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泼污栽赃陷清白 云开雾散现青天
从厨房里给李一,李望,胜兰三孩子每人再添一碗饭后,玉华才给自己盛了一碗座在桌边陪着孩子们一
同吃饭,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这么多的事故,李望和胜兰好象也懂事多了,再不象以前那么的顽皮,此刻都规
规矩矩的座在桌边,自己捧着楠竹碗趴在桌上,大口大口的吃着掺着红南瓜的米饭,见有几片南瓜和几粒米
饭落在桌上,胜兰便低着头张着小嘴去吃,看着此景,玉华爱怜的骂道"我的个小杂种"骂着时,她放下自己吃净的碗,,一伸手将胜兰抱起,让小女儿座在自已的大腿上,,就在一伸一俯之间,又触动了颈脖的疼痛,玉
华情不自禁的,轻轻的"咝"了一声,大女儿李一听了,忙推开快吃净的楠竹碗,瞪着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关
切的问道"娘,疼吗?"李望和胜兰听着姐姐在问也都仰起头关切的看着,三个孩子的眼睛里流露出至纯,至
真的关爱,,座在娘亲大腿上的小胜男,鼓起了红嘟都的小嘴唇,朝着娘亲的脸庞,耳根,及咽喉处认真地吹
呼着,李望见了有些生气,小家伙自己也说不出是哪个位子,他一边用小手对着自己的颈脖一边气呼呼的嚷
壤着"小妹,真是的,真是的,是这里,这里",座在娘亲大腿上的小胜兰得到了哥哥的指点,她明白了娘亲疼痛的具体位置,但也无可奈何,因为娘亲的身子高大,她忽闪忽闪的眨了两下眼睛,有主意了,她用小手抓住
娘亲的臂膀,一纵身就站在娘亲的大腿上,就又鼓起小嘴,又是轻轻的"呼呼"的吹拂着,李一见胜兰站在娘
亲的大腿上,又是急急的指出道,"小妹,小妹你下来,不能站在娘亲的腿上,娘累着呢"听见哥哥姐姐的指点
,小胜兰忽溜的从娘亲的大腿上溜了下来,站在娘亲的胸前,她眨着一双明亮,秀丽的眼睛,朴闪朴闪的看着
李一,李望说道"哥,姐,娘的这里这里,小胜兰一边说着,一边举着手伸到自己的颈脖比划道,"出过血呢"就
在这时,有个人在门外爽朗地叫着,"玉华嫂,李一,李望,胜兰"随着喊声,人也走进屋来,玉华见是工作组的何东林,这小伙子此时前来,不知又给自己带来什么坏消息,本有意冷落他,但想到上次牛棚失火是他救出
了孩子巛们,此时又到自已家中来了,这来人是客,于情于理,从几个方面讲,不该怠慢,于是微笑地招呼道"
何工作组,请座,请座,"李望见何东林手中拿着一把木制的小手枪向他扬着,就如同燕飞一般地朝何东林奔
去,何东林一弯腰,将李望抱起,李望将小手枪捧在手中,只喜得小鼻子小眼睛眉开眼笑的.玉华见了,是一
脸真诚地说道,"何工作组,你这么忙,还给娃娃做这,还有上次你救了孩子,真的,真的好谢谢你"说着话时,
又对女儿李一吩咐道,"李一,拿把扇子给这何叔叔"何东林用抱着李望的右手将李一的扇子接过,用左手爱抚的摸了摸李一,胜兰的头赞道"真乖"
玉华见何东林在招呼着孩子们,也就手脚麻利地收拾着桌上的碗筷,送进厨房,并从厨房中的烧水铜壶
里端出一碗开水放在桌上,客气地请道,"何工作组,请喝水"何东林顺势的座在桌边,他将头上的军帽摘下
放在身旁的桌子上,然后看着玉华,温和随意的说道,"玉华嫂,别叫我何工作组,就叫我何东林,玉华嫂,你
只知道现在是一名人民解放军战士,驻五里沟村的工作组队员,可你不知道我未参加部队之前的一切,"玉
华本要进厨房抹锅洗碗,此刻见何东林认真的对自己讲着家常,也就不好意思扫了他的兴致,于是也就在饭
桌的下首座了下来,并将女儿李一,胜兰拉在身边,何东林见玉华嫂座下,也就继续说道,"玉华嫂,我的出身
不但是个农民,还是个穷苦人,在我小的时候,我的家还是一个完整的家,我有爹,有娘,还有个老奶奶,还有
个姐姐,"玉华点点头,因为自已知道,这何东林的姐姐是三旺的女人,如今和三旺一起在县法院工作,名字
叫何春华.玉华看到,这何东林说到还有个姐姐后,显出一种难过的神情道,"只可惜我爹染上了一身的坏习
惯,他不爱劳动,成天的东游西荡,游手好闲,这可苦了我娘,即要料理家务,又要当男人耕种田地,哎,在我
十三岁那年,我娘,我娘她累死在田里,"这不堪回首的往事触动了何东林的伤心,玉华看见何东林的眼中含着泪水,小胜兰贴在娘亲的耳边轻轻的说道,"娘,他在哭呢"玉华轻轻地将女儿搂了搂,何东林温和地看了
一眼胜兰,又继续说道,"我娘死了,更苦了我的奶奶,七十多岁,白发苍苍,要种田种地,要挑水做饭,还要料
理家务'听着何东林讲着他家的苦难家史,玉华心中暗道,这天下为什么这么多的受苦受难的人家,那何东
林说到此处,抬眼看了一下玉华嫂,玉华看见何东林的两眼里,是无尽的伤心和难过,也就劝慰道,"何工作
组,经过了你娘的死和看到你奶奶是如此的辛劳,你爹可能会改好的,"谁知却见何东林摇摇头道,'没,没,
没能唤回我爹那颗飘游蒗荡的心,也可能是人们常说的那种江山易改,本性难移的本性吧,依然是东游西荡,喝酒打牌,在我姐十六岁昀那年冬天,在三更天时分,我从睡梦中被奶奶和姐姐哭声中吵醒,我睁眼一看,
只见屋里有两个男人在恶狠狠地逼着我爹说道,要么即刻还钱,要么把我姐姐让她俩带走,油灯下我看见,
我爹将头埋在两腿之间,我姐姐朴在我奶奶怀中,不住地哭泣,我的奶奶也搂着我姐姐流泪时还不住地对那
俩人哀求道"大爷,我孙女太小,什么都不会做,让老婆子我跟你去,我做饭,洗衣,做家务什么都会,"我奶奶
说完,就听其中一人说道,"老婆子,你去,你去,我们倒贴你一幅棺材,这赔本的买卖谁做,看你孙女如春苗
一般鲜嫩,这才是摇钱树,聚宝盆我们才肯借钱你儿子的,,'那人说完,就不理我奶奶,却瞪着眼冲我爹吼道"姓何的,是愿意被砍双手,还是愿意我带走你的女儿,"说着话的那人脸露恶魔凶相,从后背抽出一把刀来
拍在桌上,那刀在油灯的照映下,射出寒闪闪的光来,我哭泣着的姐姐听到这,她抽泣着对我奶奶说道,"奶
奶,我爹如果被砍了双手,我们全家都会锇死,不行,就让孙女我跟他们去吧,"我姐姐说完,就走到我的床前
,摸了摸躺在被窝中我的头,然后跪在奶奶和爹的脚下磕了几个头后,跟在那俩个恶鬼的身后走了,"听着何
东林的家史,玉华感觉道,虽说是烈日炎炎的七月,但心中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凄凉,就叹了一口气,由衷的说
道,"唉这天下的穷人都是有着各自不相同的苦和难,忧与愁,每个家庭都有每个家庭的痛苦和伤心"玉华正在和何东林说着话,却见平日少有串门的妯娌段清在门外探头看了一眼,脸上显现的是一种阴笑阳不笑的
表情,玉华没有在意,,依然是热情地招呼道,"望二娘,进来座会."却见段清不应不答,将头一扭,往别处去
了.何东林座在桌边,抱着李望,见玉华嫂和村里的人打着招呼,也就停止了诉说,只是默默地座在那里,见
村里的人走了,就又说开了,"玉华嫂,说句实话,我虽然是个军人,但我却不愿意战争,我总在想,如果没有
战争,那该多好,我们这些儿女百姓就不用整天的提心吊胆地躲着兵和匪,避着炮火硝烟,没想到战争结束
了,新中国成立了,我们这些穷苦的人翻了身,照理说都该过上平安,祥和的日子,谁知这些潜伏人员和那些反动家伙不甘心失败,他们暗杀干部,烧毁粮仓,张贴反动标语,让你这么好的人受到牵连,每次见到批你,
斗你,整你,我就想到我的奶奶,我的娘亲,我的姐姐,我的心就在疼,多么希望能为你分担一些痛苦,"听了
何东林的一番诉说,玉华心中想道,看这小伙子,平日里都是一幅嘻嘻笑笑,大大咧咧的神情,没想到讲起家
常来,却也是这般的有情有味,当听到说自己受到牵连时,一种委屈感和冤枉感涌上心头,玉华想道,这何东
林是工作组的人,向这小伙子讲一讲自己的冤枉还是可以的,于是就开口说道,"何工作组,你没见过我男人
,你不了解他,我丈夫是个规规矩矩的小买卖人,他不可能干那些缺德事,"玉华说着话,见何东琳点着头时,又要开口说话的样子,也就止住了话,何东林有一个心愿在心中藏了很久,今天就是来把心愿说出来的,见
玉华嫂止住了话,何东林又开口说道,"玉华嫂,在我不愿意有战争的同时,我还渴望有一个家,能遇上象我
奶奶,娘亲那样勤劳,贤慧的女人,自从那次分果实会上,碰到带三个孩子的你,并从别人的口中知道了你的
经历,你的处境,我的心中就在感慨,真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玉华嫂,我也是农村人耕田种地,苗秧下种,一切
活计我都会,我要分担你的担子,让你不再一个人辛苦,让李一,李望,胜兰重新得到一个父亲的疼爱,我要
凭我的力气和心计,让你重新得到幸福,让孩子们重新得到幸福,玉华嫂,请你接受我与你一起生活,当三孩子的父亲吧,"玉华座在桌子的下首,两手是不住的抚摸着女儿李一,胜兰的头,听了何东林的一番表白,一
种女人特有的羞涩涌上面容,就红着睑再看何东林,只见这小伙子的脸上,是满脸的真诚,找不出半丝的虚
假与戏弄.玉华就在心中思忖着该怎么样回答这个年轻人,自从大智走后至今,无论何时,无伦何地,即便是
在那一个个孤独寂莫的夜晚,还是肩挑一担沉重得需要人分担一点时,从来不曾心生过再找一个人的念头,
因为今生今世,大智永远的活在她心中,永远的和自己与孩子们一起,此刻,玉华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大智在
劳动时,逗着孩子时和各种场合下的音容笑貌,就给了玉华无穷的力量和坚定的信念,便开口说道,'何工作组,"话刚说出口,就听见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又见李望的二娘段清将自己的两扇堂屋门板合拢,段清的
奇怪,反常的举动,将玉华弄得莫名其妙,就在愣愣站着时,又听"咔嚓"一声的锁门声,接着就听段清洋洋得
意的吆喝道'王三婶,夏菊,怎么样,我给逮着了吧,青天白日的在家偷汉子,养小白脸,不要脸的女人,"接着
就又听见段清洋洋得意的笑声.
玉华抱着小胜兰站在堂屋的门边,她的脸色由诧异变得羞红又换成刷白,看着这合栊着的堂屋门和那
钢锁上的铜锁,她有些手足无措,用一双含着羞耻,屈辱,愤怒的双眼,她看看锁着的门,再看看朝门边走来
的何东林,何东林不气不恼,神情镇定的对着门外说道,"你们这几位老乡,不要开玩笑了,我是工作组的何
东林,我是来走访群众,了解群众的生活和劳动中的困难的"何东林这里刚说完,玉华听见,自已的妯娌段清
在门外说道,"何工作组,这不关你的事,全都是这个耐不住寂莫的女人她见你年轻,能干又是国家的人,才
勾引你的,话虽这么说,但我现在不能让你出来,,这是捉贼捉脏,捉奸捉双,"听到这里,门边的何东林忍无
可忍,气恼极了,他一拳头捶在门板上对门外吼道,"你们这是胡闹,这是陷害无辜,污蔑清白"看着何东林捶
着门板气恼至极的样子,玉华也是无可奈何,她抱着胜兰走到门边贴着门逢对外说道"望二娘,我一个女人,已有了儿女,说我怎么样我都不在乎,可你们千万别毁了何工作组的清白,声誉,他是公家人,他要升职,他
还年轻,他要结婚成家呢".玉华的话刚落音,那门外的段清也僦说道,"呸,谁和你是妯娌,把我的脸丢尽了,
别说你现在开口求我,就是跪下作揖磕头求我,我也不会把门打开,我就是要让蔡花,苏月,田彩云几个女人
来瞧瞧,好,几个婆娘来了"何东林站在门边,他的心灵再一次受到强烈的震撼,面对别人恶意栽脏陷害,一
个女人,不去为自己的清白,名誉辩解,去埋怨他人,功击他人,而却为着他人的声誉着想,这是多么的善良,
又是多么的伟大,何东林看着玉华嫂,他一脸感动钦佩的神色,他两眼含着敬仰的神光,他将李望从左手换到右手,刷的一声,两脚并拢,身子笔挺左手至额,端端正正的敬礼,声音几乎在颤抖着说道,"嫂子,我的敬
爱的嫂子,"这声音就象在风雪中的儿女看到迎接他们的父母那样的亲切呼唤,这声音又象跪在佛祖脚下还
愿祈求的善男信女们那么虔诚,足有一分钟,何东林才放下举着敬礼的手,,依然是看着玉华说道,运"
玉华嫂,请你相信,无论他们怎么胡来,白总是白,直总是直,她们不可能把白说成黑,把直说成弯"就在何东
林说话的当口,玉华听见,有一群人的脚步声朝这里走来,就见一个人来到门边,"咔嚓"一声打开了铜锁,这
工作组的关组长,五里沟村的农民协会会长李大富,孙老幺,钱义孝,还有去乡里当了公家人的赵梦田和弟弟赵梦得,一群人表情各异的走了进来,何东林见了即是战友,又是领导的关班长,是一脸苦笑着说道"班
长,你看这几位老乡胡闹什么,"只见关班长沉默着脸,朝玉华看看,朝何东林看看,又扭头朝门外看看,冷冷
的说造,"你们都在胡闹."说完又看着赵梦田,李大富道,"赵干事,李会长,这个女人本身就是反动分子家属
,现在又来腐蚀我们工作组的成员,我提议,明天召开她的批斗大会."关班长一说完,何东林急得跺着脚说
道,"班长,你误会了,你们全误会了,我们是请白的,"关班长依旧沉着脸道,"何东林,是事实也好,是误会也
罢,回后勤处你再解释,走"何东林一脸无奈,一脸无辜的跟在关班长身后朝门外走去,见关,何二人去了,赵梦田回头对赵梦得吩咐道,"梦得,你现在赶快去县城,叫三旺和他爱人何春华回来"
农历的七月,三伏天己过,但还有秋老虎一说,虽然是秋老虎,但早晚解凉,只是在午后噪热,似火的
烈日象是要把大地熔化似的,可此刻玉华门外的段清的情绪比这烈日还要热情,她眉飞色舞,得意洋洋地看
着蔡花,苏月道,"你俩说小白脸是来串门的,那他怎么不去你蔡花家串门,也不去你苏月家串门因为你俩不
是这种人,再说你俩也没有叫他小白脸在村中人都在午睡时来串门'这里的段清在和蔡花,苏月说着话时,
杨二婶看着欲哭无泪的玉华劝慰道,"古人都没说错,寅妇的门前是非多,不找寡妇找谁个"还是你白发吴婶说得好,做女人难,做没有男人的女人更难,玉华,婶子别的什么都不说,只说一句话,举头三尺有神灵,是非
曲直老天爷看着呢,你不要气,不要呕,你是好是坏,我们五里沟所有的人心中有数"就在杨二婶和玉华说话
的时候,玉华听见,李望的二叔大勇骂道'你这个女人,碗不收,锅不洗,却跑这里来挑针拨祸,搬弄是非真他
妈的个二百五东西,今天莫说你是个女人,就是个老虎老子也要喂你一口"接着就听见段清如杀诸般的濠叫
,'你个杂种,你打老娘,'同时也听见王三婶,夏菊相劝的声音,若是在往日,玉华是会走出去相劝的,可此刻
玉华实在是没有心情,此刻她座在桌边,搂着三孩子,目光有些滞呆,兀自地摇着头田彩云伏在顺来的左边,杨婶伏在儿子的右边,几个出了嫁的姐姐也一齐地伏在床的两边,所有的人都
瞪着两眼焦急的看着躺在床上的顺来,自从那日赵半仙的一口三味真火,将昏迷多日不醒的钱顺来双眼睁
开,从那时至今,顺来却只是一会闭闭眼睛,一时又睁睁眼睛,呼他他不应,唤他他不听,完完全全的是个木
头人儿,此刻,田彩云用一双手握住钱顺来的右手,柔声的,轻轻的呼唤道"顺来,顺来,我的顺来,你开口说
话,你回答我"老母亲杨婶一边给儿子赶着扇子,一边也是伏在儿子的身边,嘴巴一瘪一瘪的,声音也是埂咽
着喊道,"我的儿呀,你开口跟娘亲说说话,我的儿呀,"几个出了嫁的姐姐有的喊着顺来的名字,"顺来,顺来"有的替孩子叫"舅舅,舅舅"满屋子的人围在顺来的身边,是亲切的,焦急的呼唤,半个时辰下来,顺来依然
是不回不应,所有的努力又一次徒劳,大家依然是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无奈的摇摇头.
梁云肩背着背篓,以手代脚,一步一挪的从三道河集镇走了回来,见梁云进得屋来,杨婶赶忙的前来帮
梁云卸下背后的背篓,梁云一只手撑地,一只手捏住自己的袖子擦着额头的汗水道,"大婶,这天太旱了,集
市上也没有什么卖了就只买了这点肉,豆腐之类的,"杨婶看着梁云拿袖子擦汗,忙到厨房打来洗脸水,并亲
自将手巾拧干,来给梁云擦脸,同时,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侄儿,婶子是老糊涂了以前对你那个,那个,侄儿可不能放心上,别和我老婆子一般见识,"梁云见杨婶亲自给自己嚓睑,就急忙的用两只手来挡着,只因情
急,竞忘了自己双腿全无,就整个人向前朴来倒在地上,只慌得杨婶和几个女儿一同前来,几个人手忙脚乱
的梁云扶起,杨婶再来拉过梁云的一双手掌查看,只见梁云上次背负顺来被路上的石渣石块划破的道道伤
痕,仍未痊俞,新伤旧痕,历历在目,杨婶端详着梁云手上的伤便又说道,"梁云侄儿,过去有句话道,路遥知
马力,事久见人心,哎砑,经过了这段时间的这些事,我们娘几个才知道你对顺来,彩云是以一个兄长之心对
待,绝无半点龌龊之心,倒是我们,我们以小人之心猜疑,今个婶子再一次的给你赔个不是"梁云见杨婶是一遍遍的说着客套话,就急忙的摆手道,"婶子,那些事早已过去了,谁还放在心上"杨婶见梁云笑得是那样的
自然真诚,就又舒心地笑了.
厨房里,郑七婶一个人在灶上灶下忙得团团转的又是烧火,又是炒菜虽说是忙,但心中是一百个的不愿
意,但为了儿子,脸上还得勉强的装着,只是时不时地朝儿子卧室瞅去,并在心中暗自滴咕道"个骚狐狸腈,
干女儿去看干爹,用得着又是妆,又是描的么?这到底是送酒给干爹喝,还是送个妖精苗子给干爹看,"自从
儿媳妇黄玉凤说认了一个当县官的干爹,那时起,郑七婶在心中总感觉别扭,这一不是一个村一个庄的,二
又不沾亲带戚的,凭那一点能攀干爹,再说,那县官为什不给玉华当干爹,为什不给俞巧当干爹,独给你黄玉
凤当干爹,我老婆子虽说没走五州四府,大的见识没有,但有一点是非常明白,这天下没有不吃鱼的猫咪,郑
七婶越想心中越有疙瘩,不行,今个得偷偷的跟着看看,想着心事的郑七婶,手脚并没闲着,她快速的按儿媳
妇黄玉凤的吩咐,炒几盘什么样的小炒都已炒好,装盘并都装进小竹篮里,才冲儿子的卧室喊道,"凤,凤,菜
炒好了呢"黄玉凤应声从卧室走进厨房,郑七婶嗅着儿媳妇身上散发出的浓浓香水味,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心中暗骂道,"抹你妈的个巴子,"黄玉凤手堤竹篮,走到门边,还不忘回头冲着郑七婶灿烂一笑,郑七婶见了黄玉凤的笑,不由得怨气又涌上心来,就又暗自的咀咒道,何不一跤摔在火炕,将个脸蛋烧成疤子,再看那些
男人贪恋不贪恋,郑七婶知道,这些好色的男人,他们迷恋女人,就是迷上她这张年轻,漂亮的脸,只要把她
这张脸毁了,这女人的心也就安了稳了,她就会好好地待在家中,生儿育女,料理生活.
黄玉凤的脸上如沐春风,扬着笑容,手提盛着婆母炒好的小菜的竹篮,朝着干爹宗赤膊,县农会主席的
住处走去,黄玉凤走着,笑着还轻轻的唱着,因为心中非常的如意,认这个干爹值,为干爹付出也值在我们平
头老百姓的眼中,那是多难办的事,可这些当大官的三言两语如讲家常一般就解决了,就让受着整治,批斗的父亲得到了自由,回想起那天自己站在门边,等候被关在"打办"室的父亲走出的那一刻,直哽得臂带袖章
身背"三八"长枪的几个愣头青眨巴着眼睛,想起那天的场景,黄玉凤再一次得意的笑了,笑着的黄玉凤看到
路边有一个清清水塘,水面平静如水,黄玉凤放下竹篮,站在水边将自已的面容和身影投在水里,看着水中
的倒影,黄玉凤整个人陶醉,说不尽的美丽,说不尽的漂亮,如果现在有选美的话,可以说第五大美人,古有
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我就叫勾魂,想着照着的黄玉凤又转换了两个姿势,同时也改变着不同的眼神和笑
容,看着水中那妩媚的面容,黄玉凤又想起上次干爹称自己为黄媚娘时说道,唐朝的武则天初入宫时,在太宗李世民的怀抱里是万般妩媚,万种凤情,黄玉凤心想,媚娘就媚娘,只要干爹迷上我,那日后,娘家的父亲,
婆家的丈夫都能沾光,想到了日后,黄玉凤暗自庆幸,自己靠上了干爹,就是在署天找到了一颗遮荫的大树,
雨天找到了挡风遮雨的伞,于是又提起竹篮朝着干爹的住处翩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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