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使坏的孙晓，感觉口感不对，一起身，发现没了反应。
再一抬头，见陈江河恍恍惚惚的样子，不由轻轻地推了他一下。
陈江河马上回过神来，甚至还有些心虚地躲闪了一下孙晓的眼神。
孙晓虽然是个处。
可是她的经历，注定了她并不像一般女孩那么单纯。
她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然后，默不吭声地拿起了衣服，从陈江河的房间离开，回了自己房间。
“陈江河，你……方便吗？”
陈江河长长地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孙晓那屋紧闭的房门，苦笑了一声，“方便！”
“那，你来一趟市二院吗？”
陈江河的眉头一皱。
安勇的老婆，就是在市二院死去的。
“能，在二院什么地方？”
“妇产科！”
陈江河的眉头又皱了一下，神情也变得更加恍惚了。
陈江河临出门的时候，又看了一眼孙晓的房间。
房门依旧紧闭着。
他想跟孙晓解释几句。
可一时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去往医院的路上，脑海中，原本模糊的身影，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没什么特别的，特殊的事情。
不过就是年少时，很认真，很努力地爱上一个女孩，叫吴娜。
白白的，瘦瘦的，又很乖巧。
结局也没什么出奇。
陈江河有钱又爱玩，怎么可能把心思全都放到一个女孩子的身上。
更何况，这个女孩子，在他最注重的事情上，又满足不了。
不是陈江河自吹。
他的本钱本就厚，吴娜根本受不了，几下子就开始求饶，时常搞得不上不下的。
但是，这个乖巧的，又善解人意的女孩子，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给他温暖。
当时不在意。
然后就淡了，然后就分了。
听说，她跟了一个特别有钱的男人，日子过得挺好。
陈江河不知道，几年之后，她突然给自己打电话，还是妇产科，到底是什么事。
难道？
她怀孕了，想要让自己接盘？
陈江河摇了摇头。
早就时过境迁，自己去见她，也不过就是为了给曾经，她给自己的温暖，一个交代罢了。
到了市二院的妇产科，就见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身影，正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乌黑的长发披散着，遮住了她的脸。
她似乎更瘦了，也更白了，白得有些半透明的感觉。
当她一抬头的时候。
那张苍白的小脸，带着几分憔悴和慌张。
“陈江河，我……”
“吴娜，好久不见了！”
“是啊，好久，好久了！”
吴娜低着头，“听说你……”
“没错，确实混成了这个鬼样子，你呢？”
吴娜的眼泪滴落到地面上。
“我也是这个鬼样子……陈江河，我怀孕了，这是第三次！”
“啊！”
陈江河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都是吃药的，可没怀过孕。
所以，现在她怀多少，都不可能是自己的。
那么，她把自己叫来，是为什么呢？
吴娜带着哭腔说：“打胎需要家属签字，我……我实在找不到人了。”
陈江河叹了口气。
他有钱浪的时候，根本不关心其他人和事。
落魄之后，又流落到风尘之地。
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事，都见过了。
像吴娜这种事情，真的不少见。
总有女孩子，脑子不清楚。
以至于正常人根本就想不到，她为什么会一次次地怀，一次次地打。
孙晓说，她们工作的地方，有个才十八岁的女孩，怀了六次，打了六次，宫壁都薄得像张纸，不可能再怀了，这才罢休。
问她为什么不采取措施。
她说，自己不想吃药，男朋友又不喜欢戴套，她也不喜欢，搞起来不爽。
所以，怀了就打掉喽，反正无痛的！
这种把打胎当成避孕手段的，还算能理解。
理解不了的，是那种每次都怀，怀了打哭得不行，下次没脸，接着怀接着打的。
脑回路是有问题的。
吴娜的脑回路也有问题吗？
吴娜哭着说：“他答应的，要跟我结婚的，都是说好的事情。
可是，我找不到他的人了！”
陈江河除了叹气，是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总不能说，让她生下来，然后自己养吧。
直到吴娜不哭了，陈江河才问：“你现在做什么呢？”
陈江河的意思，若是她的工作允许的话，不妨考虑生下来，自己再支援她一些，总能把孩子拉扯大的。
“我……”
吴娜抬头，看了陈江河一眼。
陈江河与她的眼神对视着。
看到这眼神，陈江河又是一愣。
曾经，她的眼睛又黑又亮又有神，对世间的一切，似乎都带着几分好奇，还有有趣的愚蠢。
可是现在，陈江河只看到了一片死寂。
吴娜咬着嘴唇说：“我……当小姐！在金鲤鱼SPA会所当小姐。”
陈江河不知道是今天第几次愣住了。
好像昨天，才跟安勇去的金鲤鱼吧！
只是，当时他的心情很复杂，也没有心情搞那事情，找的妞也是随手点的，根本就没有细看。
“昨天，我看到你了！我们经理有你的电话号！”
陈江河苦笑了一声。
风月场所该死的爱情啊。
孙晓差点栽在这上头。
前女友却已经栽了。
陈江河捏捏她瘦弱的肩膀：“我给你签字！”
“谢谢你！”
吴娜熟悉流程。
只是医生和护士，都很冷漠，一脸冷淡地，把所有的手续办好，然后进了手术室。
没多久，吴娜便扶着墙走了出来。
陈江河上前扶住她，问道：“感觉怎么样？”
“没事，习惯了！”
一声习惯了，却道尽了吴娜的辛酸。
陈江河帮她结清了费用，又打了一辆车，把她送回到住所。
一个普通的民居，跟人合租的。
从散落在客厅沙发上那些衣服、丝袜之类的东西，还有对方正在睡觉，就可以看得出来，合租者，也是她的同行。
陈江河和吴娜回来的动静，也惊醒了那位合租者。
而且，看时间，也差不多该到了上班时间了。
一个身材苗条的女人，只穿着一条镂空的三角裤，光着脚从卧室里走出来。
当她看到陈江河的时候，并没有任何慌张，而是诶了一声，明显是认出陈江河了。
陈江河也认出她来了。
昨天，自己点的那个妞。
只是自己没心情，安勇以一敌二全给干了。
那妞咯咯在笑了起来，一撩头发说：“怎么？昨天没干到，后悔了，今天还追到我家里来了？
没有店里提成，我可以给你打八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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