱角锋利地划过她的身体,痛得彻骨,却依然清醒。

他变了,他的少年郎变了,那个说让她放心,那个承诺今后会一直握着她的手,给她依靠的少年郎变了。之前她被冤枉,他不相信她,今日他又不相信她,他为什么只相信其他人的话,却不愿相信她呢?

如懿望着窗外难得的明媚太阳,却觉得浑身发冷,她的少年郎似乎正在离她远去。可除了海兰外,没有人会在意如懿自以为是的想法以及莫名其妙的无助。

就连惢心也没空关心如懿的心思,她期盼着如懿为江与彬求情,可如懿似乎忘了此事,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可自拔。她恨不能冲上去提醒如懿,可她不能,只能干着急地看着。

见事情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只剩莲心没有开口,皇帝不想当众让莲心开口,便道:“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天色已晚,朕也累了,都散了吧!至于莲心,待明日朕得空了,再传她去养心殿问话。”顿了顿,又吩咐进忠将阿箬带回养心殿偏殿关着,着人看住,不许她死了。

皇后闻言松了一口气,她自是知道皇帝的用意。对于皇帝的偏袒她大为感动,眼底不自觉的泛起点点泪光。

不仅皇后明白皇帝的用意,众人自然也都明白,也没人敢置喙。但偏偏就有人与众不同,非要点破此事,只见如懿冷声道:“皇上为何不问问莲心有什么要说的,反而让她继续待在长春宫,留待明日再单独问话?皇上可是怕莲心会说出对皇后娘娘不利之语,还是担心皇后娘娘不如表面那般贤惠良德,私下也做了什么有伤阴鸷的事,所以才不愿当众询问?”她眼里蓄起泪花,梗着脖子道:“皇上就如此的偏袒皇后吗?”

高晞月早有预料,深知如懿定会不会放过此次机会,尤其在她知晓零陵香的事情后,因此才不急着表态。

皇帝忽然喝道:“娴妃,你……”

“皇上难道不是在偏袒皇后吗?”如懿毫不退让,“皇上在害怕什么?”

众人面面相觑,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这个时候说什么似乎都不对。遂尴尬地待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朕要怎么做,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皇帝恼羞成怒道:“娴妃,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只是嫔妃,是妃妾,就连皇后都不敢置喙朕的决定。”

蓄在眼眶的泪花终是掉落下来,如懿没想到用她的身份来折辱她的人居然会是他,其他人说这话她顶多难受一会儿,却不会入心。可他说这话却是在剜她的心,叫她痛彻心扉。她明明可以是他的妻子,他的皇后,可偏偏天意弄人,才让她从妻变成了妾。若是当年他一直坚持,或许先帝会同意呢?

而且他明明说过的,她即便只是侧福晋,在他心里她却是他的妻子,她信了。可今日他却说了这样的话,让她情何以堪。

如懿凄然一笑,冷硬道:“皇上偏袒皇后能做得,臣妾不过是提出自己疑议便不能说了吗?这么多人都看着,皇上却要偏袒皇后,如何能服众?”

高晞月都有些佩服如懿的刚勇和硬气了,现在只是娴妃都是如此强硬了,难怪当了皇后之后会硬气得将皇帝训得跟个孙子似的。她也佩服皇帝的好性儿,不仅被如懿在人前如此硬刚,之后还训得跟个孙子似的,后期又被颖嫔等蒙古嫔妃动不动拿蒙古众部来要挟,却依旧容忍着,没有惩治。难怪都说他是赘婿呢,真是一点都没说错。

要说骑虎难下的莫过于皇后,如今场面僵持着。她要是不表态,皇帝便会落得个偏私不公的名声,可若是让她开口说就在这儿听听莲心要说什么,她又怕莲心所说之言对她不利,那就没有转圜余地了。

但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这件事总要解决的,也是要有人出声打圆场或者退一步的,让皇帝退让必是不能的,看如懿那倔强样子也不会松口,其余人都是一副不掺和的态度,打破僵局的只能是她了。

皇后再次快速回忆了一遍自己所做的事莲心知道多少,确定零陵香一事莲心不知道,符望阁走水一事也不是她做的,她顶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默认此事,而莲心也不知道。还有如懿被下砒霜确实不是她吩咐的,故意娇养三阿哥的事亦没人发觉。如此过了一遍,她也放心了不少。莲心所知的唯有她想拉拢王钦,探听圣意一事而已,但莲心不是还没嫁,王钦就出事了吗?即便莲心说的真是此事,她对的影响也不多大,皇帝也就是冷落她一阵子,她勉强能接受。

想清楚后,皇后的目光徐徐扫过如懿的面庞,淡然微笑,“皇上,既然娴妃想听莲心要说什么,不妨就让莲心说吧!”

皇帝望着皇后,见她神色自若,不觉放心下来。可对于如懿当众忤逆他的行为依旧耿耿于怀,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在他眼里闪过。他走回位子上坐下,冷然道:“既然娴妃想听,那就听听吧!都坐下吧!”

众人坐回自己的位子,如懿本想扶起瘫坐在地的海兰,谁知毓瑚走到海兰身边,一边扶起海兰,一边道:“海贵人,您的月份大了,刚才又心绪不宁,皇上体恤您,让奴婢送您回宫。”

海兰看了看如懿,见如懿对自己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有事,这才放心的跟着毓瑚一起离开。

皇后问道:“莲心,你想说什么,说吧!”

莲心恭谨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金庶人所行之恶事,十之八九皆有素练出手相助。”

“你说什么?”皇后震惊,不可置信可看向素练。

皇帝就知道会牵扯皇后,可没想到皇后会如此狠毒,帮着金玉妍行此狠毒之事。他黑沉着脸朝皇后看去,却见皇后闻言比他还意外震惊,似乎是真的没想到,并不是装出来的。而且方才皇后同意莲心就在此处禀事,那神色自若坦荡,并不害怕莲心会说出什么不利她的事,所以皇后或许是真不知道。

如此一想,皇帝也疑惑了。

不待皇帝问话,如懿先开口了,“难怪皇后娘娘刚才不愿在此问莲心的话,原来是心中有鬼。”高晞月翻了个白眼,“娴妃,莲心只是说了此事有素练的掺和,哪个字提到了皇后?”

她觉得富察皇后虽然有时是蠢了一点,素练瞒着她做了那么多少也不知道,也不算什么好人,但在做皇后这件事上还算不错了。至少她不会和嫔妃争风吃醋,也不会将得宠的嫔妃单独拎出来当众训诫折辱,顶多是私下提醒皇帝要雨露均沾。若皇帝依旧我行我素宠爱某个嫔妃,她也不会特意给这个嫔妃穿小鞋,让众嫔妃都针对霸凌这个嫔妃。当然了,如懿除外。毕竟如懿与她的仇怨是从选福晋开始的,那是她的心结,所以她也只针对如懿一人,不过明面上也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

更不会在背后蛐蛐得宠的嫔妃狐媚勾引皇帝,手段如何的低贱卑劣。因为富察皇后自始至终都明白一点,那就是嫔妃进宫自然是要为自己为家族争宠的,不然进宫来做什么?更没有当众出言贬低出身不高的嫔妃,对那些出身差的嫔妃也尽可能的一视同仁。虽然大概是因为她的出身高贵,没有必要针对出身差的嫔妃,也不见得看得起她们,但至少不会在言语和行为故意针对和贬低她们。

富察皇后虽然提倡节俭,但她是以身作则,起初还会要求嫔妃与她一样节俭,但被太后说过以后,便不再强求,嫔妃们打扮得花枝招展她也不再多言,只对自己严格要求。没有克扣宫人的银钱,又重视规矩。虽然她管理后宫时也常有波澜,但不会没有规矩到乌烟瘴气的地步。

反观如懿成了皇后之后,那是将宽以待己严于待人做得淋漓尽致。嫔妃得宠她不满,还要拿出来说嘴,皇帝若是宠爱她,她自觉理所应当,不会劝诫皇帝要雨露均沾,巴不得皇帝只去她那里。不仅如此,还爱在背后蛐蛐贬低得宠的嫔妃,就跟个碎嘴子的妒妇似的。后宫规矩也是乱糟糟的,简直是乌烟瘴气。对于宫女出身差的嫔妃格外看不上,只对捧着她、出身好的嫔妃和颜悦色些。不说对嫔妃们一视同仁了,居然还带头搞起了霸凌和针对,这样的皇后简直了。她要为自己的孩子祈福不从自己的分例扣,反而去克扣宫人的、接生嬷嬷的银钱,真是双标小家子气到没眼看。

总之,她宁愿皇后一直是富察琅嬅,也不愿皇后变成如懿,那才是真的糟心。

反正她活着也坐不上皇后的位置,不如让一个看着更顺眼些的坐着后位。如懿想当皇后?有她高晞月在,如懿只能做梦。她不会让富察皇后给如懿腾位子,最好既让富察皇后稳稳地坐着后位,又不让富察皇后身体和精神太好。这样她这个未来的准皇贵妃既不用被皇后压制得太厉害,又能不用看着如懿坐上后位,还能一直将如懿踩在脚下,多完美。

巴林氏等一众蒙古嫔妃嘴里不是一直说着嫡庶有别,口口声声称最尊重嫡妻正室吗?若是富察皇后健在,而如懿又以皇帝的妻子自居,也不知道她们会不会针对如懿,想想也真是期待呢!

有富察皇后这个出身高贵,又重规矩的皇后在,蒙古那一众嫔妃还敢那么嚣张吗?富察皇后可不会纵容她们的嚣张,她们敢仗着蒙古众部来压人,富察皇后只怕会教她们什么是规矩。

越想越觉得此法很不错,所以高晞月决定就这么做。留着富察皇后的命,至少在她活着的时候后位只能是富察皇后的,待她不在了,若是如懿还活着,皇帝要立如懿为后,她也管不着,毕竟眼不见心不烦。她都死了,还管后宫会不会因为如懿而“洪水滔天”吗?

就在高晞月决定为富察皇后续命之时,如懿有种玄妙的感觉,似乎什么本该属于她的东西正在悄然离她而去,可她却不知道是什么,只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有些怅然若失。

压下这突如其来的莫名感觉,如懿回道:“虽然莲心没有提及皇后娘娘,可谁人不知素练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跟在皇后身边已有二十多年了,她就代表了皇后,她做的也就等同于皇后授意的。”高晞月却道:“娴妃,你这话就偏颇了。你说素练是皇后娘娘的陪嫁丫鬟,所以她就代表了皇后,那么阿箬也是你的陪嫁,所以她就代表了你,是吗?那本宫是不是可以认为,阿箬做的那些事,都是你的授意,或者代表了你的想法,她只是按着你的想法行事?”

“这怎么能一样?阿箬是卖主求荣,臣妾从未有此想法,更没有吩咐她行此事。”如懿张口就反驳。

眼见高晞月为皇后说话,虽不知高晞月的思量,但婉嫔也决定跟随,遂摇头道:“娴妃,阿箬所做的事可不止背主求荣一件。当年在潜邸时,阿箬时常挤兑除皇后娘娘外的所有小主,有时还会抢小主们的菜例。进宫后阿箬不止一次趾高气扬的嘲笑嫔妃的出身,甚至拿嫔妃的出身来说嘴,更是会欺凌宫人。光是阿箬拿主子来说嘴嘲笑一事,就被贵妃碰见过几次,还因此被贵妃责罚了。嫔妾是不是可以认为,阿箬这般的猖狂且毫无规矩,皆是代表了娴妃,因为娴妃就是这么想的,所以阿箬才会这么做?”

高晞月接口道:“若你觉得阿箬所做的一切不能代表你,那你为什么不责罚阿箬,好好教她规矩,制止她拿嫔妃来嘲笑嚼舌根,反而纵容着她呢?既然你认为阿箬不能代表你,你凭什么认定素练能代表皇后?娴妃,你可真是双标。你是不是认为你能做的事,旁人都做不得。你做了是不得已,总有那么多的理由来为自己辩解,旁人若是做了同样的事,那就是故意的,是没有规矩的,是恶毒的。你是怎么好意思生出这样的想法的,难道是凭着你脸皮厚,还是凭着你脸大?”

说完,高晞月忍不住对又如懿翻了个白眼。

高晞月这话让在座众人一下都忍不住轻笑出声,似乎是发觉不妥,又皆用手绢挡住嘴,但眼里的笑意是挡都挡不住。

就连皇帝的嘴角都挂着似有若无的笑。

如懿有些羞愤,脸上一阵青一阵红,却又说不出辩解之语,只道:“贵妃要如此认为,臣妾百口莫辩。”

再一次听到百口莫辩四个字,这次除了皇帝无语外,就连所有人都用一种“你脑子没事吧”的奇异眼神看着如懿。

被众人用这样的目光看着,那种被所有人针对孤立的感觉又来了,如懿只觉难受又带着烦躁,遂用委屈地看向皇帝。

皇帝避开如懿投来的委屈的目光,他是真不想搭理她,她的一言一行总是那么的不合时宜,也总能让他心累。

皇后不知道高晞月为何会帮她说话,但是这情她领了。不想再听如懿那些歪理,以及莫名其妙的话,她失望地看着素练,肃声道:“素练,究竟是怎么回事?”

素练扑通一下跪在地上,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到了这会儿,她自然是反应过来金玉妍之前一直在利用她,是想借她之手,借皇后的名义为自己排除异己。待日后出了事,自有皇后替她背着罪名。可笑她还愚蠢的以为金玉妍一心为皇后着想,假借着皇后的名义替金玉妍办了许多事。若不是今日金玉妍所做之事被揭发,日后皇后有嘴都说不清了。

就像现在,皇帝也怀疑了皇后。她不敢想象,日后这些事情被揭发出来,金玉妍又将她灭了口,那么这些罪名皇后不背也得背。越想素练越害怕,哆嗦着磕了个头,哭道:“奴婢对不起皇后娘娘,是奴婢辜负了您的信任。”

皇后越听越觉得不祥,脸色难看,“你,那些事真的是你与金氏合谋做下的?”

素练急得乱了口齿,“不是的,奴婢也是被金庶人骗了。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只是,只是……”

见素练一时说不清楚,皇后努力平复自己的心绪,道:“莲心,你来说,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本宫也想知道,这些年素练背着本宫都做了什么。”“是。”莲心徐徐道:“事情要从潜邸时说起。当年哲妃刚怀上二格格,而您才生下端慧太子不久,金庶人以哲妃已经抢在您前头生下了长子,若是再得一子,恐会动摇您的地位为由蛊惑素练。之后又给素练出了主意,说什么药有相克,那么食物亦同理。素练信了金庶人的话,认为哲妃若再得一子,会动摇您的地位,便按着金庶人的意思,暗中吩咐厨房送给哲妃的菜肴都是相克的。以致于后来,哲妃渐渐被损害了身子,才会在生二格格时难产,母女俱亡。”

皇后气得脸色铁青,指素练喝道:“蠢货,你是没有脑子吗?金氏说什么你都信。本宫的福晋之位是先帝册封的,只要本宫没有做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哲妃不管生几个阿哥,也不可能取代本宫。况且哲妃是包衣出身,本朝就没有包衣出身的女子成为皇子福晋的道理,你怎么不好好想想,居然信了金氏的混账话。糊涂,真是糊涂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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