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章 败家子
马蹄北去，三千人马沿着运河一路北上。很快汇合了雄武军，便一道拔营，朝着汴京而去。
从江南去汴京，这一去便是数千里。大军开拔，可没有那么容易。好在这一路有运河相助，大军的物资和人员，大多数能征用船只运输北上，倒是省了不少力气。
雄武军人马一万七八，再加上市舶司这边又三千人，人马就超过两万了。大军徐徐北上，市舶司三千人马的装备，则是格外的显眼。
特别是炮营的几十门大炮，在装船的时候，可是迎来了不小的轰动。好在很多人不认识大炮，上船之后又做了掩饰，这一路北上，倒也没有引出太多波折。当然，这一路北上，市舶司的人马却没有消停。因为有着独立的属性，市舶司的人马只是跟随雄武军一起行动，并没有被雄武军支配，所以行动上也比较自由。
只要是在野外驻扎，市舶司的人马必然要练习排枪。数千人马啪啪啪的在野外练习排枪，那动静可真是不小。
没办法，尽管市舶司这边已经全部装备起了隧发枪，但训练上肯定是不足的。按赵悦的要求，只要有时间，就必须要求这些士兵展开训练。所以，只要大军停下驻扎，有空闲时间，必然就是一顿训练。
宋清河似乎也不着急带着大军马不停蹄北上，这一路北上的速度，被严格控制着。很显然，宋清河并没有打算让自己的大军立即赶赴汴京，而是在有意控制速度，让大军尽量晚一些抵达汴京。
宋清河到底在打什么算盘，或许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啪啪啪的枪声，一路都在响起。一开始雄武军还被这动静给吓得不轻，总有股风吹草动的反应。但伴随时间不断推移，也慢慢习惯起来了。
宋清河自然也参观了市舶司士兵排枪训练。不仅是他，甚至他还多次带着自己身边的将领，观看了市舶司士兵的射击排枪训练。
每一次参观市舶司士兵的排枪训练，宋清河对火器的厉害的认识就加深一分。不仅是他，就是他身边的一些将领，从一开始对火器的不屑一顾，到慢慢的惊愕、震惊，然后眼红。每个人对火器的认识，都在加深，都在改变。
火器那种连续不断的火力输出，那种能击杀两百步开外任何物体，能通过三段击形成一股密不透风的杀伤面，实在镇住了雄武军这帮骄兵悍将。
至少很多人都在反思，要是让他们带着人马朝着市舶司人马冲来，能不能突破那一片火力覆盖的死亡地带？
这个问题，雄武军上下，包括宋清河在内，似乎都无法给出明确的答案。也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雄武军上下都不敢在小觑一直跟随自己北上的这支“地方杂牌军”。
甚至说，雄武军上下，都开始眼红跟随自己的这支“地方杂牌军”了。
因为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雄武军的待遇，在大周武备系统里，算是中等。但相对于市舶司这些人马，就像是小巫见大巫。
市舶司这三千人马，简直就是财大气粗的代表。不说其他的装备，仅仅拿练习排枪的弹药消耗来说，就让雄武军上下都感觉咂舌。
市舶司这三千人马，根本就不吝啬弹药消耗的训练。这那里是练习，这简直就是在烧钱呢！
只是轻微的计算，三千人马一次排枪的训练，消耗的弹药就超过三万发。三万发是多少钱？按赵悦开给雄武军当初的售价，一发弹药五十文钱。三万发弹药，那就是一千五百贯钱撒出去了。
这一路走来，市舶司的人马排枪射击训练，几乎都没有停歇。在宋清河的账本了，才短短十来天，市舶司的这些人马这边最起码烧了几万贯钱了。
这种烧钱的速度，如何不让宋清河咂舌，如何不让雄武军上下咂舌？
别看市舶司这边送了五百支隧发枪，还附赠了五万发弹药，但在雄武军这边，简直就只能当做宝贝收藏着，根本舍不得像市舶司人马这样大张旗鼓，不吝啬弹药的练习。五百支隧发枪，每支枪基本上就是放了三五枪，只给配备枪支的五百士兵过一下手，熟悉一下枪械而已。
至于射击训练的精度和配合度，就连宋清河都不舍不得让士兵这样挥霍弹药去练习。
更让宋清河气氛的是，市舶司这边的弹药补给，几乎没有听过。从江南而来的弹药，几乎每日不断的跟随大军的步伐补给过来。宋清河开口让市舶司这边再赠送一批弹药，却被无情拒绝。
免费赠送没有，想要的话，拿钱来买，可让宋清河气的不轻。最终的结果，还是舍不得出钱买上一批弹药。
大军从江南出发，足足走了大半月，才走过了扬州，又花上了几日，到了楚州。不知不觉，时间就过了腊月，进入到了正月。
换句话说，大军过年，都是在北上的征途中过的。越往北，天气越发寒冷。大军行动的速度，也变得更为缓慢起来。
到楚州，就进入淮水，进入两淮地带。当大军到这里后，朝廷的昭令再次来了。这一次朝廷昭令来得有些急切，要求大军在正月十五之前，必须要赶到应天府待命。
想要在规定时间赶到应天府，大军的速度自然要提起来。不仅如此，还不能走水路慢悠悠赶路，只能走陆路，经过淮南道，直奔应天府。
实际上，从楚州到应天府的距离，已经不到千里。然而，宋清河这一路拖着时间北上，却让后面的时间变得紧迫起来。如果快马加鞭行军的话，按朝廷的昭令，勉强能到。
现在进入冬季，天气苦寒，道路又被风雪给掩盖。大军想要快速北上，困难却是很大的。
但得到了昭令，不能不从。无奈之下，宋清河不得不下令大军在楚州立即停下了休整，然后全力启程，直奔应天府而去。
这时候，汴京这边的战斗，也进入到白热化的程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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