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垂死挣扎
燕云缺等到音婵来到身边，他便准备切石了。
他挑选的石料只有海碗大小，个头比起其他人挑选的石料都要小许多。
他手持切石刀，一双眼睛落在石料上，神情专注而凝重。
音婵在旁边看着他那专注的样子，心里不由自主的了一种奇怪的感觉。
她本来不相信燕云缺挑选的石料能切出灵珀来，虽然她不想他输给三皇子和墨翟等人，但赌石这行，需要的是实力与经验。
燕云缺初初接触赌石，甚至在今天之前，他摸都没有摸过石料，没有钻研过这方面的手段，更没有经验，如何能赌出灵珀来？
可是现在，看到他专注而凝重的表情，她就莫名的想要去相信他。
此时此刻，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切石台上，看着燕云缺手里的切石刀，看着他面前的那块石料。
只是，人们的目光大都带着一种嘲笑，一种看笑话的意味。
“唔，小子，你倒是切啊，哈哈哈！”小阿三讥笑着：“莫说你根本不懂得探灵识珀，就算你出门才了狗屎，走了大运，挑选的那块石料里面有灵珀，便是你是纯净品质的灵珀，又能有多少重量？能跟我师尊的比？小子，你就不要丢人现眼了，不如现在就主动上前让我拿巴掌狠狠扇你比较实在。”
“呵呵，你莫不是为你能切出异种灵珀吧？”三皇子也跟着讥讽起来。在场的人一片嘘声，因为墨翟切出的灵珀有七斤半，而燕云缺面前的石料，如果除去石皮，即便里面真有灵珀，那也不可能有七斤半的重量。
也就是说，这场赌注，燕云缺输定了，石料还没有切开，就注定了结局是一败涂地。
至少在绝大部分人的心里是这样想的。
“年轻人，你就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结局已经注定，老夫就静静地看着你。”墨翟也摸着花白的络腮胡说道。
“一群印堂发黑的衰人，岂能懂得本公子之大气运？”燕云缺冷笑，一副神棍的模样，道：“且看本公子今日如何切出人生之中首次赌石的绚烂之光，准备颤抖吧！”
众人闻言，脸上的肌肉狠狠抖动了几下，都觉得那个小子不去做神棍真的可惜了，满口吹牛皮，自我感觉良好，嚣张得不行！喀嚓！
切石台上响起石皮碎裂的声音。
燕云缺手里的切石刀落了下去，沿着那块石料的边沿笔直切下。
一刹那，全场寂静，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而来，但随即就响起一片嗤笑声。
“哈哈哈，果真是废料，一点翠色都没有！”
大家全都哄笑起来。
切石台上，燕云缺旁边的音婵沉默着，心里微略有些失望。
燕云缺如果当众败给了墨翟，对于她来说也是很丢人的事情，毕竟他是她侍奉的公子啊。
内心之中，她是无比希望燕云缺能赢得与三皇子和墨翟的赌约的，哪怕她会因此而输掉她和他之间的赌约。“你们笑个屁啊，我这才切第一刀罢了，睁大你们的眼睛好好看着，我怕亮瞎你们的狗眼。”燕云缺依然神棍模样，老神在在的，仿佛真的有自信能切出极品灵珀似的。
“嘁！”
全场一片鄙视的嘘声，那么点大块石料，第一刀切出来，一丝翠色都没有，众人越发坚信那是废料了，听到燕云缺还这么吹，就更不屑了。
喀嚓！
燕云也不理会众人对他的鄙视与嗤笑，手起刀落，一下子将石料的另一边给切了下来。
众人的目光有那么瞬间的紧张，但下一刻就一片嘘声，甚至有人大声嘲笑。
第二刀下去，依然是不见半点翠色，前后两刀，整块海碗大的石料，如今被切掉了四分之一，这种情况下都没有半点翠色，说明什么，说明里面不可能有灵珀了。探灵识珀的常识，在通常的情况下，石料之中若有灵珀，那么在灵珀四周，那些石皮必然会出现翠色，那是在漫长的时光下，灵珀之中溢出的丝丝缕缕元气浸染了石料的缘故。
“公子，别切了……”
音婵暗中说道，她现在都有些怕了，怕燕云缺第三刀切下去，结果还是没有半点翠色，也就意味着，不但赌约输给了三皇子和墨翟，还会因为切不出灵珀而沦为笑柄。
“小婵婵不相信公子？”
燕云缺暗中回应，脸上的笑容依然自信。到了现在，切了两刀，包裹着灵珀的石料更加的薄了，他隐隐能感觉到了，那品质不凡的灵珀就在里面！
“大圣女，看来我们的期待落空了，他挑选的石料根本切不出灵珀。他的那些自信都是故意装出来的，只是为了哗众取宠罢了，也不知道天音斋的嫡系传人，怎么会选择追随这么个人！”舒瑶仙沉默着，到了此时，她也开始摇摆了，甚至也觉得自己高看了那个少年，他表现出来的种种，或许只是性格使然，实际上根本不懂得赌石。
喀嚓！
就在这时，燕云缺手里的切石刀第三次落下，随着石皮的脱落，平滑的切口显现在人们的眼前，依然没有半点翠色。
“哈哈哈，土包子，你确定还要继续吗？”小阿三狂笑起来：“一块废料，你却当做宝，在这里浪费大家的时间！小子，我看你赶紧认输算了，现在就跪过来求我们，或许我们还能大发慈悲，在抽你耳光之时稍微可怜可怜你，下手轻点，给你留半颗后槽牙！”
“唔，世间总有那么些自我膨胀的年轻人，半点本事没有，却觉得自己天上地下无所不能，真是令人痛心疾首啊。”墨翟摸着花白的胡须，一脸深沉的装逼模样，道：“年轻人，有时间还是多出去转转走走，多看看这个世界，开拓开拓眼界，坐在井底观天，看到的只有巴掌大的一角世界啊，而你却以为那就是天下，徒增笑柄尔！”
“哈哈哈，小子，本皇子早知是这个结局，你现在还不速速跪在本皇子面前，求本皇子收你做奴隶？”三皇子心情大好，早前被那个少年气得差点心肺炸裂，如今总算是可以这出口恶气了。
那个小子只要做了他的奴隶，他有千百种方法羞辱与折磨他，那是何等的快事？
“本公子曾经的家乡有个成语叫做乐极生悲，本公子觉得非常适合用在此刻的你们身上！”
燕云缺的声音不大，但是却响彻全场，人们当场嗤之以鼻，对他进行嘲讽与讥笑。
也就在同时，三皇子、墨翟、小阿三等人笑得最为灿烂的时候，燕云缺手里的切石刀落了下去。这是第四刀。
喀嚓一声。
石皮碎裂的声响非常清晰，但这些并没有吸引人们的心神，众人脸上的讥笑与嘲讽半点不减。
可就在石皮完全被切落的瞬间，一缕碧绿之光绽放，非常璀璨耀眼，一下子使得全场的笑声戛然而止。
数百双眼睛瞳孔猛缩，笑容僵硬在了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那是……碧绿之光？”
众人揉了揉眼睛，仿佛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怎么可能！之前没有半点翠色，里面怎么还会有碧绿色的灵珀，那可是纯净品质的啊！”
“这不符合常理，太奇怪了！”
“土包子，没有想到你倒还真有些狗屎运！”小阿三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但很快又讥笑起来：“我早就说了，就算你踩了狗屎走了运，切出了纯净品质的灵珀又如何？重量能有多少？两斤？还是三斤？哈哈哈！”
“瞎猫碰到死耗子，年轻人，你的运气确实不错，但那又如何呢，依然无法跟拥有真正实力的人抗衡。你能走一次运，还能走第二次运吗？”墨翟自信地笑着：“在老夫看来，你能不能切出灵珀都没有任何意义，因为结局早已注定，一切的挣扎都是徒劳尔！”
“你们很傻很可爱。”燕云缺淡淡一笑，嘴角微微上翘，道：“不过，我就喜欢你们这样的傻子。”
他说完，手中的切石刀快速舞动了起来，喀嚓切下第五刀！
这一刀切下去，跟第四刀不同，第四刀虽然切出来了灵珀，但露出来的只有指尖那么点，这第五刀下去，大块石皮脱落，一下子，灵珀的一个整面都呈现了出来。
顿时，全场一片惊呼。
“那是什么？”
“那纯净品质的灵珀中央竟然还有一团赤红！”
“难道是异种灵珀，他切出异种灵珀了？”
“不可能，墨翟宗师都没有切出真正的异种灵珀，那个小子就凭运气怎么能切出异种灵珀？”
一时间，全场沸腾了，每一双眼睛都死死盯着切石台，盯着燕云缺面前那切了一半的石料，那暴露在空气中的灵珀，从目前来看，有孩童的拳头那么大，碧光透射，里面还有一团赤红，只是目前尚无法看清，那赤红究竟是什么。
“不可能，简直就是笑话，一个人靠踩狗屎就能踩出异种灵珀？”小阿三脸色铁青，但随即又讥笑起来：“我看就是那灵珀当年在成型之时出了什么状况，将那什么红色的杂物给封存在了里面，那种灵珀，会导致元液纯净度欠缺，同为纯净品质，它却是价值最低的！”
“唔，老夫的徒儿说的不错，靠运气切出纯净异种灵珀，这种事情闻所未闻，未免太过天方夜谭！”墨翟也根本不相信燕云缺切出的是异种纯净灵珀，冷笑道：“老夫为玄术宗师，也算略有小名，淫浸此道数百载，开出的异种灵珀便也是屈指可数，更逞论是他这样什么都不懂，只会坐井观天的无知小儿？”
燕云缺闻言心中冷笑，这些家伙，到了现在还在做垂死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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