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文州!”惠帝怒斥一声,太阳穴突突的跳,“这在御前!你放肆了!”
萧文州撇撇嘴:“皇上,臣知道这是在御前,不然臣就直接去撕烂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巴了。”
惠帝被气笑了,眼神警告他不要再放肆,不然就把他和谢家人一起关进去。
他看向谢舒窈:“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谢舒窈点头,看向叶光:“叶大人,请继续。”
叶光直到此刻,才真的有些另看谢舒窈了,处事不惊,沉着稳重。
他直直地跪了下来:“请皇上饶恕微臣刚刚的欺君之罪。”
惠帝皱眉:“起来回话。”
叶光站起来,从曹衡拿着的另外一个药箱里,拿出一叠银票,一个账本,还有真正的医案和药方。
“这才是谢御医开给公主的药方和医案。”叶光呈递给了惠帝,“谢御医自从进了太医院后,就被王院首百般刁难。”
“她在给公主治病当中,她觉得别有用心之人,会在药房和医案上动手脚陷害她,于是每次给公主看病,就都会把她当时真正的医案和药方,誊抄一份给下官。”
“皇上若是不信,可以看看着这个医案和药方里,每次都有誊抄的日子和时辰,甚至连公主服药后是什么反应也都写的一清二楚。”
“微臣汗颜,便是微臣也无法写这么详细的医案。”叶光道,“而另外一本账本,则是这些年王院首收买我给的银票。
王院首腿脚一软,直接跪在了地上,但还是嘴硬道:“叶光,分明是你自己受了别人给你的银子还污蔑到我头上!你根本就是觊觎老夫的院首之位!”
叶光满是嘲讽和不屑:“你之所以给我这些银票,不就是因为那些什么疑难杂症,都是我治好的,但最后功劳却都是落在你身上。”
“你为了堵住我的嘴,不让我说出去,就每次都给我一千两银票。”叶光拿起那一些银票,“你说是别人给我的,这些银票我一张都没用过,我可以去通宝钱庄兑换一下,看这些到底是谁存进去的!”
这一查,就定然能查出来。
“皇上,微臣进来时那一番说辞,还有那些医案和药方,就是王院首吩咐我这么说这么做的。”叶光从银票里抽出最大的那一张,“这五千两银票就是证据。”
“皇上可以着人去太医院一个一个问,他们是否都被王院首收买或是胁迫过,要把这事栽赃嫁祸给谢御医。”
“来人,去太医院走一趟。”惠帝阴沉着脸道。
内廷太监总管颔首快步而去。
王院首瘫坐在地上,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啊,谢舒窈不是已经死了吗?
怎么又忽然活了呢?
内廷太监是很快就回来了,问话的结果,和叶光说的一样。
惠帝直接一脚踹在王院首身上:“狗东西,朕给你发贿赂,就是养出你这么个玩意?”
王院首已经吓得不行了,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兰妃上前问谢舒窈:“可为何柔姗会忽然病逝?”
柔姗虽然是个痴傻的,可是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而且这十几年也都是她一直陪伴在兰妃身边。
痴傻不妨碍她一口一个母妃甜甜的叫着。
痴傻不妨碍她每次有好吃的,第一个都是想着和兰妃分享。
痴傻不妨碍她在兰妃惹得惠帝不约的时候,张开手护在兰妃身边。
这样贴心的女儿,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皇上,兰妃娘娘,微臣想看看柔姗公主的遗体。”谢舒窈道。
“朕准了。”
谢舒窈示意太监把柔姗公主的遗体抬出来,她上前一番仔细诊治后,抬头正色道:“微臣的药不会有问题,公主即便一次两次没吃,若真有意外也是因为痫症发作而亡。”
“但现在,柔姗公主的面部是紫黯色嘴唇紫黑。是以微臣斗胆猜测,公主是中毒而亡。”
“什么?”兰妃震惊,“中毒而亡?”
她箭步走到王院首面前,抬手狠狠地打了他好几个耳光,长长的指甲把他的脸都划伤了。
“王八蛋,你竟然敢毒害柔姗?”兰妃捂着心口,心痛不已。
王院首页顾不上脸上的疼了,拼命地磕头:“娘娘,老臣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毒害公主啊,这里面肯定有什么误会!”
只是他说的话,没有人相信。
惠帝又问谢舒窈:“你可知柔姗是中了何毒?”
“这需要验一验。”谢舒窈道,“验尸并非我擅长之事,微臣心有余而力不足。”
“来人,传朕旨意,宣闻渊。”
闻渊进大殿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惠帝右后方的谢舒窈,他是今日一早回的京城。
谢舒窈和谢家的事,他也是听大理寺同僚提起的,当即就变了脸色赶去都督府,没想到扑了个空。
沈棣不在。
“闻卿,你来看看公主是因何而亡。”惠帝道。
“是。”
闻渊上去查看死者,一番检查后意外的道:“回皇上,公主是中毒而死。”
他这么说,那就是盖棺定论了。
兰妃眼前一黑,险些又晕了过去。
“可有办法能查出是中了什么毒?”惠帝问道。
“办法倒是有,只是恐有损公主千金身躯。”闻渊道。
“无碍,你只管查便是。”惠帝脸色沉沉,“朕想,柔姗也肯定是想抓出害她凶手,还她公道。”
“叶大人,借你最长的银子一用。”闻渊道,他吩咐太监去打一盆皂水来。
叶光从药箱里选了两根递给闻渊。
闻渊接过银子,对皇上解释道:“微臣会用这在皂水里泡过的银针,探入公主的喉内,而口鼻微臣则用纸密封。约莫一炷香后取出。”
说着,他就把银针探入公主喉咙内:“如果公主确实中毒而亡,那这个银针就是青黑色,用皂角水擦洗颜色不会褪。如果公主没有中毒,那这银针的颜色鲜白。”
“这样做是为了再确定一次,公主是不是真的中毒了,以防万一验错了。”
太监拿了插着一根香的香炉过来,众人都盯着这香炉看。
一炷香燃尽,闻渊取出银针,只见银针现在被很浓的青黑色包裹着,用皂水擦洗颜色半点都没有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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